「敬安公主真良善,你可是在為寺廟那場大火,恐給百姓帶來禍端,而心煩?」慶王溫柔的看向她。
他對敬安公主有濾鏡,總覺得她是真善美的化身,壓根沒想過,她會利用自己。
上官安緩緩點頭,憂心忡忡道:「可不是嘛,聽聞朝華寺那一場大火,燒毀了不少經幡和佛像,就那些佛像,要重塑金身,都要花費大把銀子呢。更何況……」
說到這,她突然遲疑了,也停頓了下來。
慶王著急道:「何況什麼?」
「不知道慶王可曾聽說,那個關於皇家子嗣,若是興旺,則國運興旺的傳聞?」敬安突然放低了聲音。
慶王確是也聽到過這個傳聞,這傳聞已經多年了。
「陛下就這一場大火,倒是太子的妾室莊綰綰腹中胎兒沒護住這件事,一直都耿耿於懷呢……」
突然敬安公主,不好意思道:「你看我,今日天氣如此好,應當說些歡喜的事的,朝華寺大火的事,咱們就不說了吧。」
……
慶王原本想在這裡多待一待,陡然之間,覺得這是對付寧王和寧王妃的好契機,一下子就坐不住了。
尋了個理由,就回去了。
果真,一切如同敬安公主所料,慶王離開後就入了宮。
敬安公主不又嘆氣:「也不知,是該說你愚蠢,還是說你上進!」
前來匯報消息的侍從,並未離開,依舊站定在前,敬安蹙眉:「可是還有事情要稟報?」
「回公主,慶王殿下跟多鈴公主碰了個面,他們具體說什麼,屬下不知,只知道,一個出城了,一個入宮了。」侍從回稟道。
敬安公主並不在意他們密謀什麼,只要不壞事就行。
她抬手:「你先下去吧,本公主知道了。」
「是。」
多鈴在敬安看來,就是個成事不足的,卻也覺得她有點腦子,不至於會站錯隊,她壓根沒太把多鈴放在心中。
她比較在意的是,宮內的情況如何。
此時慶王已經跪在皇帝面前,痛心疾首的開始告狀:「父皇,兒臣本不應做小人,在背後告狀這等事。可事關國運,孩兒不得不提。」
「什麼事啊,還上升到國運了!」皇帝本誰都不想見,慶王一直要見,他這才勉為其難,接見了一下。
慶王人一進來,就跪地不起,還說著各種在皇帝看來,頗為有點危言聳聽的詞,讓皇帝很是不悅。
「父皇,寧王妃私自出京,還去了朝華寺廟,這才惹了天怒,引起了大火,莊綰綰之死,她怕是脫不了干係!」
「她出城了?」
坐在龍椅上的皇帝,身體微微前傾。
慶王義正詞嚴道:「確是出城了,有城守為證。」
「她去了寺廟一事,可有證據?」皇帝嚴謹道。
慶王低垂的腦袋,眼眸顫了顫,外人看不出他的思緒和表情,他思量一番後道:「定然是去寺廟了,這才會衝撞神靈,擾亂了母后祈福,引發天火!」
「次有此理!來人,把寧王妃給押上來!」
皇帝當即下令,讓侍衛去拿人。
慶王胸有成竹,料定此番自己跟多鈴聯手,一定會讓寧王妃扶容死無葬身之地,一想到在貴州的時候,自己被她欺瞞,就覺得異常憤怒。
當時他跟傻子似的,竟沒認出,所謂的丑醫就是寧王妃,如今想來,還倍覺羞恥。
扶容在別苑溜達了一圈後,準備回寧王府。
馬車快到城門口的時候,被人攔截了下來,來了幾個蒙面大漢,拽著扶容就上了另外的車。
扶容從始至終很是淡定,這可是京都,她是寧王妃,若是失蹤了,皇甫焌即便是翻了整個京都,也會尋到她的。
她被人蒙著眼睛,上了新馬車,進了城。
當進入一院子後,蒙在她眼睛上的東西被挪開,扶容適應了一下光線後,看清楚了來人:
「多鈴公主?」
扶容也在猜想,是誰在劫持自己,想到過是扶悅,卻沒想到是多鈴。
「寧王妃,你可知罪?」
多鈴得意的雙手饒胸,左右打量她:「沒想到,你居然去了朝華寺,還引起了大火,慶王已經稟報陛下了,你就等著一會來人抓你吧。」
她才知道,自己被送入了宮內。
扶容淡定道:「朝華寺的大火,與我無關。」
話音才落,外面就傳來了侍從整齊劃一的腳步聲,很快帶刀護衛出現在了她面前,一個長得威風凜凜的侍衛,先是客氣的躬身,再之後就是嚴肅道:「陛下有請,還請寧王妃隨我等面聖。」
御書房中,扶容進去的時候,皇帝在,慶王和寧王皇甫焌也在。
扶容上前,如同往日那般,規規矩矩的行禮問安。
皇帝此番的臉色,跟往日裡卻截然不同,開口便道:「寧王妃,朕不許你去朝華寺,你為何執意前往?」
「臣妾沒有去朝華寺,只是去了別苑看了看,隨後就回來了。朝華寺的事情,我當真不知情。」扶容一臉茫然道。
皇帝蹙眉:「慶王說,你去了朝華寺!」
「敢問可有證人?我在別苑卻又不少證人。陛下只說不讓我去寺廟,也沒說不能回自己家別苑啊。」
扶容泰然自若的樣子,讓皇帝很是生疑。
慶王惱怒:「你說謊,朝華寺的火,就是你惹了神怒,而引起的!」
「陛下,妾身回城的時候,聽聞朝華寺的火引找到了,是有人特意放的火,並非是什麼天火。再者,即便是天火也跟我沒關係,陛下不許我去禮佛,我自然是不敢去的。」扶容把自己撇了個乾淨。
她去朝華寺,為了不讓人發現行蹤,甚至連去跟秦家姐妹見面都沒去,只是遠遠的確定她們安全,就立馬離開,隨後去了別苑。
她特意在別苑住了一晚上,就是想要多留一點證據。
沒想到的是,慶王在毫無根據的情況下,就污衊她,當真是腦子有點問題吧。
皇帝深覺自己被誤導了,惱怒看向慶王:「你可有人證,證明寧王妃去過寺廟?」
「沒,只是多鈴,她……」
「多鈴公主也參與了其中?」皇帝聲音愈發冷了,他無比忌憚皇子跟他國公主,私下裡交情甚好。
慶王也知皇帝的這個忌諱,一時間不知如何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