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茯苓說完,才發現萬弘夫妻倆一臉茫然的表情。
萬弘夫妻倆聽的一頭霧水,壓根就沒聽懂雲茯苓說的那什麼神經,什麼放電,究竟是什麼意思。
不等萬弘開口,雲茯苓便直接一句話總結,「簡而言之,就是他腦袋裡有傷,所以才會癲癇發作。」
這一句,萬弘夫妻倆都聽懂了。
萬夫人不禁暗罵當年請的大夫不靠譜,竟沒把她兒子腦袋的傷徹底治好。
萬弘急切問道:「那這病能治嗎?」
雲茯苓點了點頭,「可以。」
她前世就治過這樣的病例,而且那位患者癲癇發作的狀況比萬承還要嚴重一些。
當時她是靠著半本雲氏針法,鑽研嘗試了許久,最後才將對方治癒的。
如今她擁有一本完整的雲氏針法,還有前世積累的經驗,治起來自然更加得心應手。
萬弘夫妻倆幾乎要喜極而泣了。
兩人的手不自覺地握在一起,雙眼發亮,神情激動。
這是他們第一次聽到有大夫明確說能治好的。
先前請的那些大夫,給萬承診過脈後,要麼是束手無策,要麼是開個方子讓試試。
可是喝了他們開的藥後,卻一點用都沒有。
唯有前段時間請來的那位荀大夫,開的藥讓萬承發作時的病情緩解了許多,卻也無法徹底根治。
後來荀大夫翻遍醫書,說找到一張古方,以虎膽為藥引,興許可以遏制住病情,讓癲癇不再發作。
如今看來,還是這位雲娘子的醫術更高一籌。
萬弘激動地搓手:「雲娘子,需要什麼您儘管說,只要能治好我兒子,我就算散盡家財,也會找來!」
雲茯苓擺了擺手,「倒也沒有這麼嚴重,只是……」
她話還沒有說完,一個身穿青色長衫的年輕男子忽然闖入視線中。
這男子約莫二十五六歲的模樣,劍眉星目,清雅淡逸,宛若一株青竹,挺拔玉立。
男子沖萬弘拱了拱手,道:「聽聞萬家主請了位女神醫回來,我們學醫之人,最怕閉門造車,多交流切磋,醫術才能有長足的長進。」
「所以在下便不請自來了,還請萬家主莫怪!」
萬家主訕訕地笑了笑。
說來他在請這位荀大夫治病期間,又去請了雲茯苓,做的確實有些不厚道了。
若是換個心胸狹窄的,恐怕要記恨此事。
只是他聽聞雲茯苓幾針便緩解了萬承的病情發作後,便想請她來試一試。
又不確定雲茯苓真的能治好萬承,便沒有將荀大夫請走,想要留一條後路。
沒想到這事竟會被荀大夫知道。
但事已至此,萬家主只能硬著頭皮為兩位大夫做介紹。
「荀大夫,這位是雲娘子。」
「雲娘子,這位是先前為小兒請來的荀大夫。」
荀大夫眼皮微抬,目光不屑地朝雲茯苓看去,然而下一刻,他整個人都驚呆在了原地。
「雲妹妹?是你嗎,雲妹妹?」
荀大夫整個人肉眼可見地激動起來。
他一把攥住雲茯苓的手腕,上上下下將她打量一遍。
「他們都說你死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蕭璟翊立刻上前,將他的手拿開,把雲茯苓護在身後。
「她是我夫人,這位公子,請你自重些!」
荀大夫看了眼蕭璟翊,皺眉道:「呵,你說是就是了?我雲妹妹是侯門貴女,莫要以為她流落在外,就能隨便任你欺負了。」
「你想娶她,也得問問我們雲氏一門答不答應!」
他可是記得和雲妹妹有婚約的人是安國公世子。
那位安國公世子他是見過的,根本就不是眼前這人。
雖不知這幾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但是雲妹妹也不是隨隨便便一個男人就能娶走的。
荀大夫一把將蕭璟翊撥開,重新撲到雲茯苓跟前。
然而他卻發現,雲茯苓看他的眼神很陌生,似乎根本就不認識他一樣。
「雲妹妹,你不記得我了嗎?」
雲茯苓在原主的記憶中搜尋了一遍,好一會兒才終於記起來。
「你是少康哥哥?」
荀少康滿眼笑意,「是我!」
「我還以為你把我忘了呢,還好,你這丫頭總算還記得我!」
荀少康像小時候那般,摸了摸雲茯苓的頭,「多年不見,你都長大了,不過樣子和小時候差不多,我一眼就認出來了。」
荀少康是江北豪族荀家的公子,因胎里不足,一出生就體弱多病,被送去雲家,請雲茯苓的父親濟春侯醫治。
因此荀少康在雲家住了五六年。
後來還拜了濟春侯為師,學習醫術。
說起來,荀少康和雲茯苓也算得上是青梅竹馬。
後來荀家家主去世,旁支奪權,荀少康趕回江北,自此便一直呆在了江北。
兩人雖分隔兩地,但時常會有書信往來。
直到荀少康得知雲茯苓身死的消息,匆匆趕去京城,卻只看到一座孤墳。
他不信雲茯苓會放火自盡,讓人掘開墳墓,察覺到那具屍體並非是雲茯苓。
他看出雲甘松包藏禍心,便未聲張,這些年一直暗中在查找雲茯苓的下落。
沒想到今日,竟會在萬家見到讓他日思夜想的雲妹妹。
而在雲茯苓的記憶中,荀少康是如同兄長般的存在,溫柔周到,縱她護她。
如今故人相見,自是欣喜不已。
荀少康如今得知雲茯苓就是被萬家請來的女神醫,欣喜之餘,也很是疑惑:
「雲妹妹,你什麼時候學的醫術啊?」
「我記得你小時候不是最討厭這些了嗎?當時雲伯伯讓你學醫,你死活都不肯學的。」
雲茯苓穿越後,便為自己與原主的種種不同想好了說辭。
所以她當下神色未變一下,坦然笑道:「五年前出事後開始學的。」
「我倒是後悔小時候沒有跟著父親好好學醫。」
「否則的話,也不會著了別人的道,害了自己不說,還讓惡人野心膨脹,覬覦不屬於他的東西。」
荀少康正要再問,雲茯苓卻知這會兒不是說這些的時候,轉而道:「倒是少康哥你的醫術之高,令人刮目相看。」
「你開的那張方子我看了,對於萬少主的癲癇之症確實有緩解之效,但是想要徹底根治,只憑那張藥方是不行的。」
提到藥方和病症,荀少康瞬間被轉移了注意力,兩眼放光道:「你有辦法能徹底根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