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我們去花朝閣用膳。��葉珍珍笑著搖頭。
薛大奶奶聞言也不再多言,親自把葉珍珍和陳妍光送到了珍寶閣外頭,目送她們上了馬車後,才去忙自己的了。
馬車駛得慢,葉珍珍和陳妍光都透過馬車兩側的小窗戶,看著外頭熙熙攘攘的人群。
京城可真是熱鬧,賣什麼的都有,看得人眼花繚亂的。
馬車抄近路往花朝閣趕去,路過一個較為清靜的胡同時,陳妍光突然神色一僵,連忙讓人停下了馬車。
不遠處,一道身影雖然背對著她,但陳妍光還是一眼就確定,那個人正是自己的夫君方繼堯。
他身上穿的這身寶藍色的袍子,還是她親手給他做的,那袍子下擺上面用銀線繡著水波紋,即便隔得有些遠,陳妍光還是看清楚了。
她堂堂郡主,當初是很貪玩的,甚至可以說不學無術。
可自從嫁給方繼堯以後,他們兩人感情很好,蜜裡調油,她對方繼堯也愈發的好了。
她本來不擅長做女紅,甚至可以說兩眼一抹黑,可嫁給方繼堯這一年多來,她一直在偷偷苦練針線功夫,就為了給自家夫君送幾件自己親手做的衣裳穿。
可現在,他居然穿著自己給他做的衣裳,在外頭和別的女人私會。
沒錯,方繼堯的對面站著一個女子,因為被方繼堯擋住了,陳妍光只看得見那女子的裙擺,正是她也十分喜歡的桃粉色。
此時的陳妍光,只覺得自己的心都揪了起來。
她讓人停下了馬車,緊緊拽著手裡的帕子望著前方,神色也有些蒼白,葉珍珍當然發現了她的異樣,也看到了巷子裡的方繼堯和那女子。
「妍光,沉住氣,有時候咱們看見的,未必是真的,起碼方繼堯和那女子還是保持了一定距離的,又沒有摟摟抱抱,你可別衝上去揍人。」葉珍珍連忙勸說道。
陳妍光聞言一怔,隨即笑道:「就算我想衝過去打人,也打不過他呀。」
就在此時,方繼堯突然轉過身往巷子外頭走來,那身穿桃粉色輕紗裙的女子連忙追了上來,一把拽住了方繼堯的衣袖,有些失態的喊道:「表哥,你不能走,我已經是你的人了,你若走了,我該怎麼辦?」
方繼堯聽了她的話後,氣得不行,一把甩開了她,正想往前走,那粉衣女子又追了上來,拽住了他的手臂。
「我下去看看。」陳妍光再也坐不住了,掀開馬車帘子就下去了。
「馬淑霏,你想做什麼?」陳妍光怒氣沖沖走上前去,大聲呵斥道。
方繼堯沒有料到會在這兒看見陳妍光,他先是一愣,然後快步上前想握住陳妍光的手,卻被我甩開了。
在事情沒有弄清楚之前,陳妍光不想讓方繼堯碰她。
這個男人明明答應過她,一生一世一雙人,這輩子絕對不會納妾,只守著她一個人過日子。
而她,在新婚之夜就曾和他說過了,若有朝一日,他敢背叛她,她絕對不會忍下這口氣,到時候,要麼休夫,要麼和離,隨他選。
「表嫂。」馬淑霏看著陳妍光,頓時抹起眼淚來:「表嫂,不是我想糾纏表哥,可我已經是表哥的人了,他如果若不要我,我就只有死路一條了。」
「那你就去死啊。」陳妍光毫不客氣道。
怪不得馬淑霏今年都十七了,還不願意嫁人,原來是看上了她家方繼堯,上趕著想做妾呢。
哼……門都沒有!
這男人就算自己不要了,也絕對不會便宜馬淑霏這個不要臉的小蹄子。
「表嫂。」馬淑霏聽陳妍光叫自己去死,頓時做出一副委屈無比的樣子來,眼淚不斷往下掉,看著當真楚楚可憐。
「說吧,怎麼回事啊?」陳妍光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方繼堯,大聲質問道。
「他大哥馬文濤就快成親了,祖母叫我先送一些東西過來,也好讓這場婚事操辦的像模像樣一些,給馬家人撐個面子,因為快到午時了,馬文濤留我用午膳,因下午我還要去一趟城衛軍那邊,所以並未喝酒,哪知道吃著吃著,便覺得頭暈眼花,等我再次醒來,馬淑霏竟然躺在我身邊。」方繼堯說著有些急切道:「妍光你放心,我絕對沒有碰她,我起身的時候衣衫整齊,而且……我被他們迷暈了,能做什麼?你要相信我。」
陳妍光聞言心裡氣的不行。
這馬家人,還真是膈應人呢。
「表哥……」馬淑霏頓時有些急了,表哥雖然沒有碰她,可他們之前的確同榻了呀。
「住口。」方繼堯見她這麼恬不知恥,還來糾纏自己,臉色十分難看:「從今往後,我與你們馬家恩斷義絕,老死不相往來,滾……」
若不是看在祖母的面上,他根本不會來馬家送東西。
事實上,自從馬家人當初搬出侯府後,除了逢年過節,他再沒見過馬家人,包括馬文濤。
沒想到,馬家人居然這麼算計他。
「我……」馬淑霏急得臉都紅了。
她都和自家表哥躺在同一張榻上了,讓她以後怎麼嫁人?
「馬淑霏,本郡主給你兩個選擇,要麼滾回去,就當這件事沒有發生,對誰也不許提半個字,要麼……我現在就把你賣到勾欄去,你不是喜歡作賤自己嗎?我成全你!」陳妍光沉聲說道。
她可不是什麼好脾氣的人,人家都想搶她的夫君了,她能客氣才怪呢。
「郡主,你憑什麼賣了我?我又不是你家的奴才!」馬淑霏忍不住大聲辯駁道。
「那咱們就試試,看我能不能賣了你。」陳妍光冷笑道。
馬淑霏聞言渾身一顫,下意識往後退了幾步,片刻之後突然跑回了馬家那個院子,讓人關上了門。
「我還要陪著五舅母去花朝閣用膳,你自己去城衛軍衙門吧。」陳妍光說完之後,也不搭理方繼堯了,轉身上了馬車。
她的確生氣了。
這馬家人,明明就不是什麼好東西,那馬淑霏上回過年去侯府赴宴時,一雙眼睛都粘在方繼堯身上了。
她當初還提醒了方繼堯,結果人家完全沒有放在心上。
如果不是他太笨,毫無防備之心,怎麼會被人算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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