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縣令離開之後,鳳瀟瀟和裴兆年將屋子給收拾了一下,兩個人將之後如何賑災的具體事情給商量了一下。
不知不覺的就到了晚上,鳳瀟瀟和裴兆年也制定出來了一個差不多的計劃,抬頭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也黑的差不多了,於是將手中的筆給放下,伸了個懶腰,相視一笑。
門外傳來了一陣敲門聲「王爺,縣令在前堂設宴說為您接風洗塵,現在請您過去一趟。」
聞言,裴兆年忍不住皺了皺眉頭,不過還是揚聲對著門外開口道「本王等一下就去。」
鳳瀟瀟也是對縣令的動作有些不滿,「眼下這裡正是水患頻繁,那麼多的百姓還吃不起飯,這個縣令倒是想著享樂。」
「先去看看吧。」裴兆年比較贊同鳳瀟瀟的話,點了點頭說了一句。
兩個人準備了一下,跟著門口的下人朝著前堂的方向走過去。
「王爺您來了。」一看到裴兆年,縣令的臉上就露出來了一抹笑容,急忙走上前拱了拱手,神色諂媚的開口說道。
「嗯。」裴兆年淡淡的應了一聲,對縣令這個態度有些不滿,微不可察的皺了皺眉頭,不過倒是沒有表現的特別明顯。
「王爺您請往裡坐。」縣令沒有發現裴兆年的異樣,只不過看到鳳瀟瀟的時候,還是忍不住頓了一下,沒想到王爺居然對這個書童這麼寵愛,去哪裡都帶著。
屋子裡此時擺著一張圓桌子,上邊有不少的好酒好菜,可以說是從京城出發之後,兩個人見過的最為豐盛的一頓飯。
然而正是這樣,才讓裴兆年的心理對縣令愈加不滿。
「王爺您奔波一路也累了,這也算是下官為您接風洗塵。」縣令笑著開口說道,同時吩咐婢女為鳳瀟瀟和裴兆年布菜。
裴兆年揚了揚手,制止了婢女的動作,皺著眉頭看向縣令開口說道「本王這次過來時奉皇上之命來治理水患的,縣令這樣未免太過於鋪張浪費了一些,畢竟還有那麼多的百姓無家可歸餓死街頭。」
「王爺說的是,說的是,下官定然謹記王爺教誨,只是這些菜,若是不吃的話,也算是浪費了。」縣令的額頭上滑下來一抹冷汗,陪笑著開口道。
然而心裡卻多多少少的有些心悸,自己這次說不準真的踢到鐵板上了。
「對了,現在水壩那裡的情況怎麼樣了?」裴兆年沉吟了一下,想起來自己的用意,給鳳瀟瀟夾了一筷子菜開口說道。
看著裴兆年的動作,縣令忍不住鬆了一口氣,然而這口氣還沒吐出來,裴兆年的話又讓他忍不住頓了一下,心臟開始狂跳起來。
見自己說完話沒有人答應,裴兆年不由得有些疑惑的轉頭看了他一眼,縣令的態度讓他覺得有些莫名其妙。
「這是怎麼了?本王記得前一段時間朝廷送過來賑災用的東西已經到了吧。」為了防止萬一,這次賑災用的東西是分兩批送過來的,鳳瀟瀟他們一群人是第二批,按理說應該早就到了。
「是到了,眼下天色也不早了,王爺您一路奔波也勞累了,不如過幾天再去看吧。」縣令微微低了低頭,不急不緩的開口說道。
「陳縣令,你既然身為父母官就應該多體恤百姓,現在那麼多百姓正處於水深火熱之中,我們應當儘快去將這件事處理好才是。」裴兆年直覺有哪裡有些不對勁,只不過還是將這種懷疑給埋在了心裡。
鳳瀟瀟則是從始至終都不動聲色的打量著陳縣令,目光微微地閃爍了一下,沒有多說什麼。
「王爺說的是,下官自然心裡掛念著百姓,等王爺什麼時候有空了,下官就帶王爺去看看。」縣令點頭哈腰的應了一聲,然而額頭上卻是不斷的滲出來冷汗。
裴兆年點了點頭,一頓飯吃完之後,鳳瀟瀟和裴兆年對了一個眼神,兩個人和陳縣令打了一聲招呼之後,就回到了自己的院子。
等鳳瀟瀟和裴兆年離開之後,陳縣令收斂了臉上的笑意,露出來一抹焦急的表情,急忙將自己的心腹給叫過來,交代了一些事情。
而鳳瀟瀟兩個人回去之後,將屋子給關上,鳳瀟瀟忍不住皺著眉頭開口說道「這個陳縣令有古怪。」
裴兆年也發現了,於是點了點頭「他好像一直在阻撓咱們去看發生水患的地方,是不是那裡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聞言,鳳瀟瀟心裡咯噔一聲,想起來前世自己在電視上看的那些場景,忍不住皺著眉頭開口道「要不然咱們偷偷去看看?」
那個陳縣令膀大腰圓的,油光滿面,一看就是過得不錯,說不準大壩那裡藏著什麼秘密。
裴兆年也比較贊同鳳瀟瀟的話,「那既然這樣的話,我們不如現在就過去吧,剛才的事情估計讓他心裡已經有了防備了。」
「好。」
兩個人商量好之後,換了一身夜行衣就偷偷的從後院溜了出去,鳳瀟瀟和裴兆年的身手都不錯,因此縣令府的守衛也沒有發現兩個人的蹤跡。
從縣令府出來之後,徑直朝著大壩的方向走過去,雖然說是晚上,但是月亮高高的懸在天上,照的地面也是明晃晃的。
而且兩個人的目力在黑夜裡想要看清楚也是不難的,正是因為這樣,兩個人走過來這一路,神色才會變得十分難看。
這一路上都是水患發生之後的遍地狼藉,兩旁的房屋都被大水衝垮了,路上到處都是斷壁殘垣,還漂浮著動物的屍體什麼的。
越往前邊走,兩個人的臉色越是難看,只見大壩決堤的地方還在源源不斷的往外邊流著水,兩個人遠遠的站在樹上看了一眼,鳳瀟瀟忍不住嘆了一口氣。
「這個陳縣令想必並沒有讓人來處理水患的問題,這裡剛剛決堤不久,說不準過兩天還會下大雨,要是到時候再來一場大雨,估計這裡的情況會更加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