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兆年就這麼站在山頂邊上,低著頭往下看了一眼,恰巧就看到了下邊微微的火光,讓他的瞳孔驟然收縮了一下。
「鳳瀟瀟,你是不是在下邊!」
鳳瀟瀟正看著那些蠢蠢欲動的蛇想著怎麼擺脫這樣的困境,沒想到驟然聽到了裴兆年的聲音,下意識的抬起頭應了一聲。
趁著鳳瀟瀟抬頭的這個空隙,一旁的一條蛇就這麼直勾勾的朝著她咬了過來,讓她禁不住的叫了一聲,「啊!」
手裡的木棍同時也揮舞起來,直接一棍子將剛才那條蛇給打到了一邊,這一幕也讓剩下的那些蛇多多少少的有些忌憚。
然而此時正在山頂上的裴兆年聽到這個動靜的時候,也顧不得那麼多了,直接將自己的佩劍給抽了出來,施展輕功就這麼直直的朝著生源地跳了下去。
鳳瀟瀟心有餘悸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想起來剛才聽到的裴兆年的聲音,正在猶豫著要不要開口問一句。
畢竟剛才的聲音她聽起來也不是那麼真切,也有可能是她自己出現了幻覺。 ✼
正在鳳瀟瀟在這裡糾結的時候,就聽到上邊傳來了一陣動靜,還有一些小石子落了下來,灰塵落到鳳瀟瀟的眼裡,讓她忍不住咳嗽了兩聲,用手揉了揉眼睛。
接著,下一秒她正坐著的樹枝上就傳來一陣劇烈的抖動,還來不及反應,就完全沒有防備的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抬起頭,一眼就望進了裴兆年黝黑的眸子裡,呆呆的坐在那裡不知道該如何反應。
沒想到,看到這個樣子的鳳瀟瀟,裴兆年二話不說就直接劈頭蓋臉的一頓斥責,「你看看你,把自己弄成什麼樣子了,看你下次還敢不敢自己偷偷的溜出來。」
一想到這個,裴兆年就覺得自己一肚子的火沒地方撒,天知道他找不到鳳瀟瀟的時候心裡有多著急。
看著這個樣子的裴兆年,被罵了的鳳瀟瀟也知道是自己理虧,微微的縮了縮脖子,伸出一隻手拉了他的衣袖,「好了,我知道錯了,但是我們先上去行不行,這個地方真的不是說話的地方。」
鳳瀟瀟又低頭看了一眼拿著後退了一些的蛇群,心裡還是有些怵得慌。
看到鳳瀟瀟的反應,裴兆年也是有些無奈了,本來準備好的說辭,一看到她就什麼也說不出來了,更何況她這個狼狽的樣子,讓他看了著實有些心疼。
「現在知道怕了?」然而裴兆年卻並不打算就這麼輕易的原諒她,冷哼一聲,有些人就是要長長記性才知道什麼事情不該做。
「知道了。」
話落,就聽到一陣細微的聲響從他們旁邊傳過來,兩個人轉頭看去,只見他們正坐著的這根樹枝,由於承受不了兩個人的重力,正隱隱的有想要斷裂的趨勢。
裴兆年的目光也是嚴峻了起來, 抬頭看了一眼,這裡的地方並不算太高,想要帶著鳳瀟瀟上去雖然不算容易,但是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深吸了一口氣,將鳳瀟瀟抱在自己的懷裡,嚴肅的開口道,「抱緊我,等一下我抱著你上去。」
「嗯。」鳳瀟瀟也知道裴兆年想要抱著她上去並不算容易,緊緊的抱著裴兆年的腰身,悶聲的應了一聲。
覺察到裴兆年的身子僵了一下,鳳瀟瀟忍不住輕笑一聲。
裴兆年放在鳳瀟瀟腰上的手緊了緊,正準備帶著鳳瀟瀟上去的時候,眼角卻突然看到了什麼,眼裡划過一抹冷光,將自己的佩劍拿出來,手起刀落,一道寒光閃過,一股腥臭味就直接噴灑在牆上。
鳳瀟瀟轉過頭,只見一條蛇的頭已經被裴兆年斬落,而且離她的距離特別近!所以說要不是剛才裴兆年反應快,她必不可少的要被咬一下。
一想到這兒,鳳瀟瀟就覺得有些頭皮發麻,「我們快點上去吧。」
「嗯,抓緊。」裴兆年也知道這個地方兇險,應了一聲,抱緊鳳瀟瀟,施展輕功,朝著上邊飛過去。
等鳳瀟瀟的腳落在地上的時候,有些蒼白的臉色才稍微緩和,心裡才像是有了底。
裴兆年看了她一眼,只當她哪裡不舒服,皺了皺眉頭,神情略顯擔憂,「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沒事。」鳳瀟瀟擺了擺手,「就是有點暈而已。」
看鳳瀟瀟也的確不像是有什麼大事的人,裴兆年的心思這才收了回來,想起來她今天的舉動,神情有些冷。
「你今天一聲不吭的上山的時候我可沒見你害怕,現在知道怕了?」
正拍著自己胸口的鳳瀟瀟手上的動作微微一頓,臉上扯出來一抹乾笑,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心道裴兆年怎麼還記得這件事。
抬頭看了一眼裴兆年有些陰沉的臉色,下意識的轉過頭別開視線,開始轉移話題,「你看這天色也不早了,我們還是快些回去吧,免得晚月他們擔心。」
「你還知道他們會擔心?」裴兆年挑了挑眉頭,絲毫沒有放過鳳瀟瀟的意思,勢必要讓她長長記性。
「好了,我錯了嘛,主要是這些草藥對我來說太重要了,我想著沒什麼事的,采完草藥之後就回去,沒想到……」鳳瀟瀟越說聲音越小,也覺得自己有些心虛。
裴兆年用眼角看了她一眼,只覺得這個樣子的鳳瀟瀟讓他有些無奈,只能忍不住嘆了一口氣。
「我不是跟你說過了,你要是想來的話,我忙完跟你一起過來。」
看鳳瀟瀟似乎又要開口說什麼,裴兆年認命的將鳳瀟瀟抱起來,「好了,別說了,我們先回去吧。」
反正怎麼說都是她有理,這個女人狡辯的本事他真的是無力反駁,倒不如先回去,看她這狼狽的模樣,讓他也不忍心再斥責。
低下頭看了一眼鳳瀟瀟現在的模樣,眼裡的心疼意味顯而易見。
對上裴兆年的眼神,鳳瀟瀟的心裡有些觸動,低著頭在他的懷裡找了一個合適的位置,拱了拱身子,看起來極為乖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