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宥命人抬來肩輿,讓自家母妃坐在肩輿上去了乾元宮。
母子二人剛剛進去,發現葉珍珍和幾位太醫在。
「皇上萬安。」宸貴妃輕輕福了福身。
「幾日不見,愛妃輕減了不少,朕雖然還沒有找到證據證明你的清白,卻是相信愛妃你的,所以讓宥兒先接你出來。」皇帝笑道。
宸貴妃聽了之後心中險些又升起了希望,不過最終還是理智戰勝了衝動。
「是,多謝皇上。」宸貴妃笑著謝恩。
皇帝聞言有些疑惑的望著她。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覺得宸貴妃和過去好像有些不一樣了。
莫非是這幾日在靜安店吃苦頭?
按理說不應該呀,他特意派人關照過的。
「正好你們來了,一起聽聽靖王側妃和幾位太醫給太子診治過後的結果吧。」皇帝低聲道。
「是。」宸貴妃輕輕頷首,由兒子扶著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
幾位太醫見葉珍珍在,也不敢先開口。
「啟稟皇上,太子殿下身中劇毒,妾身昨日給殿下把過脈,確定殿下之前雖然中了毒,但毒已經解了大半,只是餘毒未清而已,按理說再喝幾天藥也就好了,沒想到今日把脈,卻發現殿下毒氣攻心,命不久矣。」葉珍珍說到此,一臉嚴肅道:「皇上,昨夜必定有人給殿下了毒,和之前的毒一模一樣,劑量很大。」
「幾位太醫可有意義?」皇帝掃視了眾人一眼,沉聲問道。
「啟稟皇上,靖王側妃所言甚是。」幾位太醫連忙附和道。
「可還有救?」皇帝沉聲問道。
葉珍珍等人聽了之後沉默了。
「朕問你們,太子可還有救?」皇帝陰沉著臉問道。
葉珍珍沒有開口,為首的太醫壯著膽子道:「啟稟皇上,太子殿下身中劇毒,毒已入五臟六腑,毒氣攻心,無藥可救。」
「你們這些廢物。」皇帝聞言勃然大怒,怒罵了太醫們一頓後,轉過頭看著葉珍珍,深吸一口氣道:「靖王側妃,你醫術高明,遠超這些太醫,你告訴朕,太子可還有救?」
「有。」葉珍珍真點了點頭道:「妾身出手的話,有五成機率能保住太子殿下性命,只是……太子殿下中毒太深,五臟六腑和心肺都有損傷,即便治好,身子也大不如從前,指不定後半輩子都得在床榻上養著。」
葉珍珍說完之後又道:「這是最好的結果了,要不然保住性命也極有可能痴傻。」
檢查過了,太子所中之毒太厲害,太霸道,那毒不僅進了五臟六腑,連頭顱也有。
她以前看過李嬤嬤的師尊留下來的醫書,醫書上面寫,人的顱內有許多細胞,所謂的細胞葉珍珍不明白是什麼,但書上寫了,腦細胞若是有損傷,損傷的多了,人也會變成傻子的。
那書對她來說有點晦澀難懂,但葉珍珍還是明白了個大半。
「中毒而已,怎麼會痴傻?」皇帝頓時皺起了眉頭。
一旁的太醫院連忙道:「啟稟皇上,這個老臣也曾聽聞過,還遇到過。」
「皇上如果要妾身救太子殿下,就請下旨,妾身需要幾位太醫打下手。」葉珍珍說到此一臉凝重道:「妾身只有五成的希望能救活太子殿下,救活之後,太子殿下是半身不遂還是痴傻?妾身不敢保證。」
「救吧。」皇帝聞言嘆息一聲,沉默了片刻之後說道。
哪怕以後他只有個傻兒子了,也總比丟了性命強。
皇帝話音剛落,便聽到外頭傳來了哭聲。
梁儉急匆匆跑了進來,躬身道:「啟稟皇上,皇后娘娘和太子妃到了,哭著想見皇上。」
「讓她們進來。」皇帝皺眉道。
按理說,皇后還在禁足,是不能來的,可太子都快死了,皇帝也懶得計較那些了。
沒過多久,皇后在太子妃攙扶下快步走了進來,到了皇帝面前立即跪了下去,。
「皇上,求您救救太子吧,他可是您的嫡皇子,是臣妾唯一的兒子,求皇上救救他。」皇后一邊哭一邊說道。
「朕又不是大夫,你求朕有什麼用?」皇帝頓時有些生氣了。
這段時間的禁足,讓本來就不算年輕的皇后愈發顯得滄桑和憔悴。
他今日前來替太子求情,一副素麵朝天的樣她,看著更老。
她是故意如此的,原本是想著,讓皇帝見了之後心生憐憫,沒想到適得其反。
兒媳婦可是說過了,惜妃之前形同枯槁,就像七八十歲的老人一樣,皇上對其十分憐惜來著。
怎麼到了她這兒就一臉嫌棄?
「那請皇上派最好的太醫去給太子解毒。」皇后說到此轉過頭盯著宸貴妃,一臉怨毒道:「再請皇上殺了這個賤人,給太子報仇。」
皇帝聽了之後氣的笑了:「皇后自己也參與了此事,難道不知道毒藥是你的兒子自己服下去的嗎?因為暴露了,怕朕責怪他,又吃了一次毒藥,沒想到卻吃多了,如今奄奄一息就快死了,還想往別人身上潑髒水?」
「不可能,太子絕對不可能這麼做,皇上一定是誤會了。」皇后聞言大驚失色,一邊磕頭一邊說道。「
「證據朕自然會給你們,不過不是現在。」皇帝說到此冷聲道:「太醫們都束手無策,只有靖王側妃有法子救人,不過救活的機率只有五成,而且太子救過來之後極可能半身不遂,後半輩子都在在床榻上度過,還極有可能成為傻子。」
「不可能。」皇后聞言失聲尖叫起來,她一把抱著皇帝的腿,一邊哭一邊道:「不可能的,我兒從前還是活蹦亂跳的,中個毒而已,怎麼可能成為傻子?怎麼可能半身不遂?怎麼可能死?」
皇帝聞言一腳將她踢開,十分不耐煩道:「是他自己找死,怪得了誰?你們要治便治,不治病吧3。」
「皇上,太子也是您的兒子呀,您怎能如此狠心?」皇后失聲大哭起來。
皇帝聞言直接對一旁的顧書林吩咐道:「命人把皇后送回去,沒有朕的吩咐,不許她踏出寢宮半步。」
皇帝真的覺得很心累,和這樣一個不講道理的女人說話,多說半個字都嫌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