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老夫人聽了之後,險些一口氣沒上來,她伸手指著大公主,厲聲道:「公主又如何?公主就沒有王法管了?你這個毒婦,你把肺癆病過給了我兒子,你倒是快好了,他卻要死了,你說,你是不是用了什麼巫蠱之術,讓我兒子給你做替死鬼?我當初真是眼瞎了,竟然答應讓你過門,因為你,我兒子沒了前程,只能碌碌無為的過著憋屈的日子,他又不曾得罪你,你為何要害他性命?」
公主又如何?
若是旁人,肯定怕得要命,但她慶國公府不怕。
她家夫君可是太后的親侄兒,慶國公府的地位穩如泰山,她有什麼好擔心的?
即便兒子沒有娶公主,按照輩分,公主還得叫她一聲表舅母呢。
「你住口。」陳老太爺聽自家夫人這麼說,嚇了一大跳,連忙拽著她往後退了幾步。
「不錯,是本公主把病氣過給他的,本公主就是故意的。」大公主說到此冷笑一聲:「他肖想三弟妹,被三弟發現後,把人騙出去殺了,他還想要本公主的命,這樣的畜生,不該死嗎?」
「你這毒婦胡說八道,翰雲怎麼可能殺翰灃?翰雲是個正人君子,不可能肖想蘇氏,這一切都是你胡編亂造的,你病了,之前還險些病死,所以疑神疑鬼,把髒水往他們身上潑。」陳老夫人大聲說道。
大公主聞言臉色發黑,也懶得解釋什麼了,直接揮了揮手道:「來人啦,請他們出去。」
「我不走,齊慧,別以為你是公主,就可以一手遮天,就可以草菅人命,我今兒個就進宮求皇上做主。」陳老夫人大聲道。
「那祖母就快去吧,父親想殺母親,是孫女親眼所見,若不是孫女及時阻止,母親早就沒命了,母親是公主,金枝玉葉,她若是死在父親手裡,整個慶國公府都要跟著陪葬,孫女勸祖母,還是息事寧人吧。」陳妍光上前一步,沉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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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老夫人聞言呆住了。
「走吧,叨擾公主了。」陳老太爺拉了她一把,低聲道。
「不……不可能的,是研光這個死丫頭胡說八道的,她和翰雲鬧翻了,父女反目成仇,所以才站在了齊慧那邊,幫著她說話……」陳老夫人連忙說道。
她家幼子才死了幾個月,沒想到老大也不行了,她實在是承受不了,所以才來大公主這兒鬧騰。
陳老太爺見自家夫人還在那兒喋喋不休,便讓身邊的人強行將她扶了出去。
「你說……翰灃殺了翰雲,是真的嗎?」陳老太爺看著大公主,嘆了口氣問道。
「父親若是不信,可以親自去問他,他如今病入膏肓,神情恍惚,根本不會撒謊。」大公主淡淡的說道。
陳老太爺聞言點了點頭,想走,又有些踟躕。
「父親還有事嗎?」大公主低聲問道。
她雖然很厭惡婆婆,但是對公公倒是沒有任何不滿。
陳老太爺是慶國公府少有的明白人,也很正直。
「慧兒,翰雲他就快不行了,你上次是服用了靖王妃給的培元丹才轉危為安的,能不能幫他求一顆丹藥?父親知道,是他對不起你,但他……他和老三媳婦也沒有做出格的事兒,你……」陳老太爺有些說不下去了,因為他覺得自己這張老臉都快丟光了。
「父親,若不是看在您的份上,連這慶國公府也沒有存在的必要了,他要殺我,父親覺得我能大度到不計較這個,還要去救他嗎?這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他娶了我,雖然沒能在官場上一展抱負,但這半輩子,他比別人過的安穩順遂,要什麼有什麼,我對他盡心盡力,還給他生養了一對兒女,我沒有半點對不起他。」大公主沉聲道。
「父親知道了。」陳老太爺心裡十分苦澀,踉蹌著出去了。
「洪嬤嬤。」大公主低聲喊道。
「奴婢在。」洪嬤嬤立即走了進來,一臉恭敬道。
「嬤嬤派人把公主府和慶國公府之間相連的那道門封了吧。」大公主低聲吩咐道。
洪嬤嬤聞言有些詫異的看著她,但很快就醒過神來,連忙道:「是,奴婢這就去安排。」
「從今兒開始,咱們母女好好過日子。」大公主望著女兒,笑著說道。
「還有大哥。」陳妍光連忙補充道。
「不錯,還有你大哥,慶國公府的爵位,我們不稀罕,讓他們陳家人自己繼承吧,等你大哥再歷練幾年,我會幫他求個爵位,當然了,前提是他得爭氣,若是不爭氣,要爵位也無用。」大公主笑道。
陳妍光聞言有些驚訝。
母親這是要徹底和慶國公府劃清界限了,不然不會連爵位也不要了。
「母親,我大哥是陳家的長子長孫,理當由他繼承爵位。」陳妍光笑道。
「他們陳家人當寶貝一樣的東西,我齊慧還不稀罕。」大公主一臉傲氣道。
「好,那都聽母親的。」陳妍光笑著點了點頭。
大公主望著女兒,臉上都是笑容,她輕輕揉了揉自家女兒的頭,笑道:「母親能保住這條命,全靠你五舅母,從前母親為了幫你大舅舅,得罪了你五舅舅和五舅母,以後……皇位爭奪的事兒,母親不摻和,至於你……隨你自個吧。」
大公主很想說,她也不想自家女兒參與其中。
不過,她知道自己說了也是白說,妍光這丫頭現在對葉珍珍無比崇拜、言聽計從,,不可能真的撇開關係。
再說了,她的命還是葉珍珍保住的呢,不能沒良心。
「母親放心吧,我知道該怎麼做。」陳妍光笑著點了點頭。
事實上,從頭到尾,她都是向著五舅舅的。
母女兩人坐在一塊小聲的說著話。
太醫已經說了,大公主的病雖然還未完全痊癒,但已經好了一大半,幾乎不會過給別人了。
所以這些日子,陳妍光並沒有避諱什麼。
「公主。」洪嬤嬤急步走了進來,壓低聲音道:「老夫人出門了。」
大公主聽了之後緊緊皺眉。
慶國公府的事兒,她並不想過問。
特別是和那個老太婆有關的事兒。
她這個婆婆,從前有求於她的時候,姿態放的很低,成日裡都是捧著她的。
如今撕破了臉皮,那嘴臉實在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