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兩個人回到王府之後,裴兆年吩咐七月將自己庫房裡的白舍子給辛太醫送過去之後,這才看著鳳瀟瀟離開的身影,神色複雜的看了一眼,輕輕嘆了一口氣。
「王爺……」看著裴兆年的反應,七月微微搖了搖頭,輕聲開口叫了一聲。
「沒事,你去把白舍子送過去吧。」裴兆年擺了擺手,吩咐完之後這才轉身離開。
等裴兆年離開之後,七月才按照裴兆年的吩咐去了庫房,一路上心裡帶著些許的疑惑與欣喜。
這麼多年他都一直跟在裴兆年的身邊,看著他對一個個女人不假辭色的模樣,讓他心裡都不免有些著急,生怕自己家主子喜歡的不是女人,現在好在有一個女人出現讓自己主子能夠讓自家主子另眼相待,可是這兩個人之間的相處模式他又有些看不懂了。
輕輕的嘆了一口氣,將自己腦海里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甩了出去,這才按照裴兆年的吩咐朝著庫房走了過去。
等七月離開之後,裴兆年回到書房,將最近幾天的事情處理了一下,等處理完之後,天熱已經完全暗了下來。
裴兆年將手裡的摺子放好,坐直身子輕輕的動了動手腕,就聽到門口傳來了一陣腳步聲,七月敲了敲門喚了一聲之後,推開門走了進來。
「主子,白舍子已經給辛太醫送過去了,路上也沒有別人看見。」七月行了個禮,恭恭敬敬的站在裴兆年旁邊輕聲開口通報導。
「我知道了。」裴兆年點了點頭,起身站了起來,朝著門口走了過去,一邊走著一邊不忘開口吩咐道「將桌子收拾一下吧,本王去王妃那邊。」
現在府中除了那些亂七八糟的侍妾之外,就只剩下了鳳瀟瀟一個有身份的人,裴兆年去她那裡,理論上也說得通。
然而當鳳瀟瀟聽到下人的通報聲的時候,表情就沒有那麼好看了,臉上帶著複雜的表情看著面前跪著的下人,有些不可置信的開口問道「什麼?麒王過來了?」
晚風應了一聲,點了點頭,還沒來得及開口說話,腳步聲就從外邊傳了進來。
「怎麼?王妃似乎對本王要過來這件事情有些激動?莫不是一會兒不見,就開始思念本王了?」
裴兆年一番毫不遮掩的話讓晚風晚月兩個小丫頭微微紅了臉,對視了一眼之後快步退了下去,還不忘將門給關上,將空間留給兩個人。
聽著裴兆年的話,鳳瀟瀟眼角微微抽搐了一下,忍不住翻了裴兆年一個白眼。
也不知道他哪裡來的自信居然能夠說出來這麼一段不要臉的話,雖然說他的確有一副能夠讓女人痴迷的皮囊,只不過對於鳳瀟瀟來說,這些都是無足輕重的東西罷了。
最近這一段時間,一直將裴兆年往齊月兒那邊推,現在才想起來齊月兒前段時間已經死在了天牢里,自然沒有人能夠牽制的住裴兆年。
只不過……
想到自己那張床,鳳瀟瀟回頭看了一眼大床,忍不住有些心疼,要是裴兆年過來了,自己今晚上十有八九要睡軟榻了。
「王爺今天晚上怎麼突然想起來要過來了?」鳳瀟瀟深吸了一口氣,臉上掛上一抹諂媚的笑容,走上前為裴兆年倒了一杯水,放輕了聲音開口問道。
只希望裴兆年來這裡是有事情要吩咐,吩咐完就會離開,到時候這張床就是自己的,也不用和裴兆年共處一室覺得尷尬了。
裴兆年輕而易舉的就看出來了鳳瀟瀟心裡的想法,微不可察的皺了皺眉頭,隨即嘴角輕輕的勾起,徑直朝著床邊走過去。
「這是本王的王府,你是本王的王妃,莫不是本王連去哪兒的自由都沒有了?」
聽完裴兆年的話,鳳瀟瀟險些被他氣的吐血,他明明知道自己說的不是那個意思,偏偏還裝傻。
咬了咬牙,認命的嘆了一口氣,往床邊走了兩步,看著閉上眼的某人,恨不得伸出手在他那張臉上抓兩道印子,這個披著羊皮的狼!
「既然王爺今晚上要在這裡休息,那我就睡軟榻吧。」搖了搖頭,知道自己改變不了什麼,鳳瀟瀟只能認命地抱著玉枕準備轉頭,
聽到鳳瀟瀟的話,床上躺著的裴兆年猛然睜開了眼,一雙墨瞳里射出來一抹微光,伸出手直接一把拉住了鳳瀟瀟。
等鳳瀟瀟反應過來的時候,天旋地轉間自己已經躺在了床上,裴兆年此時正在她的上方,兩個人中間就隔了一個玉枕,她甚至能感受到裴兆年溫熱的呼吸噴灑在她脖子上的感覺。
「今晚就睡這裡。」裴兆年皺著眉頭說了這麼一句話之後,翻了個身,平穩的躺在床邊,一隻手還不忘摟住鳳瀟瀟的腰,避免她從床上偷偷溜下去。
等裴兆年一番動作下來之後,鳳瀟瀟整個人還是出於有些迷茫的狀態。
她的身手也算是不錯的了,可是剛才在裴兆年的面前卻是毫無還手之力,甚至連反應的機會都沒有,這樣的差距也讓她看清了裴兆年實力跟自己的差距。
等她反應過來之後,正準備開口說話的時候,裴兆年已經閉上了眼睛,讓她一口氣堵著險些出不來。
看了看還有一大片空地的大床,又看了看躺上去明顯有些侷促的軟榻,心思流轉之間,鳳瀟瀟果斷的選擇了大床。
選了個離裴兆年最遠的角落,緩緩的閉上了眼睛睡了過去。
閉上眼睛的鳳瀟瀟並沒有注意到在自己發出平穩的呼吸聲的時候,本應該睡著的某人卻悄然睜開了眼睛,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輕手輕腳的將鳳瀟瀟挪到自己的懷裡,看著她在自己懷裡找了一個合適的姿勢,又繼續睡了過去。
第二日,當清晨的陽光透過窗戶灑在屋子裡的時候,床上躺著的人也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當看清楚就在自己眼前的俊臉的時候,鳳瀟瀟愣了,反應過來自己此時正躺在他的懷裡的時候,她徹底的不淡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