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鍵是,珍珍有孕在身,看到他那血淋淋的傷口,恐怕會吐。閱讀
齊宥想到此,又忍不住罵了唐忠寧一頓。
齊宥回到靖王府時,葉珍珍已經穿戴整齊,讓拂柳和碧青背上藥箱候著了。
「你已經知道了?」齊宥有些詫異的問道。
「嗯。」葉珍珍點了點頭:「王爺走後不久,唐忠寧的母親卞氏就親自登門求我出手救他,她人才到咱們王府門口,就下跪磕頭……」
「唐忠寧這個混蛋,哪怕要徹底和齊寧斷開,也不該拿自己的命開玩笑,他以為他是本王嗎?可以以一敵百,甚至以一敵千?」齊宥冷聲說道。
葉珍珍聞言,笑著看了看自家王爺。
她家王爺自從服用了洗髓丹後,有些飄了呀。
以一敵千?
真要到了戰場上,恐怕辦不到。
「你要是把人救活了,多拖他個幾天,讓他好的慢一些,多疼幾日。」齊宥咬牙說道。
把自己的命不當一回事兒的人,活該多挨一些疼。
葉珍珍到的時候,幾個太醫正站在屋外來回踱步,急得就跟熱鍋上的螞蟻一樣。
「王妃。」見葉珍珍過來了,幾人趕緊沖了過來,一群老頭子斷衝著葉珍珍作揖:「求王妃救一救寧國公。」
屋裡傳來了唐忠寧母親卞氏壓抑的哭聲。
葉珍珍進去時,發現邕王妃唐氏也在。
「珍珍,求你救救我弟弟,我們唐家可就他這一根獨苗了。」唐氏見葉珍珍進來了,抹了把眼淚,急聲說道。
「大嫂別急,我先瞧瞧他的傷口。」葉珍珍說完之後,讓人解開了纏住唐忠寧腹部的白布。
此時的唐忠寧,身上的刀傷不少,不過都是皮外傷,傷口不深,唯獨腹部這傷口,實在太嚇人了。
跟在葉珍珍身邊的齊宥緊緊皺眉,生怕葉珍珍會忍不住想吐。
不過,當葉珍珍開始處理傷口後,齊宥就發現自己想多了。
此時的葉珍珍全神貫注、面色凝重,但瞧著沒有絲毫的不適。
傷口很寬也很深,葉珍珍檢查了一番,發現並沒有傷到臟腑,微微鬆了口氣。
「準備烈酒和羊腸線,還有特製的針,我要給他縫合傷口。」葉珍珍低聲吩咐道。
師祖說了,這種開放性的傷口,是必須縫合起來的。
傷口太大,不會自己癒合,只能縫合。
她已經按照師祖醫書上所記載的法子,製成了縫合傷口所需的羊腸線,這兩年也沒少拿死了的動物練手。
她去年有段日子甚至還去過大理寺拿死人練手。
不過,今日給唐忠寧縫合,算是第一回。
當然了,上次蔣嬋生產那回縫合的傷口不算。
那只是一點點裂傷而已。
「是。」拂柳和碧青應了一聲,清洗雙手後,又用烈酒給手消毒,然後才拿出了自家主子所需之物。
葉珍珍也沒有讓屋裡的人避開,直接給傷口消毒後,開始縫合傷口。
也幸虧她前些日子服用了不少洗髓丹,身體特別的強健,所以連著縫合了很久,也沒有覺得累。
只是,她第一會給人縫合這麼大的傷口,而且還里里外外都縫了,所以有些丑。
不過葉珍珍還是相當滿意的。
「把這個給他服用下去。」葉珍珍拿出了一粒培元丹,遞給了唐氏。
唐氏是識貨的人,知道這丹藥的珍貴,雙眼含淚道:「珍珍,多謝你。」
「大嫂快給他服下吧,若他這回能保住一條命,以後讓他多采一些紫嫣花給我即可。」葉珍珍笑道。
唐氏見葉珍珍淡然無比的樣子,懸起的心突然就落了下來。
她家弟弟,肯定能活命。
「好。」唐氏應了一聲,連忙給唐忠寧餵下了培元丹。
葉珍珍又讓拂柳從背來的箱子裡拿出了針。
這會不是銀針,而是金針。
唐忠寧傷的太重,葉珍珍鼻祖用師祖傳授的高深金針術幫他吊命。
當然了,越高深的金針術,用起來越費神。
等她給唐忠寧施針後,身上的衣裳已經快被汗水浸透了。
「珍珍。」齊宥見葉珍珍收針後有些臉色蒼白,頓時擔心了。
「沒事,就是有些脫力,歇息一陣就好了。」葉珍珍笑著搖頭。
「珍珍,忠寧的命保得住嗎?」唐氏一臉忐忑的問道。
「這三天,我每日過來替他施針一次,他是習武之人。」葉珍珍說到此微微一頓。
屋裡人那麼多,還有太醫呢。
「他這傷口太大,太深了,如果運氣好,傷口沒有感染,那就無礙了,如果傷口發炎,導致高熱,那就只能準備後事了。」葉珍珍嘆了口氣道。
如果知道唐忠寧要死了,六公主肯定要蹦躂起來。
所以……她等著看戲。
卞氏和唐氏聞言,頓時掉了淚。
等太醫們離開後,葉珍珍把屋裡的奴才們遣散出去,才低聲道:「傷口這麼大,肯定會發炎、會高熱,不過我有九成的把握能讓他保住性命,方才那些話是給外人聽的,你們若想抓住幕後兇手,那就保密。」
卞氏和唐氏聞言,頓時不哭了。
虛驚一場!
母女二人都覺得身子有些發軟。
「母親。」唐氏連忙扶住了自家母親。
「我不礙事兒,就是剛才嚇壞了,等我緩口氣兒。」卞氏搖了搖頭說道。
「唐忠寧雖無性命之憂,但傷的實在太重了,恐怕還要昏迷兩日才會醒來,這兩日,你們一定要派可靠之人寸步不離守在床榻前,不能給旁人可乘之機。」葉珍珍低聲叮囑道。
「好,多謝五弟妹。」唐氏連忙點了點頭:「這幾日我會和母親帶著身邊最可信的人,輪番守在忠寧身邊。」
緩過勁兒的卞氏看著躺在床榻上人事不省的兒子,心疼的眼淚不斷往下掉:「肯定是六公主派人下的手,我唐家一向低調,仇敵不多,京郊又是天子腳下,除了六公主,沒人敢在那兒下手。」
唐氏聞言緊緊皺眉,她也覺得這事兒是六公主做的。
六公主不僅一次叫囂,要殺了忠寧泄憤。
她不僅對忠寧恨之入骨,還想奪走寧國公府的爵位。
當然了,以六公主的身份,未必在意什麼爵位,可她實在太恨忠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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