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宥知道葉珍珍想孩子了,握著她的手,柔聲道:「說實話,我可不敢催促父皇,不過他老人家前幾日派人送信回來說,過年之前會回京城。」
葉珍珍聽了之後有些哭笑不得道:「過年之前……看來咱們還有好幾個月才能見到惇兒,等小傢伙回來,都滿四歲了。」
「有父皇和母后在,還有那麼多人伺候,你儘管放心。」齊宥笑道。
「我不是不放心,我只是想他了,兒行千里母擔憂,沒聽過?」葉珍珍白了他一眼,有些沒好氣道。
她哪裡不放心了?
她就是想孩子而已。
「是是是,我知道了,我也和你一樣,想咱們家惇兒了。」齊宥連忙哄道。
葉珍珍也懶得和他計較,繼續用膳了。
如今,整個大康王朝都十分安定,今年又風調雨順的,既無旱災又無水災,齊宥雖然政務繁忙,可老百姓們的日子好過,對於他這個當權者來說,那就是最大的安慰了。
為君者,只要心繫天下,就能感覺到自己肩上的擔子有多重。
老百姓們過得好,齊宥自然高興,整天都笑容滿面的,朝野上下也難得的和諧,齊心協力,只為了王朝更加繁榮昌盛。
而後宮,因為人少,也沒什麼紛爭,大家也都安安穩穩的。
葉珍珍除了每日處理一些不算多的事情外,便是陪著孩子了。
當然了,只要得空,她也會親自教導自己的徒弟周冰玉。
周冰玉的資質雖然沒有葉珍珍好,但她比葉珍珍幼年時期更加努力,所以學的效果還不錯。
今年的京城天氣也不錯,也沒有前幾年熱,葉珍珍為了陪在齊宥身邊,並沒有去十里河灘避暑,而是繼續帶著兩個孩子住在了宮裡。
倒是淑妃、麗妃和毓嬪她們三個,五月底就去十里河塘避暑了。
她們一走,這宮裡只有葉珍珍他們一家子和太后住著,就更清靜了。
六月十三這一日,葉珍珍起得很早,剛梳洗完畢,便聽身邊的拂柳道:「主子,昨兒個散朝之後,周小姐的父親來東宮外頭請人通傳,說有事要見周小姐。」
「冰玉見了嗎?」葉珍珍皺了皺眉問道。
怪不得她那徒兒昨日下午跟著她學做藥丸子時有些心不在焉的,原來是她家父親來過了。
「沒見。」拂柳搖了搖頭道。
「她既然不想見周家人,那就告訴門口的侍衛,以後周啟成再過來,直接把人打發走便是了。」葉珍珍打了個哈欠說道。
周家對周冰玉並不好,周啟成又對她的繼室龐氏言聽計從,他來見周冰玉,肯定不是想這個女兒了,絕對有目的。
葉珍珍也看出來了,周冰玉想和周家劃清界限,最好不再來往。
她當然尊重徒兒的選擇。
周冰玉現在是她的徒弟,以後自有她這個師傅當依靠,沒必要因為靠山的問題,被娘家人拿捏著。
「是,奴婢知道了。」拂柳說著衝著葉珍珍笑了笑:「周小姐若是知道了,肯定欣喜若狂。」
「那丫頭自幼便沒了生母,在繼母手上討生活,過得十分艱難,表面上是官家小姐,其實處處看人臉色,唯恐錯了一步,每日提心弔膽的,小小年紀便過得很累,如今進了宮,跟著我學醫,倒是有了小女兒家的樣子了,不能再讓周家人把她給毀了。」葉珍珍還是很喜歡自己這個徒兒周冰玉的。
她原本想著,周冰玉今年已經十五了,就算再努力學,也學不了太多,她並沒打算將最核心的醫術教給周冰玉,可這丫頭實在太努力了,努力的讓葉珍珍有些心疼。
所以,只要能教的,她都會交給周冰玉。
只是師祖醫書裡面最要緊的東西,她要有所保留。
「周小姐的確努力,她學醫可比我們幾個要認真刻苦的多。」拂柳笑道。
葉珍珍聞言臉上也露出了笑容:「是啊,是個難得的好姑娘,如今雖正值夏日裡天最熱的時候,可秋天的衣裳也該著手準備著了,告訴內務府那邊,給冰玉做十二套秋衣,配著衣裳的珠釵、珠花,也要打造好,可別拿那些次等的東西來糊弄,銀子由東宮出。」
「是。」拂柳笑著應了一聲,心道,這周小姐還真是個有造化的人,小時候日子雖然過的不好,可現在有太子妃護著,誰還敢輕看她?
當然了,這也是周小姐自己努力得來的。
太子妃並不是虛浮之人,不喜歡別人阿諛奉承,拍她的馬屁,只喜歡踏踏實實做事的人。
那種口腹蜜劍、偷奸耍滑之輩,在太子妃這是會遭到嫌棄的。
在太子妃身邊做事,你不需要太聰明,也不需要八面玲瓏,只要踏實勤快、老實本分,絕對會受到重用。
太子妃就是這麼實在!
……
寧國公府,奉齊宥之命去了一趟盛州城的唐忠寧總算回來了。
卞氏親自帶著丫鬟婆子們,去二門處迎自己的兒子。
「母親。」唐忠寧大驚,連忙上前下跪行禮:「母親怎麼迎來此處了?折煞兒子了。」
「快起來吧。」卞氏將兒子扶了起來,臉上滿是笑容:「母親就是想你了,想早些看到你。」
卞氏一個人在這國公府里待著,的確挺無聊的。
前年,她做主分了家,讓那些姨娘帶著庶子們出去單過了。
這偌大的寧國公府,後院就她一個主子,清靜的很。
「母親若閒來無事,可以去郡主府探望大姐和皓月、明月她們。」唐忠寧笑道。
「你去盛州城這一個月來,我去了郡主府三回,你姐姐也帶著孩子們過來探望了我兩回,不然我更覺得寂寞。」卞氏說著,坐到了屋裡的椅子上,揮了揮手,示意屋裡的奴才們出去了。
「忠寧,你今年二十有六了,若再不娶妻生子,母親我去了九泉之下,沒臉見你父親,也沒臉見唐家的列祖列宗啊。」卞氏說著,拿出帕子,假意擦了擦眼淚:「你知道我十分厭惡你那三個庶出的兄弟,總不能等過些年,過繼他們的兒子來繼承爵位吧?若真是如此,豈不是代表我輸給了那幾個卑賤的侍妾?母親活著也沒什麼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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