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秦成又明白秦月的個性,他這個女兒,從小性子就最是執拗,若是認定了誰,哪怕不惜一切,怕是也要和這個冷渄在一起。閱讀
且讓他先看看冷渄的意思吧。
秦成看向冷渄,他不是個拐彎抹角之人,便直接問:「那冷公子,你對我女兒是什麼樣的想法?」
秦月也是一臉期待地看著冷渄,同時,她的臉上也寫滿了自信。
她相信,自己和冷渄經歷了這麼多事情,他定然也是認定了她。
冷渄遲疑一會,卻道:「秦大人,我不過一介平民,自然是不堪匹配秦小姐的。」
言下之意,就是冷渄並不打算和秦月在一起。
這句話,令秦月猛然墜入冰湖,渾身的血液都凝固了一樣。
她滿懷信心,將冷渄帶到秦成面前,是打算和他成親的。可是......可是他卻說他配不上她?
這世上沒有什麼所謂的般配不般配,只有深愛不深愛,顯然,冷渄並不深愛秦月。
秦月臉上苦笑,是啊,他只說過和她一起回來,並沒有說過要娶她。
從頭至尾,他都沒有說過要娶她,只是她一個人的自作多情。
......
秦月生平第一次感到委屈,她也是有自尊的。
為了追逐這個男人,她義無反顧、不畏生死,上過雪山、下過冰湖,到頭來,卻還是得不到他的心。
多麼可悲啊,秦月!你真是一個可悲的女人!
然而,秦成算是松下一口氣,看來只是他這個女兒單相思,幸好幸好。
他本來就不希望秦月嫁給江湖草莽之人,現在看來,算是有驚無險了。
秦月鼻頭突然泛酸=酸,她直直從二人身邊跑出去。
出了秦府,秦月飛快地坐上她的那匹赤焰烈馬,揚鞭一甩,喝道:「駕!」
秦成見狀,天色已晚,秦月就這麼跑出去很容易出事啊,他忙對侍衛道:「你們愣著幹嘛,還不去追!」
隨後,秦成半帶怒意看著冷渄,道:「冷公子請便吧。」
冷渄有些自責,他也隨著跑了出去,這件事情,是他對不起秦月。
他要找到秦月,和她說清楚,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
赤焰是千里馬,可日行千里,速度自然很快,不是一般人可以追得上的。
不過一刻鐘的功夫,秦月騎馬就跑出了很遠。
這大晚上的,她又不知道該去哪裡,只能想到沈長歌了。
沈長歌,是秦月唯一的生死摯友。
所幸,沈長歌習慣性晚睡,她聽到秦月的消息,就穿好衣服出來了。
秦月剛見到沈長歌的時候,就直接撲到沈長歌的懷裡。
她張開手,把沈長歌抱住。
沈長歌差點被秦月給推倒了,這段時間不知為什麼,她總覺得自己體力不支,身子柔弱得很。
看了大夫,大夫也沒查出個所以然來。
沈長歌扶著秦月,輕輕拍著秦月的後背,問道:「怎麼了呢?」
秦月喃喃道:「長歌,我好難過。」
她沒有哭,只是很難過,心裡的那塊地方隱隱作痛。
沈長歌心想:能讓秦月難過的,只有冷渄一人。
果然「情」之一關,人人難度。
沈長歌笑了笑道:「好了,不開心,就去喝酒吧,我陪你!」
以沈長歌對秦月的了解,秦月一不開心的時候,就喜歡喝酒,正好,沈長歌也許久沒有碰過酒了,實在有些口饞。
秦月過來找沈長歌,就是不希望被秦成手下的人找到,她實在太尷尬了,自己都覺得自己丟人。
她道:「我不想去酒樓,我不想讓他們找到我。」
沈長歌想了想,提議道:「我們去逍遙居,上次去過的那個地方,秦大人一時間找不到那裡的。」
秦成不是個喜歡風花雪月的人,他當然想不到秦月會去一家秦樓楚館。
秦月記得逍遙居這個地方,「好,我們去那裡。」
......
逍遙居就是個花天酒地的地方,來這裡的人都沉醉於自己的世界,根本不會去在意別人。
沈長歌和秦月從後門進去了,走到樓上的一間雅室。
如意已經給她們備好了一桌子的美酒佳肴。
秦月直接提起兩壇,擺在二人面前,「長歌,今日,我們不醉不歸。」
沈長歌心道:醉了,可怎麼歸呢?
她早就暗自給秦成傳信了,說秦月和她在一起。
秦月知道秦月和沈長歌在一起,心裡自然就放下了。
烈酒入喉,是苦澀,也是刺激。
秦月喝得比沈長歌多,開始說胡話了,她道:「你說那個冷渄為什麼就是不喜歡我呢?我為他做了那麼多,那麼努力了,他就是不喜歡我。」
沈長歌靜靜聆聽著,「嗯。」
秦月臉上已經有了醉意,問:「長歌,你說我真的很差勁嗎?不值得人喜歡嗎?」
沈長歌反駁道:「當然不是,是冷渄沒有眼光罷了。」
秦月又猛地喝了半壺酒,「你說得對,就是冷渄沒有眼光,老娘我這麼優秀!」
沈長歌無奈笑笑,「你能這麼想,就對了。」
秦月將手放在自己的左胸口處,「可是我心裡還是很難過,哪怕喝醉了,這個地方還是痛的。」
沈長歌一本正經地提出建議,道:「既然難過,就把他搶過來唄。我當初不是告訴過你,強扭的瓜未必不甜,你把他搶過來了,至少你是快樂的。」
秦月有些擔心:「我怕他會恨我。」
「秦月,你想想你是誰,你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混世女魔頭,小小一個冷渄有什麼好怕的,直接把他綁起來送入洞房!到時候,還不是任你擺布。」
沈長歌一不留神,就說出了「混世女魔頭」幾個字,這是她前世給秦月取的外號,可是這輩子是沒有的。
說來可笑,認識慕珩時間久了,她竟然也學得他那樣了。
秦月不可思議地看著沈長歌,笑道:「把他綁起來送入洞房?長歌啊,虧你想得出來!哈哈哈......」
沈長歌有些壞笑,問道:「怎麼,難道你還不願意嗎?」
「願意,當然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