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這三天裡,裴兆年回回到棲梧院就會受到各種不同的驚嚇。
鳳瀟瀟給他喝了一碗下了十足十軟筋散的甜湯,然後把一個脫的基本上可以算一絲不掛的女人送到了他床上。
依舊是送女人,不過湯里的軟筋散變成了合歡散。
倒是不下合歡散了,可女人……變成了男人。
咳咳,還是那種生的白白淨淨,看著就很病弱,很好推倒的男人……
可怕的記憶在頃刻之間湧上心頭,裴兆年再看趙氏那張臉的時候便不由自主的生了幾分嫌惡。
晚月很敏銳的捕捉到了裴兆年眼神中的變化,她笑笑看向裴兆年道「殿下,奴婢和趙姨娘,誰更像那個囂張跋扈,喜歡大放厥詞的人,您現在應該清楚了吧?」
已經連續三天被不明人士爬床的麒王殿下對晚月這話深以為然。
他已然完全沒有了再去聽趙氏解釋什麼的心思,一揮手便將朝自己撲過來的人給撂倒在地,然後看著七月冷聲道「把這個女人給本王丟出王府!今後別再讓本王瞧見她!」
趙姨娘聞言,大驚失色。
上一個被趕出王府的林姨娘最後落的個什麼下場,她現在可都還沒忘記。
她像哭喪似的哀嚎起來,扒拉著裴兆年的腳不想被七月給丟出去。
可七月哪裡會讓她有更多聒噪裴兆年的時間,不過三兩下,便將人給打暈帶了出去。
緊接著,裴兆年好似突然開了天眼似的,指著清華說道「那丫頭懷裡是什麼東西,本王怎麼瞧著有些不對勁兒!」
他的話音剛落,立刻便有一個侍衛上去制住了清華,然後一通亂摸之後,竟然真從清華的懷裡掏出了一把匕首。
裴兆年瞥了一眼那匕首,然後高聲道「大膽!你伺候主子,身上怎麼還帶著這樣的利器!你這丫頭,定然是圖謀不軌!來人吶,還不快將這丫頭給本王帶下去!」
齊月兒一愣,完全沒有想到事情最後竟然會發展到這個地步。她剛想為清華辯解些什麼,裴兆年卻已經上前摟住被嚇傻了的她,然後柔聲說道「你呀,素來不會照顧自己。身邊的丫頭混入了刺客都不曉得,怎會這般不當心?」
「殿下……清華她……」
「那丫頭定是覺著直接殺了你風險太大,這才挑唆著你和王妃過不去。還好晚月這丫頭機靈,否則今日你若是當真將人帶去王妃那裡,可是要被她笑話的。」
裴兆年幾乎是半點說話的機會都不給她。到最後,裴兆年甚至指著晚月說道「這件事兒你可得多謝晚月,否則吃虧的可就是你了。」
然後,齊月兒就像是個木頭人一樣,被裴兆年操控著和晚月道了謝,接著便一臉麻木的走了。
話到此處,晚月總算將今日的故事給說了清楚。
末了,她一臉得意的笑道「王妃不知道,奴婢看她一臉惱羞成怒卻什麼事情都做不了,還得裝模作樣說多謝殿下提醒的模樣,就覺得解氣!」
今日這一樁,她可謂狠狠的給鳳瀟瀟長了臉。
晚月本以為鳳瀟瀟就算不賞賜,也會多少誇讚她兩句。
誰知鳳瀟瀟聽完這一切,卻只是沉著臉說道「前次的教訓,我看你是當真忘了。」
鳳瀟瀟的臉色一下變得十分難看,她敲了敲桌子,冷冷的望著晚月道「清華的匕首,是你放在她身上的吧?」
晚月一怔,下意識的脫口而出「娘娘怎麼知道?」
鳳瀟瀟冷笑「裴兆年若是當真要處理一個小丫頭,著實用不上這麼迂迴的法子。他只需要稍稍對那小丫頭加以辭色,想來以齊月兒的脾氣,便怎麼也容不下那丫頭在這王府里好好待著了。」
話到此處,晚月的臉色已接近蒼白。
她目瞪口呆的望著鳳瀟瀟,很想解釋一番自己真的沒有做什麼對不起她的事情。可鳳瀟瀟卻是沒有給她半點解釋的時間,只輕飄飄的繼續問道「我倒是奇了,你在我身邊當差這麼久,我怎不知你有隨身放一把匕首的習慣?」
晚月一驚,當即結結巴巴的回答道「那……那是削皮用的水果刀……奴婢趁著打她的那個空檔塞進去的。因著小了些,所以她沒感覺到。」
她今日的確是去膳房取剛到的新鮮瓜果的,盤子裡有一把小刀也著實不算什麼很奇怪的事情。
鳳瀟瀟雙眸微微眯起,嘴上雖沒再問什麼,心中卻道無論晚月這話說的是否屬實,這小丫頭都不似平日裡表現出來的那般衝動無腦。
何況能在那樣的情況下塞刀子,她的動作得有多快才能不被人察覺啊?
良久,鳳瀟瀟都沒有說完。
晚月戰戰兢兢地抬頭望向她,小聲的說道「娘娘……奴婢本不想害她的。奴婢……奴婢只是氣不過,所以才想折騰她一下……何況,若不是這一次奴婢早有準備,或許奴婢……」
晚月的解釋合情合理,可越合情理,鳳瀟瀟便越覺得不對勁。
然而一切的思緒現在都猶如一通亂麻,鳳瀟瀟理不清思緒,便也就不好貿然動手。
她望著晚月,終於還是慢慢的從嘴裡吐出話來「你這栽贓嫁禍的本事著實算不得有多高明,你是真當裴兆年是個傻子,還是覺得本妃能為你把所有禍事都給兜著,因此才這麼肆無忌憚的闖禍?」
晚月一驚,立刻垂頭道「奴婢不敢。」
眼前的小丫頭雖然脾氣執拗,腦子不聰明,甚至還很愛闖禍。可不知為何,鳳瀟瀟卻總覺得她給了自己一種難以言說的熟悉感。
猶豫了好一會兒,鳳瀟瀟最後還是扶額道「罷了,此番也不怪你。反正最近某些人閒的厲害,若是不尋些事情來做,我還怕她寂寞壞了,悶出病來呢。」
晚月抬頭,小心翼翼的問道「王妃……不怪奴婢了?」
鳳瀟瀟白她一眼,涼颼颼的反問「我怪你有用麼?你能少給我惹點事兒?」
晚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