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丫頭,說壞也不壞,但是……一念之差就有可能成為壞人。
只不過,人家又不是她的女兒,用不著她操心,她只是不希望陳妍光纏著自家王爺,不希望他們靖王府因為這個任性又執拗的小姑娘倒霉。
「我一直覺得郡主是個不拘小節的人,沒想到看錯了。」葉珍珍笑道。
陳妍光聞言愣住了,片刻之後才道:「胡說八道,本郡主向來不拘小節,哼……懶得和你計較。」
她說完之後便帶著丫鬟往外走,走到門口突然回過頭道:「說吧,診金多少,本郡主不能讓你白忙活。」
「要多少郡主都給嗎?」葉珍珍笑著問道。,
「當然,本郡主難道還給不起診金?」陳妍光嗤之以鼻。
「原本我想著,你是王爺的外甥女,我雖然不是王爺的正妃,但也算得上你半個舅母吧,就不要提什麼銀子了,既然郡主想給,那就……千兩黃金如何?」
「你……你占我便宜,還想要我千兩黃金,你怎麼不去搶。」陳妍光說完之後就想跑了。
可轉念一想,她不能讓葉珍珍瞧不起她啊。
只是……誰出門會帶著千兩黃金呢。
一千兩黃金,一萬兩銀票……
太過分了!
給葉珍珍吧,陳妍光覺得太虧,哪怕她身為公主之女,不缺銀子,一次拿一萬兩銀子也會肉疼的啊。
哼哼哼……
她才不做那個冤大頭呢。
「那就多謝舅母了,等會兒我還要請舅母給我扎針呢。」陳妍光轉過頭看著葉珍珍,笑眯眯說道。
「好,既然郡主都喊我舅母了,那我就好人做到底,明日郡主也過來扎針吧,連著幾日,等郡主這個月葵水來了,便不會腹痛了。」葉珍珍笑道。
不能把人逼狠了,得個點甜頭才行。
「好。」陳妍光連忙頷首,她巴不得天天來靖王府呢,這樣就可以見到自家舅舅了。
葉珍珍哪裡不知道她在想什麼。
當然不可能讓這小丫頭得逞了,她要讓自家王爺明日後日都出門溜達去,不讓陳妍光得逞。
兩刻鐘之後,葉珍珍讓人送走了陳妍光。
「走了。」齊宥站在葉珍珍背後問道。
「王爺不聲不響站在我身後,嚇死人了。」葉珍珍嚇了一大跳。
「在想什麼?」齊宥過來摟著她,笑著問道。
這丫頭剛剛明明在走神來著,不然也不會被嚇到。
「我在想……」葉珍珍轉過頭看著齊宥,突然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她剛剛給陳妍光治病,聽陳妍光說她的小日子就快到了,葉珍珍才想起,自己的小日子……好像過了啊。
「那個,拂柳。」葉珍珍推開齊宥,一邊往裡走,一邊道:「拂柳你進來,王爺別來。」
走到門口的齊宥聽了之後有些鬱悶,不過人家女兒家大約有什麼話要說吧,他也不好去聽。
只是……他和葉珍珍是夫妻,到底有什麼事兒是他不能知道的?
「拂柳,我上個月小日子是什麼時候來的?」葉珍珍低聲問道。
她以前還是很準時的,大約每月初十,可自從去了南疆,天天都很累,壓力也很大,漸漸紊亂了,她又自己制了藥丸調理,都還沒有完全理順呢。
「回側妃的話,您上個月的小日子是十三。」拂柳連忙說道。
她之前就想提醒自家主子來著,只是因為主子這幾個月的確有些不准,還以為她是從南疆回來京城,趕路累著了,所以不准。
「我知道了。」葉珍珍聞言頷首。
之前也有這種情況,推遲幾日甚至十日。
但不知為什麼,這次她覺得不對勁。
今兒個是正月二十四。
葉珍珍想了想,突然身手給自己把脈。
一旁的拂柳見了之後,似乎也想到了什麼,頓時瞪大了眼睛。
過了好一會兒,葉珍珍才收回了手,對拂柳道:「把府里的府醫請來。」
「是。」拂柳應了一聲,連忙去了。
「珍珍,你哪裡不舒服?」齊宥見拂柳命人去請府醫,頓時急了。
「沒什麼大事兒,王爺不必擔心。」葉珍珍笑道。
她自己就是個大夫,醫術又高明,剛剛自己把了脈,幾乎已經十拿九穩了,不過,葉珍珍還是想請別的大夫來瞧瞧,更穩妥一些。
齊宥有些著急,見葉珍珍不肯說,他也不能逼著她說,便有些坐立不安了。
「王爺,陳妍光那個小丫頭明日和後日也要來王府,我要給她施針,到時候王爺找個理由別出來。」葉珍珍看著他,低聲說道。
「依本王的意思,就別搭理她,別替她瞧病,她是郡主,多的是太醫想巴結她。」齊宥低聲道。
「別人都找上門來了,也不好把人家趕出去呀,她可是你姐姐的女兒,再說了,我不替她瞧病,她就得纏著王爺你了。」葉珍珍笑道。
「實在不行,本王便將她那心思告訴皇祖母。」齊宥低聲道。
他不知道那些小丫頭片子都在想些什麼,總覺得很麻煩。
如果是別的事兒,他倒是不擔心,也用不著葉珍珍來操心,可偏偏是這種事兒,他不拿手啊。
若換成別的女子直接趕走就行了,偏偏那是他的侄女。
還真是冤孽呢。
不過,這事兒皇祖母她老人家應該能處理好吧。
「不到萬不得已,別說出去,她真要有什麼三長兩短,你心裡過意的去嗎?到那時候,王爺又會多出大公主這個敵人呢。」葉珍珍柔聲說道。
「真是麻煩。」齊宥瞪大眼睛說道。
她和自家大姐關係不錯,所以一直很疼陳妍光這個外甥女,沒想到會出這種事兒。
「那還不是因為王爺您長得太好看,所以招蜂引蝶。」葉珍珍撇了撇嘴道。
齊宥聽了之後頓時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了。
幸虧說這話的是葉珍珍珍,若是換了旁人,他真的會揍人的。
其實他長期習武,風吹日曬的,和京城裡那些世家公子哥們比起來黑多了,這些年,王朝那些男人們以瘦為美、以白為美,一個個沒事兒瘦的跟個小竹竿兒似的,還喜歡穿廣袖的白衫,說什麼飄飄欲仙,著實讓他受不了。
他家七弟就和這些人差不多,真要上了戰場,只有死路一條。
所以這次在南疆,老七就沒有一天真槍實刀的幹過,只是跑跑腿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