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放心，臣妾可不是那樣的人。」宸貴妃說著，臉上露出了笑容：「兒女大了，有他們自己的小日子，臣妾有皇上相伴就好。」
皇帝聞言也笑了：「這事兒就交給珍珍處置吧，咱們去寢殿喝茶，順道看會話本子，前幾日顧書林讓人買了一套新的話本子回來，朕瞧著還不錯。」
宸貴妃聞言有些無語。
她家皇上對話本子可真是入迷。
正殿裡，葉珍珍看著兩位副監正，笑道：「左大人要午後才到，諸位大人閒著也是閒著，不如重新替皇上和貴妃娘娘合一合八字吧。」葉珍珍笑著說道。
「謹遵王妃吩咐。」兩位副監正連忙應了一聲。
至於那何監正，一直跪在地上不敢動彈。
葉珍珍很快讓人送了皇帝和貴妃的生辰八字過來。
兩位副監正連忙接過八字推算。
足足一刻鐘後，兩位副監正將八字恭恭敬敬收了起來，其中一位站起身道：「啟稟王妃，皇上和貴妃娘娘乃天作之合，極其相配的八字。」
另一位也連忙道：「下官推算出來的也是如此。」
何監正聞言面如死灰，匍匐在地，顫聲道：「王……王妃，是下官學藝不精，下官……」
還不等他說完，葉珍珍便打斷了他，笑道：「到底是何大人學藝不精、德不配位，還是何大人故意如此？還得等左大人到了才知道，何大人不必急著請罪。」
何監正聽了之後渾身都在顫抖。
若他此時承認自己學藝不精，算錯了皇帝和貴妃的八字，那他最多丟了這頂烏紗帽，皇上怪罪下來，或許會抄他的家，可他和家人的命還是保得住的。
若……給他定了罪，說他故意為之，那就不止抄家這麼簡單了。
「王妃，下官不是故意的，請王妃明察。」何監正一邊磕頭一邊說道。
葉珍珍聞言笑了：「本王妃也懶得繞彎子了，我給何監正一個機會，說出幕後主使之人，我保你何家滿門上下幾十條人命，保你何家的女眷不必發賣為奴，男丁不必流放。」
何監正聽了後，渾身一僵。
「何監正可要想清楚了，你何家的男丁若是被流放邊疆，去皇莊上為奴，那是一輩子都無法翻身的，你們的後人世世代代都要為奴為婢，至於何家的女眷，從你的母親、夫人、女兒，一直到你那些年幼的孫女，全部都要發賣為奴，你母親年紀大了，倒是能做奴婢伺候人，就是辛苦一些，卻也不必受辱，你的妻子女兒呢？淪落到勾欄院為妓，那是不必說的。」
何監正聞言整個人都要崩潰了。
這些後果，他想都不敢想。
「當然了，如果何大人願意為了那些不相干的人，把整個何家都搭進去，本王妃方才那些話，你大可不必放在心上。」葉珍珍說完之後，揮了揮手道：「送三位大人去偏殿歇歇，等左大人到了，再告訴本王妃。」
「是。」候在一旁的小太監應了一聲，連忙到了何監正等人跟前兒，笑道：「諸位大人請跟奴才來。」
葉珍珍也不急，她總得給這個何大人一點時間，讓他好好想清楚，權衡一下利弊得失。
「王妃，皇上來了，正陪著娘娘在寢殿裡看話本子。」雲茜見葉珍珍出來了，連忙過來躬身說道。
葉珍珍笑著頷首，過去給二老請安後，便帶著孩子去御花園玩了。
宸貴妃身邊的大太監方鶴跟在了一旁。
「方公公，何大人當了多少年的監正了？」葉珍珍看著方鶴，笑著問道。
「回王妃的話，何大人約莫當了十幾年的監正了，奴才也記得不是太清楚，得派人去欽天監查一番才知曉。」方鶴連忙回道。
「何大人一直都很聽貴妃娘娘的話？」葉珍珍低聲問道。
方鶴聞言仔細回想了一番，才道：「貴妃娘娘以前很少和欽天監的人接觸，直到幾年前王爺出宮自立門戶，娘娘要給王爺選王妃，有時候看中了哪家的閨秀，便會讓欽天監的人合八字，那時候才偶爾召見何監正。」
「這麼說，貴妃娘娘以前與這何監正並不熟，那以前在宮裡，誰時常召見何監正？」葉珍珍說著微微一頓，笑道：「是不是廢皇后孫氏？」
「是。」方鶴連忙點了點頭。
這個不難猜測。
他們家貴妃娘娘以前雖然協理六宮，皇上又向著貴妃娘娘，宮中大大小小的事兒基本上都是貴妃娘娘在處置，皇后娘娘反而難插手。
不過……皇后終究是皇后，陪著皇上祭天祭祖，每年春日親視農桑，召見內命婦外命婦，賞賜眾人，這些都需要皇后出面。
皇上又不過問欽天監的事兒，以前自然是廢皇后孫氏在管。
「派人去一趟欽天監，仔細查一查、問一問，看看這何監正在孫氏被貶為妃後，有沒有再見過她。」葉珍珍低聲吩咐道。
「是。」方鶴應了一聲，連忙去了。
「王妃懷疑幕後主使之人是孫妃？」拂柳低聲道。
「能有那個能力在宮中興風作浪，給貴妃娘娘使絆子的可不多，翻來覆去也就那麼幾個人罷了，嬪妃、皇子、公主，除了這些人之外，旁人沒有那個能力往宮裡伸手。」葉珍珍低聲說道。
「孫妃娘娘被皇上關在了小佛堂里，她唯一的兒子廢太子也死了，她雖然還有大公主，可大公主染上了肺癆病，現在尚未痊癒，也不可能進宮看她，按理說，孫妃娘娘現在沒什麼指望，就算咱們貴妃娘娘做不了皇后，也輪不到她一個廢妃呀。」拂柳低聲說道。
「是不是孫妃，還很難說，她現在是沒什麼指望了，可這不代表，她不會出手，越是沒有指望的人，越無所畏懼。」葉珍珍說著，壓低聲音道：「她做了那麼多年的皇后，哪怕成為了廢妃，也不想有人做了皇后，占了她曾經的位置。」
拂柳聽了之後，下意識點了點頭，覺得自家王妃說的很有道理。
「當然了，未必是她，宮中這些娘娘們，都有嫌疑，咱們且看著吧。」葉珍珍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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