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陽光透過窗幔揮灑一地,床上躺著的鳳瀟瀟皮膚白皙,面容姣好,纖長的睫毛不時的跳動著,格外扣人心魂。
裴兆年已經在她身旁候了許久,目光中滿是擔憂之色,深邃狹長的眸子緊緊的盯著手中的字條。
她睡了許久,直到陽光照射在臉龐上,這才緩緩的睜開了雙眼,許是這些天來忙花朝和幽一的婚禮之事,太過於疲憊。
眼看著她睜開了雙眼,裴兆年這才把手中的字條遞給了她。
她剛剛醒來,眼底閃過幾分詫異,打開了紙條,只見那上面寫著,「王爺,王妃你二人務必要小心,太子派了許多殺手向著你們那邊去了。」
這張字條明顯是他們二人留在京城的眼線送來的消息!若非是有緊急事件,對方也絕不會傳來消息!
鳳瀟瀟眉頭緊蹙,眼裡划過一道厲光,裴欽越還真是賊心不死,派人來了一波又一波,真當他們是好欺負的?
上次沒成功,沒想到再來一次,就她知道的都不下三次了,暗地裡的還有多少誰又能數的清,當真是欺人太甚,哪怕是泥人還有三分性子。
如果說之前那幾次是試探,那麼這次估計就是要動真格的了。
「這是什麼時候送來的消息?」她問。
裴兆年淡淡的說著,「今日一早。」
她仔細思尋,按理說得到這個消息的眼線,應該是和太子派出的那些殺手一同將這個消息傳遞出來的,現在這個消息已經到達他們手中,這證明那些殺手也到了!
看來,從今以後,他們二人是沒有什麼安生日子可以過了,她眸色瞬間一沉。
裴兆年的眉宇間有幾分擔憂,「本王倒是沒什麼事,只是擔心你,安寧日子剛過了沒多久,就再一次被對方盯上了。太子此事如此破釜沉舟,怕是京城發生變數,那些被派來的殺手,恐怕也是太子身邊的死侍。」
鳳瀟瀟點頭,就算不知京城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但太子此舉,讓他們不得不防備!
「既然如此,那我們提高警惕便是,總有辦法應對。」她目光堅定。
「按理說,像本王這樣羸弱的身體,常年纏綿於病榻,太子應該不會向我動手才對,這次也不知道是怎麼了,竟能讓他想起我這個閒散王爺來!」裴兆年越發的疑惑了。
鳳瀟瀟咬了咬下唇,「為今之計,也只有兵來將擋,水來土淹,加強我們住所的暗衛,一有什麼風吹草動,立刻警惕。」
她早已見慣了各種各樣的暗殺,早已不懼怕了。
裴兆年的眼底滿是愧疚,「都怪我,是我連累了你。」
鳳瀟瀟搖了搖頭,緊緊的握著他的手掌,「夫妻本該患難與共,榮辱一體,無論發生什麼事情,我都會在。」
他心底一陣感動,得妻如此,夫復何求?
那張寫著密信的紙條,也被她握的不像樣子,既然太子已經先動了手,那也便別怪他們不客氣,只要是他派來的這些殺手,來一個死一個絕不輕饒!她眸中閃過冽冽冷光。
裴兆年輕輕的颳了刮她的鼻子,「好了,時間不早了,我們起來吃點東西吧。」
鳳瀟瀟這才想起來,昨夜他二人在樹上看星辰,她怎麼一醒來就躺在房間裡了?看來是最近太累了,所以才會在樹上睡著了。
與此同時,從京城來的人已經到了院子裡,他為了能夠及時將這道聖旨送到裴兆年手中,八百里加急,不知道其死了幾匹馬。
剛剛到了院子裡,那太監重重的喘著氣,在平復了氣息之後,才下了馬,高亢的聲音在院子裡響了起來,「聖旨到——」
房間裡的二人眉頭微微的皺在一起,相視一眼,有些不明白,所以為什麼聖旨會在這個時候傳來?再加上太子派來了那麼多殺手,這兩件事情一定有聯繫!
「走吧,這件事情遲早要面對的。」他拉著她的手掌。
她用力的點了點頭,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
二人慌忙以最快的速度穿好了衣服,裴兆年又做出了一副病怏怏的樣子,緊緊的拉著鳳瀟瀟的手,出來領旨。
「咳咳——」他故意的咳嗽著,隨後慢悠悠的跪在了地上,「本王接旨來遲。」
那太監也是十分了解裴兆年的身體狀況,並不責怪。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朕年老體弱,面對朝廷中是心力漸漸不支,臨走之前想喚皇弟睿王回京,與朕一見,欽此——」那太監的聲音在整個府中響起來。
話落,裴兆年臉色瞬間變得蒼白,整個人都劇烈的咳嗽起來,顫抖的手臂接過了公公遞過來的那道聖旨,看起來似乎被這個消息打擊的不輕。然而鳳瀟瀟卻在剛才的時候清楚的看到裴兆年手上微微用力,只怕是不知道用了什麼手段裝出來的。
他們在京城裡的探子並沒有說這件事,只說了前幾天明帝感染了風寒,不可能會這麼嚴重,那麼,一定是哪裡出了問題,當然更大的可能就是這是一個陰謀!
「公公,你可知道,皇兄他到底是怎麼了?」裴兆年看似有些擔心的問著,然而心裡也是在那裡思量。
公公重重的嘆了一口氣,滿是惋惜,「王爺和王妃遠離京城,對於京城中事自然是不知道的,皇上重病在身,纏綿病榻已經有許多日了,找了許多太醫都沒有醫好,現在更是氣若遊絲。」
聽著太監的話,鳳瀟瀟和裴兆年對視了一眼,轉過頭的時候明顯的看到了傳旨公公眼裡划過的一抹微光。
頓時心裡也明白了這是怎麼回事,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這件事八成又是一個陰謀,而且還跟裴欽越有關。
只不過讓他有些想不明白的一個問題是,裴欽越前一段時間明明是想要將他斬殺在這裡讓他再也回不去,現在怎麼又這麼著急的想讓他回京城?難不成是發生了什麼他不知道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