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聲音,鳳語嫣微微轉過頭,看了看四下無人,這才問道「解藥呢?」
這個侍女是她未出嫁的時候就一直跟著她的,等她嫁到了太子府的時候,自然也將她一起帶了過來,也算是她的心腹,可以說在太子府里,許多見不得光的事情都是她去做的。
「已經給娘娘服下了。」侍女在一旁輕輕的應了一聲,隨即又面有難色的看著鳳語嫣,抿了抿嘴,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有事就說吧。」鳳語嫣伸出手揉了揉額頭,只覺得自己渾身乏力的厲害,語氣中難免帶上了兩分的不耐之色。
「娘娘中的毒乃是七月散。」侍女支支吾吾的說出來這麼一句話,卻讓鳳語嫣神色大變。
「什麼?七月散?」
七月散乃是用一條只有在七月才能提取出來毒素的蛇製成的毒藥,這種蛇屬於比較罕見的,而且它的毒也極為陰狠,解藥乃是用蛇膽配合其他的草藥配製成的,讓鳳語嫣不安的則是,這種毒藥只有唯一的一種解藥,自己如今痊癒了之後,那……
剩下的鳳語嫣不敢多想,要是自己這病,太醫都沒能治好,到最後自己卻痊癒了,只怕她有幾張嘴都說不清楚了。
想到這兒,鳳語嫣的臉色有些蒼白,坐在那裡抿著下唇,心中慌亂無比「怎麼回事,怎麼回事七月散……」
「娘娘……」
一旁的侍女看到鳳語嫣這個模樣,心中也有些焦急,正準備開口的時候,門外卻傳開了裴欽越的聲音「兒臣參見父皇!」
皇上來了!
鳳語嫣的腦海里此時就只剩下了這麼四個大字,仿佛晴天霹靂一般在她的腦海中炸裂開來,還不等反應過來,就看到一身明黃色衣服的人從門外走了進來,身後還浩浩湯湯的跟著一群人。
「鳳招娣的病可有好些了?」
明帝一進來,一眼就看到了鳳語嫣此時正臉色有些蒼白的坐在床上,旁邊還站立著一個看起來頗為誠惶誠恐的小丫頭。
「參見皇上。」
侍女的聲音喚回了鳳語嫣的心神,行動快於大腦,直接從床上翻身下來跪在地上衝著明帝行了個禮。
「皇上,看來這鳳招娣的身子恢復的倒是不錯。」裴兆年站在明帝的身後,看著鳳語嫣的動作,嘴角扯出來一抹譏諷的笑容,淡淡的開口嘲諷道。
話落,鳳語嫣跪在那裡,鬢角有冷汗不住的滴下來,身子也有些顫抖。
「父皇,語嫣她剛剛才醒過來,可能是因為看到父皇感到受寵若驚,所以這才急忙給父皇行禮。」裴欽越看鳳語嫣跪在那裡一言不發,心裡也覺得有些奇怪,不過倒也沒多想,直接開口為鳳語嫣求情。
裴兆年與鳳瀟瀟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裡看出來了笑意,卻是站在那裡一句話也不說,只等著明帝開口。
剛才他們兩個人去御書房的時候,辛太醫剛將鳳語嫣的病情跟明帝說了一遍,鳳瀟瀟以一個藉口將明帝帶來了這裡,沒想到剛進來就看到鳳語嫣居然身子靈敏的從床上蹦了下來,再結合剛才辛太醫說的話,這讓明帝不免有一種自己被欺騙了的感覺。
「這裡輪到你說話了?你給朕一邊去,有事情的話鳳招娣自然會跟朕說。」
明帝臉色陰沉語氣不善的說出來這段話,讓裴欽越的身子不由自主的瑟縮了一下,他不是傻子,自然看得出來明帝是生氣了,然而將自己剛才從看到明帝到現在的一言一行都思考了一遍,也沒有發現什麼問題,心下不禁有些疑惑。
一抬頭,當看到裴兆年與鳳瀟瀟的時候,心裡划過一絲瞭然,一定是這兩個人又在父皇那裡說了什麼,沒想到語嫣剛剛醒過來,這兩個人就開始忍不住了。
當下裴欽越也有些忍不住了,站起身子衝著裴兆年開口說道「皇叔,鳳瀟瀟她雖然是鳳語嫣的姐姐,但是她這個人卻心思毒辣,這次的事情說不準還是她的陰謀。」
心思毒辣?
鳳瀟瀟摸了摸臉上那道傷疤,衝著裴兆年挑了挑眉頭。
說實話,她臉上的傷疤在她的調理下已經好的七七八八了,只不過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她還是帶著自製的疤痕,畢竟美貌這種東西對她來說其實沒有什麼用。
裴兆年微微皺了皺眉頭,對裴欽越的話有也不滿,不過卻也沒有說什麼,他相信明帝自然會處置裴欽越的,到時候自己再添一把火,自然有他喝一壺的。
於是他伸出手,將鳳瀟瀟往自己的身邊拉了兩步。
下一刻,就聽到明帝壓抑著怒火的聲音在屋子裡響起來「裴欽越!朕說的什麼難道你沒有聽見嗎?要是你聽見了,現在就給朕滾一邊去,好好的待著一句話也別說,朕還沒到老眼昏花的地步,用不著你教朕孰是孰非!」
明帝的怒火也不是一般人能夠承受得起的,當即讓裴欽越蒙了一下,反應過來之後,還準備說什麼,可是當觸及到明帝明顯有些不耐的眸子的時候,還是忍了忍,將沒說出口的話吞了下去,有些不安的看了一眼鳳語嫣之後,乖乖的站起來走到了明帝的身後。
看不到裴欽越那張犯蠢的臉了,明帝心裡這才微微的鬆了一口氣,只覺得要是自己再聽他說兩句,可能會忍不住一巴掌拍死這個不爭氣的。
深吸了一口氣,往前走了兩步,居高臨下的打量了鳳語嫣一眼,這才緩緩的開口說道「鳳招娣先起身吧,朕還有話要問你,畢竟你身子剛好不久,要是就這麼再暈過去了該如何是好?」
明帝說著別有深意的話,一雙眼睛緊緊的盯著鳳語嫣,讓她有種無處遁形的感覺。
強打著精神應了一聲,在侍女的攙扶下這才緩緩的站了起來。
「朕聽聞,鳳招娣是中了毒?而且還是極為兇險的毒。」
等鳳語嫣站了起來之後,明帝開門見山的將自己心頭的疑問問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