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齊宥放開了葉珍珍,本想起身去梳洗,卻瞄到了葉珍珍紅紅的小臉蛋,也不知怎麼的,竟鬼使神差的伸手輕輕捏了捏,說出了一句讓他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的話:「晚上乖乖等著爺。」
葉珍珍聞言很震驚,正想說些什麼,卻發現自己眼前已經沒人了。
大概是覺得有點兒丟臉,齊宥以最快的速度去了淨房,一時半會兒是不會出來了。
「珍珍姑娘,要不您去幫王爺擺膳吧。」四喜說完之後,趕緊去淨房外面候著了。
葉珍珍聞言微微一怔,然後揉了揉自己發燙的臉蛋兒,去外頭吹了吹風後,以最快的速度去了偏廳。
張嬤嬤正帶著丫頭們擺膳,見葉珍珍來了之後,臉上頓時露出了笑容。
這丫頭面紅耳赤的,莫非已經和王爺成就好事了?
葉珍珍見張嬤嬤一臉期待的望著自己,有些哭笑不得,趁著別的丫鬟們沒注意時,輕輕搖了搖頭。
張嬤嬤見了之後整個人都不好了。
他們家王爺莫非真的有那方面的問題嗎?
看來她得給貴妃娘娘捎個信兒才成啊。
齊宥很快過來用膳了,倒是沒有讓葉珍珍和張嬤嬤伺候,讓四喜忙活了。
「王爺,紅珊被您處置了,王爺身邊沒有大丫鬟伺候,不知王爺想讓誰頂了缺?」張嬤嬤低聲問道。
「就她吧。」齊宥看了葉珍珍一眼,一邊喝粥,一邊說道。
「這……珍珍是通房丫頭,按照規矩……」
還不等張嬤嬤說完,齊宥便打斷了她:「母妃賞賜的四個宮女就剩她一個了,用她本王放心,不必多言了。」
「是。」張嬤嬤應了一聲。
葉珍珍卻有些以外。
主子身邊的大丫鬟管著屋裡的事兒,後院的丫鬟婆子們都以其馬首是瞻,和張嬤嬤地位相當,其實比一個沒有保障的通房還有臉面呢。
平時能得的賞賜也多……
她這算是身兼兩職了?
會給雙份月錢嗎?
「多謝王爺。」葉珍珍福身道謝。
齊宥點了點頭,用完早膳之後便出門了。
葉珍珍也張嬤嬤一路將他送到了王府門口,等他消失在朦朧的晨光中,才回去了。
既然王爺已經吩咐了,張嬤嬤回去之後便將府里所有丫鬟、婆子召集起來,將王爺的意思告知眾人了。
婆子們看葉珍珍的眼神變得諂媚起來,那些丫鬟們卻嫉妒居多,可即便心裡再不爽,現在也不敢造次。
「如今還和過去一樣,各自幹活去吧。」葉珍珍掃視眾人一眼,淡淡的說道。
「是,珍珍姑娘。」婆子們連忙應了一聲。
至於丫鬟們,則一口一個「珍珍姐姐」,喊的十分親熱。
張嬤嬤看著身側的葉珍珍,微微有些詫異。
她還以為葉珍珍會把紅珊留下來那幾個心腹清理了呢。
紅珊即便再惹人厭,也有幾個心腹的,否則她之前如何行事?
「嬤嬤,不知我哪日沐休?」葉珍珍看著張嬤嬤,笑眯眯問道。
張嬤嬤聞言頓時怔住了。
丫鬟突然得了主子青睞,做了通房丫頭和大丫鬟之後,第一件事兒肯定是想著如何培養自己的勢力,如何哄主子開心啊。
這丫頭倒好,居然盼著歇息。
「我如今住在與王爺寢殿想通的耳房裡,想要沐浴諸多不便,所以……」葉珍珍有些不好意思的開了口。
這麼一想,她做二等丫鬟時住的地方雖然沒有現在好,可也不是從早到晚都當值的,閒暇時給點碎銀子,自然有粗使的僕婦幫她備了熱水沐浴。
現在倒是很不方便了。
「按照規矩,你成為王爺的通房丫鬟後,應該住在東西跨院,王爺雖然讓你住在耳房,那邊你還是可以用的,東跨院和西跨院都有淨室。」張嬤嬤笑著說道。
「多謝嬤嬤提點。」葉珍珍笑著頷首,心裡卻想著,過些日子,得想辦法讓她家王爺進宮時把她帶上才成。
在葉珍珍心裡,自己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只有宮裡那位把她養大,悉心栽培她的李嬤嬤了。
上一世,她和江放私奔之後,根本不敢回到京城,後來江放高中,成了探花郎之後,她跟著進京,讓人打聽了一番之後,才得知李嬤嬤已經去世了。
如今算算時日,嬤嬤大約還有兩年可活。
她上輩子最遺憾的就是沒有替嬤嬤養老送終,這輩子再也不能錯過了。
這麼一想,葉珍珍便覺得心裡悶悶的。
她好久好久都沒有見到嬤嬤了,當真想念的緊。
葉珍珍去了一趟王府里的藥房,把人支開後,拿了一些藥材回到了自己住的耳房,在屋裡忙活了一會兒後,便去膳房找到了瑞嬤嬤。
瑞嬤嬤對她很好,一直護著她,是葉珍珍值得信任的人。
「嬤嬤,我想請您幫我辦件事兒。」葉珍珍將她拉到了僻靜處,塞給了她一個小荷包,低聲道。
「有事兒直說便是,別塞銀子了,你這丫頭,自己存點兒體己銀子也不容易,留著以後嫁人了,貼補家用吧。」瑞嬤嬤笑著將小荷包揣回了葉珍珍衣袖裡,笑道。
葉珍珍見自己還沒有把事兒說清楚,瑞嬤嬤便答應了,而且也不要銀子,心中頗為感動。
「老婆子我沒啥心眼,當初在宮中御膳房幹活時,幾次差點沒了小命,多虧李嬤嬤護著我,有一次我病的厲害,太醫都束手無策,也是李嬤嬤救了我,後來我們一起出宮伺候王爺,嬤嬤讓我照顧你,我自然要辦到,丫頭別把我當外人,有事直說便是。」瑞嬤嬤低聲道。
「嬤嬤,我想讓人去打聽打聽,看看江放是死是活,倘若死了便罷了,倘若他沒死……」葉珍珍很想說,讓人拿白綾勒死得了。
可殺人是要吃人命官司的,她不能連累了瑞嬤嬤。
「丫頭,你現在已經是王爺的人了,可不敢想著旁人啊,若是事情鬧開了,李嬤嬤也護不住你的。」瑞嬤嬤壓低聲音說道。
「嬤嬤多慮了,那個江放和紅珊勾結,想毀了我,我恨不得一刀把他砍了,又豈會有旁的心思?」葉珍珍壓低聲音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