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齊月兒終於醒了,鳳瀟瀟丟下才扒下來的鴨腿,三步兩步上前一臉欣慰的將人從床上扶了起來。
「阿彌陀佛,妹妹你可算醒了。你若再不醒,本妃可就要急死了!」
鳳瀟瀟滿臉的關切掩蓋不住她的收還油膩膩的事實。
齊月兒驚恐的看著她用剛剛拿過鴨腿的手在自己的身上蹭來蹦去,額上的青筋突突跳了好幾下,裝了一整日的病險些就要在頃刻之間破功。
鳳瀟瀟看她臉色依舊不好,一邊吩咐晚風去將藥端上來,一邊語重心長的勸道「妹妹,你這身子這樣時好時壞的可怎麼得了?聽本妃一句勸,雖說一開始治療的過程或許會難受些,可這病若是治好了,不也是一勞永逸麼?」
鳳瀟瀟一副關切的模樣,望著齊月兒眼神里好似寫滿了擔憂。但齊月兒想到的卻是如果她再不答應,鳳瀟瀟可能會想出各種折騰她的招數來。
旁的不說,就說這入宮請太醫一樣上,估計就夠她受的了。 ✮
想到這裡,齊月兒只得鬆了口,弱弱的答道「妾身只是不想太麻煩王妃,現夏看來,便是不想麻煩也得麻煩了。」
她這麼說,就是答應了的意思。
鳳瀟瀟得了她的話,立馬轉頭吩咐林嬤嬤道「林嬤嬤,快命人把西邊的廂房收拾出來,名兒個就讓妹妹搬過去。」
齊月兒一愣,還沒反應過來鳳瀟瀟要做什麼,就聽她已然先自顧自的安排道「今兒夜深了,妹妹這樣挪來挪去的也著實是麻煩。若是妹妹不嫌棄,今夜便在這裡和本妃將就一個晚上如何?」
鳳瀟瀟的一片盛情著實狠狠的嚇到了齊月兒,齊月兒的臉色瞬間變得無比精彩,扯著嗓子近乎哀嚎的叫了一聲「慢著!」,好容易將林嬤嬤給叫住,她這才擰著被子做出一副糾結不已的表情。
鳳瀟瀟看她一臉為難的模樣,奇怪的問「妹妹這是怎麼了?難不成是還有什麼不舒服麼?」
齊月兒把手裡的被子揉來搓去,掙扎了好半晌才吞吞吐吐的說道「如此……會否太過叨擾王妃了?妾身……妾身覺得身子已經好多了,還是可以回去的……」
鳳瀟瀟笑笑,大手一揮很是豪氣干雲的說道「怎麼會呢。妹妹與我一同入府,本就該多親近些。何況醫者父母心,本妃沒把妹妹的這身病症治好之前,這顆心也是安不下來的。妹妹寬心,本妃這兒什麼都有,斷然是委屈不了妹妹你的。」
這話說完,鳳瀟瀟好似迫不及待一般,立即便將齊月兒往裡頭推了推。
齊月兒看著她那雙油膩膩的手,險些就要嘔出來。
鳳瀟瀟看她一臉為難的樣子,皺著眉問道「妹妹莫不是嫌棄本妃,不願意留在這裡和本妃同住吧?」
齊月兒覺得自己臉上的笑容都快要維持不住了,她將自己和鳳瀟瀟勉強的拉開了一段距離,繃著臉用一種比哭還難看的笑敷衍道「怎麼會呢,妾身只是覺著殿下和娘娘剛剛新婚,妾身成日裡在娘娘這兒杵著算怎麼回事?難道平白惹殿下的厭煩麼?」
鳳瀟瀟聞言,滿不在乎的笑笑,伸手拍了拍齊月兒的肩膀道「哪裡能夠呢,本妃這可就是按著殿下的意思安排的呀。」
這句話倒是讓齊月兒著實吃了一驚。
齊月兒滿是不解的望向鳳瀟瀟,只聽她解釋道「妹妹你想,這一陣殿下朝上的事情多的著實有些忙不過來。本妃想著,若是妹妹和本妃住的這樣遠,殿下難得抽了空,來瞧了本妃便沒功夫再去瞧妹妹了。不若妹妹你在本妃這裡住下,殿下想見哪一個都方便了。如此,豈不是兩全其美麼?」
鳳瀟瀟的話說完,齊月兒的眼前驀地便亮了一亮。
原來這竟然是殿下的意思麼!如果這是殿下的意思,那麼一切便就又另當別論了。
雖則鳳瀟瀟這話說的已經很委婉,但齊月兒經過一番思忖之後,便自己為解讀出了裴兆年內心深處更加真實的念頭。
定然是殿下昨夜被這個醜女給一通鬧騰,心中早已不耐煩。但礙於鳳瀟瀟正妃的位置,也不好直接在新婚頭幾天就下了她的面子。
因此殿下才命了鳳瀟瀟將自己給接過來,為的就是在不落人口實的前提下還可以不用日日面對這個醜女。
想到這裡,齊月兒一下對搬過來住這件事絲毫不抗拒了。
她紅著一張臉,甚至還有幾分小女兒之態,嬌嬌柔柔的的說道「既然這是殿下和王妃的意思,那妾身便恭敬不如從命了。」
鳳瀟瀟眯著眼睛看她一副嬌羞脈脈的樣子,心道裴兆年的美男計當真是無往而不利。哪怕人不在這兒都這麼好用,著實是叫人驚喜。
她朝齊月兒露出一個滿意的笑容,點點頭朝林嬤嬤說道「妹妹能這麼想那便最好了。林嬤嬤,還不快把齊妹妹今後要住的地方給好生收拾出來。妹妹住在咱們這兒,可千萬不能有半點兒怠慢。」
言罷,鳳瀟瀟再次轉頭,對齊月兒露出一種好似山賊看見了美貌的良家婦女的表情,笑嘻嘻的摟過齊月兒的肩膀「妹妹,夜深了,咱們還是快點休息吧。」
她這動作令齊月兒的身上再次泛起了一層厚厚的雞皮疙瘩。齊月兒到底是出身世家的小姐,著實受不了鳳瀟瀟這種市井的做派。
她咬咬牙,一把將鳳瀟瀟推開。趁著鳳瀟瀟被推的一臉懵,還沒來得及生氣的空檔,齊月兒手腳並用的爬下了床,只說了聲還有東西需得親自收拾,明日再搬過來便飛也似的跑了。
待到齊月兒的身影徹底消失在眼前,鳳瀟瀟嘴角那一抹調笑的意味立刻便無影無蹤。
她望著窗外,狀似可惜的搖搖頭道「小姑娘,膽子還是太小,臉皮也太薄了。無聊……」
言罷,鳳瀟瀟冷冷的瞥了一眼被她和齊月兒共同蹂躪過的被子,面無表情的吩咐林嬤嬤道「拿出去燒了,再換一床新的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