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轟！」

  「轟！」

  今天也是拍子亂飛的一天。

  球場傳來的巨大轟鳴聲一如既往的吸引了路過學生駐足觀看。

  只是今天，來了一位特別的角色。

  嘣！

  「你小子干……真的非常抱歉！」

  被硬擠開的學生回頭剛想開罵，看清來人後嚇得直接鞠躬道歉，大有原地土下座的意思。

  來者一頂銀灰色掃帚頭，蒼白的膚色，兇狠的眼神，還有一身堅實的肌肉，已知是不良中的極品了。

  口中叼著的香菸更是技驚四座。

  沒有理會眼前這位嚇得快要尿褲子的，亞久津的注意力放在了網球場上。

  原本，亞久津應該在傷好之後的第一時間就去找白錫算帳，只是那時候恰逢部內選拔賽，在遠處看到那老頭的他放棄了當場就出手報仇的想法。

  一直到今天，想起這件事的他直奔網球場殺來，然後就被網球場的這一幕吸引了心神。

  ......

  球場上，為了保證波動球的實用性，現在的練習中要求白錫在實戰狀態下使用波動球。

  既然要求實戰，看出波動球需要正手打出的眾人紛紛攻擊起了白錫的反手位置。

  這種種不利條件，該如何應對呢？

  答案就是:跑快點！

  看清對方動作後，白錫全速奔跑，急停，半轉身，手臂蓄力，腳步一踏！

  「轟！」

  又飛了一個。

  天賦！

  怪傑！

  短短一個回擊過程，亞久津就從他身上感受到了同類的氣息。

  小學時，亞久津在俱樂部系統性的學習過網球，因為身體素質的強大使他極其厭惡那些只適配同齡人的網球基礎訓練，這也讓俱樂部的其他人心生反感，並派出了網球精英——白玉前去進行驅逐。

  然後白玉就被打至跪地了。

  網球精英的落敗，讓亞久津變成了徹底唯天賦論的人。

  先打再學成為了他的信條，學空手道之前，他就將空手道道場的前輩們全部打了一頓。

  至於網球，他再也沒碰過了。

  「有趣，好久沒有這樣的衝動了。」

  覺得那些運動無聊，是因為對手太弱了。

  那麼如果對手是和自己一樣的天賦怪物呢？

  答案不言而喻。

  ※※※

  山吹網球場——

  球場上的眾人訓練正酣之時。

  「呱！」

  在球場外訓練，併兼職門衛一職的部員被硬生生撞開。

  一個少年沿著白錫所在的場子，大搖大擺的走了過去。

  注意到這點的白錫擺了擺手，示意部員放他過來。

  其實作為山吹知名的不良，顯然也沒多少人敢去攔他，聽到白錫的命令後趕緊給他讓出了一條路。

  沒等白錫開口，讓他換個地方打。卻見那不良手持一把網球拍，待走到白錫面前時，拍子一揮。

  「聽說你這混蛋網球耍的不錯，我也要用你平常最常用的手段挑戰你！」

  「？」

  「這劇情我怎麼好像看過？」

  轉頭看了看部員臉上那看熱鬧不嫌事大的神情，想起了前不久發生的事。

  「原來是我自己啊。」

  以下克上2.0！

  沒有理會白錫心中那複雜的想法，部員們興奮的看著這一幕，期待再一次篡位的發生。

  「該不會又要打一次校內選拔賽吧？」

  「饒了我吧！」

  什麼意思？！若林當時被挑戰的時候有幾個人跳的可凶了，到我這裡就沒人幫忙了是吧？！

  感受到世態炎涼的白錫嘆了口氣。

  此時此刻，恰如彼時彼刻。看著眼前的球拍，白錫也體會到了當時若林所遭受到的侮辱。

  拿著球拍，在手臂上轉了起來，轉了幾圈後，向前一揮。

  「狗種，你已是死定了的！」

  「ohhhhhh！」

  看見白錫接戰後，部員都發出了興奮的叫喊。不到片刻的功夫便清出了一片場地。

  「你來發球」

  白錫將網球扔給亞久津後一愣

  「嘶，我怎麼成若林了？」

  這熟悉的流程嚇得白錫趕緊擺好接球姿勢，避免自己也成為背景板。

  「0—15」

  對打了幾球後，白錫放下心來，確定了亞久津沒有提前準備來搞個大的。

  現在的亞久津看起來經受過一定的網球訓練，但不多。步伐明顯不適配身體，發力鏈不完全，球路沒有變化，對來球也缺乏判斷力。兩人能打的有來有回，純靠那詭異的柔韌性維持住了局面。

  白錫可以肯定，技術上的差異初期作用不顯，到後面兩人體力下降的時候，他就會獲得較大的優勢，直至勝利。

  只是……這樣夠嗎？

  原著中，越前龍馬將他擊敗後，他還是毅然決然的離開了網球部。雖然也可以說是網球部沒對手的緣故，但想要馴服這頭孤狼，普通的擊敗恐怕很難激發他的鬥志，要徹底的擊潰才行。

  只是，就白錫目前的技術，做到這一點的可能性不大。

  那用波動球？

  如果是比賽就算了，這種招募人的時刻用純力量球還是太怪了，而且也不一定能起到效果。

  既然自己的招數不行，那就去借鑑一下別人的。

  千石的「虎炮」？不行。

  土豆雄兵？他們有什麼招數嗎？

  若林，emmm……

  一個社團人都找不出幾個華麗的招式，也難怪會成為青學的背景板。

  招數啊，最好是那種對網球技巧要求不高的招數。

  這聽起來是個悖論，但當白錫注意到對面那個俯下身體，像是在捕獵的男子時，腦海一道閃電划過。

  對面這位不就是技巧不足，天賦有餘球手的標準參考答案嗎？

  「第八識」

  這個讓練習時長不夠半年的亞久津在世界賽大放異彩的招數浮現在了白錫的腦海里。

  「第八識」-「無沒識」，是除開眼識、耳識、鼻識、舌識、身識、意識、末那識之外的第八意識。

  據說可以讓人拋棄一切情緒，冷靜思考，並且將反應速度提到最高。

  白錫雖不能理解第八識是個什麼東西，但他那五個人一起擊球的效果還是記得的，但在擊球的一瞬間需要做五個動作？

  「咻咻」

  對於這種違反物理動作的為難和比賽失敗的恐懼讓白錫的身體顫抖了起來。

  放棄？

  不可以，不可以這樣做啊，連臨陣突破這點小事都不敢做，在這個殺人網球的世界，叫我如何生存啦？

  「game，亞久津，比數1-2」

  「部長這是怎麼了？」

  「他為什麼在亂揮拍？」

  「而且揮的方向也不對，是亞久津做了什麼嗎？」

  沒管底下球員的議論，白錫還是自顧自的實驗著，發現最大的問題是手和腦子都跟不上，來球瞬間就要想出五種高質量的動作並進行回擊還是太難了，在五種動作中還要根據對面的防守位置來進行選擇，簡直是神話故事。

  「這就是無沒識的含金量嗎？算了」

  放棄了完美復刻無沒識後，白錫將動作進行了簡化，削減到了三次回擊，動作也固定為左右中三個擊球方向。

  在拉鋸戰中不斷調整之後，究極乞丐版的「第八識」回擊，出爐了。

  又是一顆網球飛來，白錫猛的沖了過去，速度快到身後拉出了一道長長的虛影，當眾人以為這又是一次虎頭蛇尾的回擊時。

  「砰！」

  「30-40」

  一次看似再簡單不過的回擊後，球掉在了場上，唯一不同的是這次失誤的人是亞久津，他宛如被定住了一樣站在原地。

  「砰！」

  「砰！」

  「砰！」

  「game，白錫，比數3-3」

  ……

  「game，白錫，比數4-3」

  ……

  「game，白錫，比數5-3」

  ……

  接下來的時間裡，一改之前的拉鋸，白錫只要揮拍，就能得到分數。

  一次次的，網球從亞久津身側飛過，直到網球落地，他才能判斷出攻擊來源於哪個方位。

  面對不斷的失分，亞久津不為所動，只是站在原地盯著對手，身上的氣息也從原來的狂暴變得平和，只有眼睛裡不斷暴增的凶意表明他並未放棄這場比賽。

  一球！

  兩球！

  三球！

  最後一球！

  看到了！弱點！

  野獸般的眼睛觀察著白錫接球的全過程，在恐怖的專注力下，白錫的動作開始分解，那轉化的時間差被精準的捕捉到了。

  在全場球員驚訝的注視下，亞久津在跑向一個方向後瞬間趴下，三肢朝地的向相反的另一個方向跳去。

  「看到擊球之間的間隙了嗎，可惜我是三重擊球，什麼？！」

  白錫看到亞久津完成了一次變向後放短球準備結束比賽，卻見到他不顧奔跑的慣性強行扭轉腳踝，撲向了網前，趴在地上帶起了滾滾煙塵。

  二次變向！

  而隨著黃煙的消失，小球落在了亞久津拍子的前面。這一場比賽也結束了……

  「比賽結束，白錫獲勝，比數6-3」

  比賽結束後，亞久津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夾起球拍，不發一言的離開了網球場。

  本來還有點擔心會起到反作用的白錫，看到亞久津好好的帶起球拍走了，並且他離開後伴老也不在了，心頓時就放了下來。

  ……

  大樹下——

  亞久津倚著樹閉目養神，拳擊和網球的失敗記憶不斷湧現。特別是網球那詭異的三人同時擊球動作不斷的在腦海中分析，理解。

  直到——

  「亞久津，網球快樂嗎？」

  樹後突兀的響起了聲音。

  如同白錫那戰一般，眯眯眼老頭也出現在了亞久津這位潛力球員的身後，並準備提供幫助。

  「別逼我修理你，老頭！」

  亞久津不用抬頭就知道是誰在發問。

  「我可以教你網球」

  「臭老頭我看你是真想挨打了！」

  見語氣威脅無效，亞久津順勢起身，提起了伴老的衣領，看著那雙自始至終都沒有變化的眯眯眼，不爽的放下衣領，轉頭就走。

  「明天我在網球場等你」

  「不要命令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