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姝道:「不知道你要過來,我沒準備東西送你,只有這個鐲子,當是給你的見面禮了。」
妙姝褪下手上一個玉鐲子,交給如雲。
如雲連忙推辭,「娘,這個我不能收。」
妙姝道:「你好歹也是玦兒的妾室,便收下吧。」
如雲心中歡喜,「那我收下了。」
妙姝問:「你過來也好,我想問你幾個問題。」
如云:「娘,有什麼直接問好了,我必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妙姝笑了笑,「也沒什麼大事,我是剛剛和玦兒團聚,對於他的事,我還不太了解,你是他的妾室,應該或多或少知道一些。」
如雲心裡鬱悶,她雖然到這譽王府有段日子了,可楚玦從來沒碰過她,她如何了解他呢?但她也只能硬著頭皮道:「是啊,王爺的事情,我當然是了解的。」
妙姝:「那我問你,玦兒平日裡喜歡吃些什麼?做些什麼?」
如雲想了想,「王爺平日裡在府上待的時間不多,都是忙於各種公務,至於他喜歡吃什麼......應該是紅燒魚、紅燒排骨、手撕雞這些,偏辛辣一些的口味。」
關於楚玦喜歡吃什麼,如雲也是打聽得來的。
其實,紅燒魚、紅燒排骨、手撕雞等等都是沈長歌喜歡吃的,因為沈長歌喜歡吃,所以楚玦也喜歡吃了。
妙姝默默將這些記下了。「除了這些,玦兒喜歡做什麼呢?」
如雲又道:「王爺平日裡話不多,他的喜好往往不被人所知道,娘若是想知道,親自問問王爺不就好了。」
妙姝訕訕一下,「是啊,你說得對,親自去問問就好了......」
......
中午的時候,妙姝下廚,做了一桌子好菜,她打算和楚玦好好聊一聊。
楚玦走過來的時候,看到這一大桌子菜,心裡某個柔軟的地方被觸動了。
這麼多年來,楚玦過的都是刀口舔血的日子。
小時候,楚玦多麼希望自己是一個普通人家的孩子,娘親會給他做一大桌子的好菜,父親會教他一些拳腳功夫,院子裡種滿花花草草,一家人圍在一起,說說笑笑......
這樣的幸福,一直是他心裡所奢望的。
可是楚玦明白,那些最平常的幸福,往往是他得不到的,所以他將自己偽裝起來,無情無欲、冷心冷血,不與任何人接近。
現在,當楚玦的生母出現在面前時,他是想親近她的,可是心裡二十年的冰霜,卻無法在一瞬間內融化。
妙姝也有些拘謹,她是帶了幾分討好的意思,對楚玦道:「玦兒,你嘗嘗看,好不好吃?」
如雲也站在妙姝身邊,「王爺,娘為了這些可忙活了好久。」
看到如雲在這裡,楚玦有些不悅,但因為母親的緣故,他不好斥責於她,便入座了。
隨之,如雲也坐在了妙姝身邊。
妙姝道:「玦兒,我不知道你喜歡什麼,便隨意做了些。」
楚玦動了筷子,「母親辛苦了,這些事情讓下人做就好了。」
妙姝一陣心酸,道:「我不辛苦,這二十年來,我沒有陪在你身邊照顧你,你受委屈了。」
楚玦只是默默吃著,沒有多言。
很快,楚玦就放下了筷子,起身對妙姝道:「母親,我吃飽了,先去處理公務了。」
看到楚玦轉身而去的背影,妙姝嘆了一聲。
如雲心想,平日裡楚玦都不讓她靠近,如今肯讓她坐在這裡一同用膳,勢必是因為妙姝,看來她多多巴結這個娘親還是有好處的。
「娘,王爺就是這個性子,不太愛說話。」
妙姝倒不是生氣,只是難過,道:「能看見他,我心裡已經很開心了。」
若非造化弄人,他們母子也不至於分別二十載。
......
而這個時候,沈長歌正在吳風的營帳里,好吃好喝著。
沈長歌一邊喝著小酒,一邊嗑著瓜子,對吳風道:「不是我說,將軍,你們這伙食也太差了點。」
吳風道:「秦元帥多年來勤儉持軍,有你一口飯吃就不錯了,你還挑三揀四?」
沈長歌癟了癟嘴,吳風說的是實話。
秦成為人正直廉潔,不貪一分一毫,這軍營里的伙食一直如此清湯寡水的,他和將士們都吃得一樣。
只是沈長歌這些年被楚玦養刁了胃口,她還是想念譽王府的飯菜啊!
沈長歌將瓜子殼一丟,問吳風:「你們把林奕怎麼樣了?」
吳風:「關著。」
沈長歌道:「你們是不是想拿林奕去威脅林昭?」
吳風瞪了沈長歌一眼。
沈長歌:「你不回答我,我也知道。只不過我想奉勸你們一句,林昭子嗣眾多,死了一個兒子,還有兩個兒子。」
吳風反問:「不試一試,你怎麼知道林昭不會讓步呢?」
沈長歌聳聳肩,「我心裡還有個疑問,西周皇上是不是信不過你們,才派了一個監軍過來?」
她指的就是沈易。
吳風道:「我只是一個小小參將,為何會派沈監軍過來,我也不知道。」
沈長歌眼睛咕溜溜一轉,「聽說,沈監軍和秦元帥不和?」
吳風罵了句:「與你何干!"
「哦!」沈長歌看吳風這表情,便知吳風也不喜歡沈易,看來沈易這個監軍不得人心啊!
吳風伸出手來,「你什麼時候把軍事布防圖交給我?」
沈長歌揉了揉脖子,「再來一盤瓜子吧,要茴香味的。」
吳風的性子並不急躁,此時也快被沈長歌激怒了,一掌拍在沈長歌旁邊:「你別得寸進尺!」
沈長歌嘿嘿一笑,她道:「將軍放心,我說話算話,自然會給你東西的。」
吳風迫切需要軍事布防圖,有了之後,他偷襲楚軍,便是易如反掌之事。到時候建功立業不在話下。
他吩咐道:「來人,再端一盤瓜子過來。」
......
沈長歌吃飽喝足之後,躺在床上睡了,她獨自在一個營帳裡面,但她知道,吳風派了人在外看守她。
不過,吳風以為這樣就能困住她?
吳風還是太年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