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個沈府？」
老大夫本來就被沈二露的那一手嚇到，現在看見王妃渾身豪不掩飾的煞氣，更怕了，他咽了下口水，「沈念沈大人……」
沈榆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意味深長地說到，「你想和本妃談條件？」
老大夫聞言，整個人都可以顫抖起來，「我，我知道一個秘密，關於沈夫人的……」這是他最後的護身符了，「只求王妃可以饒我一命。」
不等沈榆出聲，滄雨突然走上前，在他面前緩緩蹲下，用匕首拍了拍他臉頰問道，「你說誰？」這一招還是那日在婚宴上向王妃學來的。
從前德王收留他們這隊人在王府，既沒有強求認主，也沒有踐踏他們的尊嚴，雖然沈榆才是他認下的主子，但對德王他們始終保有敬意。
那邊還在逗弄的孩子的蘇老大人，也屏著呼吸在等待答案。
能被老大夫用來跟王妃談條件的沈夫人，自然不會是洛雲湄……那就只能是德王的心尖人，前沈夫人蘇氏。
老大夫不知道這人是誰，以為是王府侍衛，他咬咬牙，依然倔強地瞪著卓王妃，只求她一個承諾。
沈榆見狀，好心地提醒他，「如果你說的人是我母親蘇以夏，那我勸你還是趕緊說出秘密為好。」
她抿著唇抬頭點了點跟前的滄雨，又伸手示意那邊的外公，道，「喏，這位從前是德王的護龍衛，那邊是我外公，你跟我談條件？本妃怕是也沒有資格做母親的主……但是如果你說出來的話足夠有價值，我可以讓你求求情……」留個全屍什麼的。
先不說他偷走了呂家害人的藥方，就說他企圖殺害雲炎的母親，自己就沒有資格去替他們原諒。
老大夫倏地瞪大了眼睛，他當然知道德王是誰，畢竟當年對夫人下藥那件事，沈老爺還是特地挑德王不在的時候才敢下手。
一想到這裡，他整個人一軟，再也無力支撐身體的重量，像是失去了希望，垂頭喪氣道，「沈夫人蘇氏，是被老爺害死的……」想了想又道，「她當年之所以會下嫁，是因為被老爺下藥得逞……」
同時幾把震驚的聲音響起，「你說什麼！！！」
沈榆扭頭去看，就見那位坐在輪椅上也始終談笑風生，溫和有禮的德王，此刻正目光冰冷地盯著老大夫，所有人都能感受到他身上強烈的恨氣。
說來也巧，滄雨派去請德王的人，剛好在門外遇到他來湊熱鬧，沒想成剛進門就聽到那個放在心上一輩子的名字。
老大夫見他被推著輪椅進來，馬上就猜出身體，忍不住抖了抖，趕緊往後躲了躲。
沈榆回頭看了一眼，有些猶豫地問道，「要不我們換個地方刑訊？在這裡見血始終不太好。」
隨即，一股難聞的尿騷味傳了出來，呂華馬上吩咐下人處理。
德王也是這麼想的，但對方聽到刑訊後竟然立即嚇得尿褲子？看來他知道得果然不少啊，也算是例外收穫了……終於，這麼多年後，這是他離真相最近的一次。
雲炎看著被帶走的二人，面露不安。
沈榆似是察覺到他的眼神，走過去拍了拍他腦袋道，「放心，肯定幫你問出來！」
在這個節骨眼上，她並不想多說，雲炎也懂事，點點頭，安靜地看著一群人離去。
除了穀雨帶著甜甜回去休息、沈南留下照顧雲夫人以外，其餘人全都跟著陸應行走到上次的廢棄院落，除了地下關押譚家人的石室外，此地背面其實還藏著幾間牢房，沈榆也詢問過為何王府監牢選址如此奇特？
老卓王說這廢舊戲樓本身就是為了掩人耳目，但自從上次譚戴雪帶著一群人硬闖後，除了地下密室，這裡的功能基本上算廢了，畢竟誰都知道的秘密，就不再是秘密。
「卓王妃，卓王妃救救我啊！」老大夫看到四周的刑具心道不好，隨即想撲過去求救，只是剛動身就被德王的人攔住。
沈榆這樣的人，豈會因為他大呼小叫兩句就心軟？像這種有小心思的人她從前就見多了，不承認也沒關係，有的是法子讓他開口。
況且他臉色發白卻咬緊牙關，顯然也知道母親那件事是唯一救命稻草，只是她個人並不那麼支持刑訊，畢竟她可是好人。
「說說吧，你究竟是誰？那張害人的藥方哪裡來的？為何要殺害雲夫人？為何會認識沈念？你究竟是幽城人還是洛城人？」
聽到她只問及時當下的事，老大夫整個人都愣住了，雖然不認識蘇老爺子，但自從德王出現後，他知道一切狡辯都是枉然，據她所知，這位可是掌握著臨粵情報之人，但是仍然是忍不住心生僥倖，「卓王妃可否放我一馬？」
沈二忍不住笑了起來，這裡他輩分最低，髒活累活自動接手，「行！還想著談條件是吧？」說完走過去二話不說，在他身上用了巧了幾個穴道。
「啊！！！好疼！！」
一種從身體深處傳出了的刺骨之痛，讓他瞬間整個人都汗如雨下，強撐著的倔強在這一刻就跟個笑話一樣，突然他猛地吐出一口血來，人直挺挺的往後倒去。
「嘖！太兇殘了！」老卓王忍不住瞪了沈華一眼，不要臉老東西的後人，果然都不是好人。
沈華現在沒心情跟他說笑，作為醫學世家，他們對人體經脈穴道簡直了如指掌，不就是敲了幾處最疼的穴位嗎？「說吧，藥方哪裡來的！」
這次他終於不敢再耍花樣，躺在地上，忍著疼痛招供，「我，我祖上本是御醫，祖父受宮中貴人滑胎牽連，被，被連坐貶為罪奴，後來父親幫我偷走出宮，後來被沈大人救下，我……」
「你等等……」沈榆整個人都懵了，打量了一番後不屑道，「就你？偷走出宮？」
她無語地地看向德王，「義父啊，你們宮裡的防禦系統不行啊……」
德王揮揮手，身後馬上出現兩個黑衣人，二話不說將地上那人右手摺斷。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