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兒本王派人去查。」齊宥低聲說道。
這是周家的秘辛,知道的人肯定不多,長慶侯府的下人們嘴又緊,想要查到並非易事兒。
或許需要很長的時間。
齊宥卻沒那個功夫等。
「王爺,今日昭仁大長公主和我說,只要我治好她的病,她就幫我們離開盛州回到京城。」葉珍珍低聲說道。
齊宥聞言有些吃驚:「姑祖母這麼說,是要和她的兒子打擂台嗎?當真有意思!」
周琨想讓他死,昭仁大長公主卻要放他走,這對母子這是要對著幹呢。
這對齊宥來說倒是個好消息。
「我也不知道昭仁大長公主是故意這麼說,讓我們放鬆警惕,還是……她本就和周琨不是一條心。」葉珍珍說到此微微皺眉:「不過,直覺告訴我,這對母子之間肯定有問題。」
齊宥聞言伸手揉了揉葉珍珍的頭,笑道:「別想那麼多了,這件事本王自有計較。」
葉珍珍聞言輕輕點了點頭,順勢靠在了齊宥身上,柔聲道:「我知道王爺已經有自個的打算了,但我卻不願意看著王爺去冒險,若無十足的把握,咱們就先回京城,慢慢再做計較吧?」
他們手頭只有王爺的八百親衛和陸承睿帶來的三千神鋒衛,根本不是周琨那十萬大軍的對手。
周琨養了十萬大軍二十年,即便自家王爺有法子離間這些人,使其中有一部分人背叛周琨,轉投到王爺麾下,也沒有必勝的把握。
「當然了,王爺也可以派人秘密送信給皇上,請皇上調兵平叛,可如此一來,咱們就逃不出去了,朝廷兵強馬壯、人才輩出,自然能滅了周琨和這蟒河軍,那咱們呢?咱們到時候肯定無法突圍。」葉珍珍低聲道。
齊宥聽了葉珍珍的話後,低下頭在她光潔如玉的額頭上親了親,柔聲道:「你放心,本王怎麼可能拿你我二人的性命做賭注?若有十足的把握,本王會動手,若沒有把握,咱們就先回京城去,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若沒有妻兒牽絆著,齊宥肯定會選擇弄死周琨,弄垮蟒河軍,絕對不會讓周琨繼續囂張下去。
可他現在是有妻兒的人了,要考慮的自然更多。
再說了,葉珍珍還在他身邊呢,他無論如何也不能讓你葉珍珍跟著他犯險。
「好。」葉珍珍聞言頓時放心了,下意識在齊宥臉上親了親。
齊宥順勢將她壓在了身下。
「不行。」葉珍珍連忙捂住了齊宥的嘴,在他耳邊低語了幾句。
他們家惇兒只有七個月大,葉珍珍可不想現在又懷上老二。
她好歹是神醫的傳人,自然知道每個月有幾日是必須避開的,否則極易有孕。
至於避子湯什麼的,因為太寒太涼,實在太傷身體,所以葉珍珍是從來不用的。
只是偶爾給自己施針,爭取不要這麼快再次有孕。
齊宥聽了葉珍珍的話後,忍不住深吸了幾口氣。
這丫頭難道不知道,只要她躺在自己身邊,自己就情難自禁嗎?
不過,齊宥是個極其疼愛媳婦的人,聽他家母妃說,如果女子接連有孕,兩個孩子出生的時間間隔很短的話,是很傷身子的。
所以,哪怕忍得辛苦,為了葉珍珍的身子著想,他也只能繼續忍著了。
「我去瞧瞧午膳可送來了。」葉珍珍一邊說著,一邊起身往外走。
這種時候,還是快些避開的好,不然她家王爺也難受。
到了外間後,葉珍珍整理了一下方才被齊宥揉亂的髮髻,這才才出去了。
時間過得很快,一晃五日過去了。
葉珍珍這幾日除了給齊宥「療傷」之外,也會去長慶侯府給昭仁大長公主治病。
昭仁大長公主這哮喘病雖然嚴重,卻也沒有到無藥可醫的地步。
葉珍珍前幾日聽說昭仁大長公主這哮喘病都得了十幾年了,當真有些吃驚。
這府里請的大夫大概都是庸醫吧,要不然這哮喘病怎麼會越來越嚴重?
「長公主的病症減輕了許多,從明日開始,不必施針了,我再另外換個方子,公主只需要按方喝藥,最多一個月的工夫,您這哮喘病便可以痊癒了。」葉珍珍說到此微微皺了皺眉道:「不過,長公主始終上了年紀,這哮喘病也有復發的可能,長公主平日裡一定要格外小心,灰塵、花粉、蘆花、柳絮等等,都不能接觸,公主平日裡所用的帳子、被褥等物,要時常清洗、晾曬,屋裡也不能擺放盛開的花……」
葉珍珍細細地交代了許多,站在一旁的顧嬤嬤有些記不住,便讓小丫鬟拿了紙筆來記著。
「這幾日辛苦你了,之前老婆子和你說的話,你自然還算數,你若是遇到了難處,便來找我,這綠竹院後頭有道小門,是直通侯府外頭一條小胡同的,可以從這邊直接進來,不必驚動府里其他人。」昭仁大長公主笑道。
葉珍珍聞言連忙福了福身:「是,多謝大長公主。」
「時間不早了,你快些回去陪著宥兒吧。」昭仁大長公主笑眯眯說道。
葉珍珍聞言點了點頭,這才退了出去。
她剛剛到了綠竹院外頭,便看見長慶侯夫人羅氏站在那竹林里來回踱步。
「葉側妃。」羅氏看的葉珍珍,笑著福了福身。
「長慶侯夫人有何指教?」葉珍珍淡淡地問道。
羅氏聞言臉色一變,連忙道:「葉側妃折煞妾身了,妾身只是想親自向葉側妃道謝。」
羅氏說完之後連忙道:「妾身那不爭氣的兒子用了側妃您給的藥後,已經好多了,妾身特意來道謝。」
雖然只過去了短短的五日,可周運霖那處的傷的確看著好了許多,已經完全消腫了不說,傷口的結痂也慢慢掉了,太醫說了,最多再過小半個月就能痊癒了。
這可都是葉珍珍的功勞。
羅氏欣喜不已,特意來找葉珍珍當面致謝。
「那就恭喜長慶侯夫人了,我還有事兒,先告辭。」葉珍珍說完之後,便帶著拂柳和碧青往外走去,並不願意和羅氏多言。
羅氏見了之後嘆了口氣,有些無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