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動手過程中,裴兆年雙目炯炯有神,發光似的緊緊盯著蘇岩,眉目交錯之間,儘是電石火花。
拳腳相加之際,裴兆年明顯感覺到蘇岩的不同。
現在的他像個無底的黑洞,眼神是那樣的深邃,那樣的不可測。
裴兆年死死盯著蘇岩,兩人面面相覷,裴兆年開口「你究竟想幹什麼?」
眼神之凜冽,似乎霎時間妄圖將蘇岩整個人給洞穿,又或許是真的太好奇了吧。
蘇岩感受到了裴兆年咄咄逼人的氣場,為了不暴露自己,蘇岩故意把已經出去的拳頭收回,試圖把自己撞得很弱小。
蘇岩道「我能幹什麼。」
語氣婉轉直下,蘇岩好像是害怕裴兆年知道他的什麼似的,故意將自身實力隱藏。
一瞬間兩人由僵持不下變為裴兆年占上風,蘇岩節節敗退。
這個人到底要幹什麼?
最終裴兆年沒有問出口。畢竟現在,鳳瀟瀟還躺在那兒呢,他也不屑於和蘇岩再爭個高低了。
至於蘇岩的目的,他不說,他也懶得問,反正就算他問了也不會有什麼結果。
還不如裝作不知道蘇岩故意落敗先把鳳瀟瀟帶走,要知道蘇岩到底要幹什麼,來日方長!
看著蘇岩倒在地上,裴兆年在心裡暗自嘲笑,臉上卻不表現出來。
他轉身向床走去,看著床上躺著的鳳瀟瀟,裴兆年上前去將她抱在懷裡。
轉身看了蘇岩一眼,就朝著門邊走去。
這時蘇岩從地上緩緩地勉強撐起來,說道「裴兆年,好好對待她,如果她再出什麼事情,我不會放過你的。」
裴兆年聽到這句話,心裡真的是像有螞蟻在抓一樣,癢得慌。
我的女人,要你來關心。
無言。
嘴角勾起一個弧度,諷刺地笑著。
見裴兆年不說話,蘇岩知道自己好像沒權利要求裴兆年這樣做,就算以鳳瀟瀟的名義也有失偏頗,他是鳳瀟瀟的誰呢?他自己也不知道。
最後在裴兆年徹底走出門的時候,蘇岩還是補充了一句「她中的毒很難解的。」
這意思是只有鳳瀟瀟在蘇岩這裡會得到很好的照顧和治療,哪怕是最後了,他也想把鳳瀟瀟留在他這裡,由他自己來照顧,他要放心很多。
聽此,裴兆年嘴角瞬間耷拉下去,整個人黑著臉。
「難解?那又如何?我麟王府的大夫和藥物還會比你這兒差了不成?看來是我太善良了,讓你覺得我的東西是你可以隨便碰的!」
裴兆年將臉色冷到了極點,雙手將鳳瀟瀟雙手抱在懷中。
而蘇岩的手下見裴兆年要帶走鳳瀟瀟,雖沒有命令,卻都圍上了裴兆年。
只能眾人圍著一步步逼近,裴兆年自然也做好了殺敵的準備,怒氣沖沖,殺氣騰騰。
下一秒,屋子裡卻傳來蘇岩微弱的聲音「都下去,讓他走。」
眾人聽令,本來也是心有餘悸,也就一個接一個地退下了。
見他們退下,裴兆年也不敢有半分懈怠,危險時時在身邊,他還要保護鳳瀟瀟,所以他不能有任何的鬆懈。
好不容易出了當鋪,裴兆年抱著鳳瀟瀟朝著麟王府的方向離開。
沒想到,半路就殺出來一個蒙面黑人,直接朝著裴兆年懷裡的鳳瀟瀟就刺去。
他的目的直接而了當,就是朝著鳳瀟瀟而來,就是為了置鳳瀟瀟於死地。
還好裴兆年一直保持著十分緊張的一個狀態,見黑衣人刺過來,這才一個箭步躲開了黑衣人的第一次刺殺。
然而力不從心,鳳瀟瀟此時處於昏迷狀態,裴兆年只能勉強支撐著和黑衣人決鬥一會兒。
抱著鳳瀟瀟的手已經酸痛無比了,但是裴兆年知道自己不能夠倒下,他還沒有保證鳳瀟瀟的安全。
在與黑衣人周旋的過程中,裴兆年冷氣逼人,厲聲道「是誰派你來的?」
黑衣人沉默,繼續刺殺。
奈何時間長了,裴兆年體力也有點透支了,開始有點力不從心。
這次黑衣人目的性很強地朝鳳瀟瀟刺來的劍,裴兆年已經無力和他對抗了。
在劍要觸碰到鳳瀟瀟身體的時候,裴兆年用盡全身的力氣將他的身體再次騰空而出,黑衣人被這措手不及的一腳踹在了地上。
巨大的衝擊讓其喘息起來,五臟六腑也像移位一般,萬分難受。
而裴兆年的手臂卻因為去擋剛才的哪一劍受了傷。倒在了地上,鳳瀟瀟也隨著他倒在了地上,躺在了鳳瀟瀟的旁邊。
黑衣人見勢再次拿起手中的劍朝著鳳瀟瀟刺去。
如果這劍刺來的話,裴兆年是再也躲不開了,但是,如果要死,他一定會讓鳳瀟瀟在他後面的。
千鈞一髮之際,裴兆年的手下晚星橫空出現與黑衣人開始惡戰。
兩人交相打鬥著,只見那黑衣人見著手中兵器的便利如風速一般飛快刺向晚星,晚星鎮定自若,一個翻身巧妙地躲開了黑衣人的劍,反而從後面狠狠地給了他一腳。
黑衣人摔倒在地,撿起身邊的劍來朝著巷子深處就跑不見了。
晚星正想要追上去,裴兆年突然叫住他「先別追了,把她送回去了再說。」
看著身邊躺在地上的鳳瀟瀟,裴兆年露出十分心疼的樣子。
現在,他只想先護她的周全,其他的以後再說。
他不想追究是誰派的刺客,不想去糾纏,他只要鳳瀟瀟好好的就行,千萬不要再出事!當初鳳瀟瀟選擇自己,也定是希望自己能護她周全,可現在呢?
雙目通紅,裴兆年馬上抱起了鳳瀟瀟。
「是不是蘇岩,你們剛從他的府里出來,就馬上遇上了刺殺?」晚星十分確定地問道。
「不是,別管了。」如果蘇岩真的要刺殺他們,這麼好的機不會只有一個人,目的也不會單純地就指向鳳瀟瀟。
晚星明白了裴兆年的想法,也就放棄了追捕黑衣人,只是回來幫裴兆年抱起鳳瀟瀟,護送他們回到麟王府。
夜裡,深巷,瓦下。
黑衣人因為疼痛和劇烈的奔跑坐倒在地,氣喘之餘將面罩揭下。
正是蘇岩的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