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朕之前不是聽太子說皇弟的身子虛弱的緊嗎,怎麼這麼快就好了,是不是遇到了什麼名醫,快些尋來,讓朕好好的感謝一番。」
明帝突然想到了什麼似得,拍了拍自己的頭開口說道,神情看起來有些擔憂,只不過眼裡划過的一抹微光卻說明他並不是這麼想的。
剛才裴欽越的話他也並不是完全不相信,畢竟是自己的親生兒子,對他的了解多多少少的還是有一些的,所以才會這麼開口試探。
聽到明帝這麼說,裴欽越也似乎開竅了,抬起頭應和,「對啊,父皇不說我都沒有注意到,我當時看到皇叔的時候身子的確是差,沒想到這麼一陣子過去,皇叔的氣色看起來倒是好了不少,咱們東籬既然有這麼好的大夫,倒不如請進宮裡做個太醫。」
聽著兩個人的話,裴兆年臉上淡淡的浮現出來一抹笑容,神情有些不懷好意的看了一眼裴欽越,莫名的讓他覺得有些不對勁。
果不其然,接下來裴兆年就拱了拱手開口說道,「說起來也是神了,自從皇兄的聖旨傳過去之後,我還在憂愁怎麼回來,結果當天晚上就做了一個夢,夢到了一個神人。」
聽到裴兆年說到這裡,兩個人的臉上露出來一抹好奇,而裴欽越心裡則是咯一聲,心裡那種不好的預感更加的強烈了。
裴兆年看著明帝,微微的笑了笑,「那個神人對我說,讓我不要擔心這件事,儘管回去就行了,還讓我路上儘快一些,早些回到皇兄這裡。」
他們在路上的時候就聽到晚月他們將這件事給匯報過來了,既然裴欽越用了這一招,那麼他們也不妨借力打力,讓裴欽越感受一下吃癟。
古代人對於這種言論還是比較相信的,更何況明帝年紀大了,再加上之前有裴欽越的這番言論,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於是點了點頭,看著裴兆年的神情也溫和了幾分,「我東籬有睿王,當真是我東籬之榮幸啊,皇弟不虧是福澤深厚之人。」
「還是多虧了皇兄。」
鳳瀟瀟一言不發的坐在一旁,微不可查的勾了勾唇角,看著裴欽越臉色黑的像鍋底一樣,莫名的覺得心情又好了幾分。
「東籬有皇兄坐鎮,定能百年不朽,臣弟也是多虧受了皇兄的福氣才能這麼快的好起來,說來也是多謝了皇兄。」
裴兆年這一番誇獎的話讓明帝的心情不由得也好了起來,臉上露出來一抹笑容,心滿意足的點了點頭,「好了,你一路上風餐露宿的回來也辛苦了,還是早些回去休息吧,等休息好了再來跟朕說說這一路上具體的事情。」
在場的氣氛看起來不錯,只不過裴欽越卻是只覺得心裡有些堵得慌。
明明知道裴兆年是故意這麼說的,哪裡會有什麼神人,就是在這兒欺騙明帝。
偏偏他又不能當面拆穿他,要是說了就相當於承認自己之前說了謊言,心中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事情,誰都落不了好,也只能將這種啞巴虧給咽下去。
「那臣弟就先告辭了,等過一段時間再來看皇兄,希望皇兄您多多保重身體。」
聽到裴兆年好不容易要走了,裴欽越忍不住長長的呼出來一口氣,要是再在這裡待下去,他真的說不準自己會做出來什麼事情。
然而這件事卻沒有這麼輕易的結束,明帝又看了一眼裴欽越,淡淡的開口說道,「對了,京城裡給睿王的那座宅子是太子在負責的,還是讓太子帶你們去看看吧,要是有什麼問題的話也儘快的修改。」
「那就有勞太子殿下了。」裴兆年倒是淡淡的點了點頭,神情沒有多少變化,仿佛沒有看到裴欽越那陰沉的神情。
既然明帝都開口了,裴欽越也只能硬著頭皮應了下來,「這件事應該的,剛好回去的路上經過,不如我就帶皇叔他們去看看吧,恰好工人還在動工,要是皇叔有不滿意的地方還能改造。」
當初他以為裴兆年已經回不來了,所以早就將這座宅子當做自己的囊中之物,打造的也是自己喜歡的風格,現在突然的就被裴兆年搶走了,讓他心裡多多少少的有些不甘心。
「既然這樣的話,那就有勞太子了。」裴兆年裝作沒有看出來他神情的不滿。
「不麻煩,說起來我也許久沒有見過姐姐了。」一旁一直默不作聲的鳳語嫣突然走上前,神情極為熱絡的走到鳳瀟瀟旁邊開口說道,看起來還真像那麼一回事。
「看到你們這麼和諧,朕也就放心了。」
對於這樣的場景,明帝還是比較滿意的。
一群人走出去宮裡之後,早就有馬車在宮門外等著,幾個人上了馬車之後,倒是相顧無言。
裴兆年和鳳瀟瀟兩個人坐在對面,神情有些慵懶的不知道在想一些什麼,看著是不準備開口的樣子,而裴欽越和鳳語嫣則是怕自己忍不住一開口就想要動手。
良久,裴欽越才露出來一個自己覺得還可以的表情,看著裴兆年開口說道,「對了,皇叔,你們回來之前有沒有發生什麼事情?」
他這話也算是試探,試探那件事到底是怎麼回事,雖然心裡已經隱隱有了一個想法,倒是還是覺得聽他親口承認比較好。
沒想到裴兆年卻並不準備回答他,抬起頭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不急不緩的開口說道,「這件事跟太子殿下你恐怕沒有什麼關係吧,難不成我路上遇到刺殺這種事情太子殿下也知情?」
這話讓裴欽越心裡咯噔一聲,急忙開口否認,「怎麼可能,這件事本宮可是毫不知情的,到底是誰居然這麼大膽敢對皇叔出手,回去之後本宮定當稟告父皇,讓父皇好好的查一查。」
裴欽越面上裝作氣憤的樣子,然而心裡卻是有些忐忑不安的觀察裴兆年的神情。
裴兆年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的確是該好好的查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