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邊,鳳語嫣因為鳳瀟瀟安排的兩個美人幾乎要氣出內傷,那一頭,鳳瀟瀟的日子卻也過的並不算多好。
南詔國君莫名其妙的給阿箬公主選擇了裴洛恩這個夫君。消息傳到宮裡,明帝竟然也高高興興的點頭同意了。
這樣的情況看上去似乎是普天同慶,皆大歡喜的。可兩個當事人卻是日日都愁眉苦臉,好似被全世界給傷害了一般。
尤其是裴洛恩,一天裡有大半天都要來纏著鳳瀟瀟。
這小子平日裡看著雖然很二百五,可真遇上事情卻是一點兒也不糊塗。
他心裡很清楚為什麼這次和親的對象莫名其妙的就從裴兆年變成了他,裴兆年那裡的麻煩不敢找,便天天來求鳳瀟瀟。
鳳瀟瀟被他纏的沒法子,心一橫便直接將人丟給了裴兆年。
裴兆年是個更加心狠手辣的主,聽聞裴洛恩不肯娶阿箬公主,大手一揮直接將裴洛恩的住處給搬到了阿箬公主的旁邊,目的是為了讓二人培養感情。
鳳瀟瀟聽說這件事的時候,下巴都被驚的差點兒要掉了下來。
她目瞪口呆的看著裴兆年問道「妾身誠心誠意的請教殿下,殿下是當真很想毀了兩國盟約嗎?」
裴兆年一愣,以手托腮做出一副詫異狀反問「此話從何說起?」
鳳瀟瀟無語,想著裴洛恩每日來自己這裡仿佛哭喪一般的表情,哭笑不得的說道「七皇子那性子,旁人不知,你還不知嗎?讓他和阿箬公主住到一處,能不能培養感情我不曉得,鬧個天翻地覆倒是絕對很有可能。」
裴兆年彼時正在修剪一株上好的君子蘭,聞言手一抖,一支本開的極好的花便被他生生給剪了下來。
他頗有些惋惜的看了看那已經回天無力的花兒,半晌,帶著幾分玩味的笑意看向鳳瀟瀟問道「你倒是很了解老七。」
是了,鳳瀟瀟很想說她倒是不想了解你這個寶貝侄兒呢。可是這幾日外頭的動靜鬧的這麼大,她就算不想了解那也不成啊!
前日南詔國君的旨意剛一傳入御園,阿箬公主便在自己屋子裡哭鬧了一番。
緊接著,這位彪悍過人的小公主雄赳赳氣昂昂的提了鞭子便殺去了七皇子所在的青嵐院。
她一副要去殺人的架勢,鳳瀟瀟既然看見了便也就不能裝作沒看見。
她戰戰兢兢的跟著阿箬公主去了青嵐院,還沒進院門呢,便聽見裡頭一陣乒桌球乓的響動。
鳳瀟瀟無奈的拉著跟自己一道過來的晚月的手問「你說……咱們這是要進去救人呢,還是直接給裴洛恩收屍啊?」
晚月聽著裡頭發出的令人心驚肉跳的聲音,不知該作何打算,糾結一陣,看著鳳瀟瀟一字一頓的說道「王妃……這等閒事兒咱們恐怕摻和不來吧。要不……要不咱們還是回去尋王爺吧。」
聽到晚月的這個建議,鳳瀟瀟深以為然。
一則,阿箬公主再怎麼荒唐,那也不至於真的在東籬境內宰了東籬的皇子。
二則,裴洛恩雖說是皇子,但其實皮糙肉厚,耐摔耐打的很。
她覺得叫這臭小子吃上點兒苦頭或許也不是什麼壞事,當下便點了點頭,算做同意晚月的意見。
誰知她這裡剛準備要走,卻聽屋子裡突然傳來了一聲極其囂張,囂張到近乎變態的笑聲。
「哈哈,你這死丫頭,還以為本皇子像小時候那麼好欺負麼?」
鳳瀟瀟和晚月目瞪口呆的看了對方一眼,不敢相信自己剛才聽見的居然是裴洛恩的聲音。
這小子,他沒被阿箬公主扒了一層皮,還能笑的這麼囂張?
這太陽是打西邊兒出來了麼?
鳳瀟瀟和晚月都同時對自己的聽覺產生了懷疑。猶豫一陣,鳳瀟瀟終於還是牽著晚月走進了院子。
這一進院子,鳳瀟瀟便確定自己剛才不是幻聽了。
因為此刻,原本還氣勢洶洶的阿箬公主竟然像一隻待宰的羔羊一般,整個人癱軟在了地上。
而另一邊,裴洛恩則笑的無比奸詐的看著地上的戰利品,好似一個誘拐了良家婦女的人販子一般無比得意。
鳳瀟瀟是怎麼也沒有想到她原本是打算過來保住裴洛恩的小命,最後該擔憂的卻是阿箬公主。
她不敢相信的看了看癱軟在地上,似乎已經沒有了知覺的阿箬,結結巴巴的問「你……你對她做了什麼?」
裴洛恩這才看見鳳瀟瀟的存在,他晃了晃手中一個高不過寸許的小藥瓶,笑的無比坦然「是師傅來了啊。沒什麼,不過就是師傅你前一陣用過的麻藥,七月給了我些許,誰成想今日竟然用上了。」
鳳瀟瀟一愣,也顧不得自己到底是何時給過七月麻藥,只冷著臉要裴洛恩將阿箬給放了。
可這裴洛恩平日裡雖聽話,今日卻不知怎麼好像鐵了心的要收拾阿箬一般,聽了鳳瀟瀟的話,非但沒有要放人的意思,甚至還立刻命人找了根繩子將她給捆了起來。
他一邊捆人,一邊還理直氣壯的同鳳瀟瀟道「師父,這是我和這死丫頭之間的事情,你就別摻和了!今兒個我非得好好教訓教訓這個死丫頭不可!」
鳳瀟瀟還想再勸,可她這話都還沒有說出口,便見七月不知從哪裡冒了出來。
七月是帶著裴兆年的命令過來的。
意思很簡單,便是叫鳳瀟瀟不要去管裴洛恩和阿箬公主這裡的閒事兒。
鳳瀟瀟緊張的看一眼裴洛恩那滿臉獰笑的模樣,不安的問七月道「殿下當真放心阿箬公主和七皇子這般嗎?若是當真鬧出點兒什麼事情來可怎麼好?」
七月聞言,對她露出一個高深莫測的笑容,認真的說道「娘娘放心,殿下做事向來有分寸。若是娘娘怕出什麼事情,那屬下可以在這裡看著。殿下令屬下轉告娘娘,還望娘娘記住自己的身份。您的麻煩他可以替您收拾,旁人的,那可就得看他的心情了。」
這話的意思,換一個更直接的詞,那就是威脅!
裴兆年,他這是在威脅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