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把王爺抬進去,小心一些。」葉珍珍使勁在自己的手臂上掐了一把,強迫自己自己鎮定。
她若是暈了過去,那齊宥真的只能等死了。
「是。」幾個小太監連忙將齊宥抬了下來,小心翼翼的送到了寢殿的軟榻上。
葉珍珍立即拿出銀針,扒開齊宥的上衣,想要替齊宥施針,防止毒素擴散到心臟。
可是,她的手卻在發抖。
「主子。」張嬤嬤險些哭了出來,著急的不得了。
如果現在躺到榻上的是別人,葉珍珍肯定不會著急,會飛速的下針。
可這個人偏偏是齊宥,是能牽動她的心,影響她情緒的人。
葉珍珍咬了咬牙,用銀針在自己的手背上使勁刺了幾下,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不得不說,人在劇烈擔心和害怕的時候,身體上的疼痛,還是能讓人稍稍清醒一些的。
「嬤嬤,你先出去。」葉珍珍轉過頭看著張嬤嬤,低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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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嬤嬤已經在哭了,葉珍珍心裡很是煩躁,生怕張嬤嬤影響自己下針。
「是。」張嬤嬤也不敢耽擱,趕緊退了出去。
葉珍珍深吸一口氣,迅速落針。
她現在不用給齊宥把脈,就知道齊宥中毒已深,所以,先下針總是沒錯的。
片刻工夫,葉珍珍便用銀針護好了齊宥的五臟六腑。
她小心翼翼的捻動著其中一根針,輕輕拔出來看了看,頓時鬆了口氣。
還好還好,毒素尚未攻心,還有救。
葉珍珍連忙伸手給齊宥把脈,然後又用銀針在他身上好幾處穴位刺了一下。
一開始,葉珍珍神色還微微一松,可當她拔出了刺在其右頸部的銀針時,臉色劇變。
劇毒是沒有更新,卻侵入了頭部。
師祖也在醫書裡面說了,頭部是人身上最複雜的地方,這裡若是出了問題,那問題就大了。
不過,葉珍珍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快些替齊宥解毒。
「嬤嬤,趕緊讓人把我今日吩咐小太監熬製的解藥端上幾大碗來。」葉珍珍衝到門口,大聲吩咐道。
「是。」張嬤嬤應了一聲,連忙下去吩咐了。
葉珍珍又讓人將送齊宥回來的幾個小太監叫了進來。
「王爺是什麼時候被咬傷的?」葉珍珍沉聲問道。
「回葉側妃的話,奴才們也不知道,奴才們是在離行宮門口不遠的地方被王爺叫住,按照王爺的吩咐,準備軟轎送王爺回來的。」為首的小太監連忙回道。
葉珍珍聞言緊緊皺眉。
她想知道她家王爺中毒到底有多久了。
時間越短,得救的可能性越大。
而且……她不知道齊宥到底被哪種蛇咬了,所以無法對症下藥。
「啟稟側妃,王爺讓奴才們把一條被匕首頂住了的蛇給帶回來了。」其中一位小太監低聲說道。
「那條小蛇被你們發現的時候,離王爺有多遠?」葉珍珍連忙問道。
「回側妃的話,離王爺只有兩丈遠。」為首的太監躬身說道。
「把那條小蛇拿過來我瞧瞧。」葉珍珍連忙說道。
既然只有兩丈遠,那王爺肯定是被那蛇所咬。
幾個小太監應了一聲,其中有個小太監,連忙去將那被匕首釘住的小蛇給拿了進來。
小蛇被放在了一個小籃子裡,那匕首穿透了他的身體,可這小蛇並沒有死,還在使勁掙扎著。
葉珍珍仔細看了看,這條小蛇特別的細,大概有一尺多長,通體碧綠,和裝著它的小籃子顏色很像,如果這小蛇不是被匕首釘住了,如果不仔細看,還發現不了呢。
葉珍珍對蛇類並不了解。
她雖然能解蛇毒,但也只是常見的蛇。
所以,她之前命人熬製的藥,能不能解齊宥身上的蛇毒,還是個未知數。
「側妃,這條小蛇很是奇怪,之前奴才將它從地上提起來的時候,它身上的顏色就和那磚石路面差不多,灰白灰白的,這會兒卻通體碧綠,和裝著它的這小籃子顏色差不多。」為首的小太監躬身說道。
葉珍珍聞言一愣,連忙讓人將這小蛇倒在地上。
地上鋪著磚紅色的地毯,那小蛇落到地上沒多久,慢慢變和地毯的顏色差不多了。
葉珍珍見了之後,臉上露出了狂喜之色。
她知道這是什麼蛇了,她知道怎麼替齊宥解毒了。
「你們都下去吧。」葉珍珍大聲吩咐道。
「是。」眾人聞言趕緊退了出去。
葉珍珍絲毫不敢耽擱,她強忍著心中的不適,將那匕首連帶著小蛇挑了起來,丟到籃子裡。
師祖留給她的那本厚厚的醫書,她已經從頭到尾讀過一遍了,對其中有些內容記憶頗深。
就比如,師祖提到過一種蛇,說那蛇就和變色龍一樣,會隨著環境的改變,而改變顏色。
當然了,葉珍珍並不知道變色龍是什麼。
但是,隨著環境而改變顏色,這一點她還是能理解的。
這籃子裡的這條小蛇,便是如此。
師祖也在醫書里說了,這種小蛇又細又長,不似一般的蛇一樣慢慢爬行,這種蛇的速度很快,發力的時候甚至可以飛速竄起來。
這種蛇,出自南疆,身帶劇毒。
當然了,葉珍珍之所以對這個記憶猶新。
除了這蛇能隨著環境改變顏色以外,最讓她感到意外的就是,這種蛇有靈性,若是培養得當,能聽懂主人的話,甚至能和主人心意相通。
這雖然有些匪夷所思,可珍珍本就是重生之人。
對她來說,沒有什麼是不能接受的。
連她都可以再世為人,一條蛇能通靈性,又有什麼好奇怪的呢?
「主子,王爺他怎麼樣了?」張嬤嬤見葉珍珍提著籃子走了出來,連忙衝過來問道。
「嬤嬤,叫月蘭過來。」葉珍珍連忙吩咐道。
「是。」張嬤嬤見葉珍珍神色鎮定,料想自家王爺是沒有什麼大事兒的,趕緊跑去後頭叫月蘭了。
片刻之後,月蘭便過來了。
「月蘭,你把這條蛇的蛇膽取出來,在火里燒成灰,送過來給我。」葉珍珍看著月蘭,一臉凝重的吩咐道。
「是。」月蘭雖然不知道自家主子是何意,還是乖乖點了點頭。
「這關係到王爺的身家性命,一定要慎重。」葉珍珍沉聲說道。
月蘭聽了之後神色十分凝重:「請側妃放心,奴婢一定辦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