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黃色的小球從空中呼嘯而下,然後被早有準備的球拍順勢一擋,被回擊後往木更津的腳下穿過。
這場景配上木更津淳那從空中落地後都尚未消散的笑容,繪成了一副帶有反差感的滑稽畫面。
「40-15」
……
「納尼,情報是假的?」
明明是聽到了喜多一馬的發令後才決定扣殺,結果卻發現對面兩人早早的退下了底線,而他卻像個小丑,一腳踏入了陷阱。
知道被耍的木更津淳惱羞成怒的怒視著對手二人,見對面二人壓根就沒理他,反而在深情對視,他變得更加憤怒了。
他的隊友柳澤慎也一邊安慰他,一邊疑惑:「既然叫聲是假的,那麼對手是什麼時候完成了交流的?」
……
無獨有偶,場下的觀月也在思考這個問題。
「暗號戰術還是眼神交流?」
觀月可以肯定,那個高吊球並非對方戰術的一環,聖魯道夫的的確確是得到了那麼一個絕佳的得分機會。
在那種危機情況下,他們是怎麼完成臨場交流的呢?準確點說,是怎麼在口中喊出指令前就完成的呢?
觀月並未給手勢,他決定再觀察一下。
……
「前邊!」
「後邊!」
「……」
依舊還是如同遙控般的指令。只是這次,「遙控車」新渡米偶爾會做出與指令相悖的動作,本該是自尋死路的明碼通訊開始加入了密碼本加密,這也讓聖魯道夫一方讀不懂他們的行為了。
「40-30」
「40-40」
「advantage,山吹」
「game,山吹中學,比數2-4」
「……」
「game,山吹中學,比數3-4」
……
「看來老頭子我看走眼了,沒想到我們山吹還有一組這麼強的雙打」。
組合兩人一下場休息,伴老就迎了上去,笑眯眯的眼睛中掩蓋不住驚訝的目光。
雖然只是提了一嘴,他可沒想到這兩人立馬能學以致用,還是在這種逆風決勝負的時刻。
「是電波哦!我頭上這個就是接收器,至於發訊器,應該就是這個吧?」
新渡米稻吉相當得意的挑了挑頭上的小草,然後戳了戳喜多一馬的漩渦狀臉龐,兩人打鬧成一團,在打鬧時新渡米的餘光一直撇向聖魯道夫那邊。
這麼多局下來,相信聖魯道夫那邊也明白己方的口頭指令是個幌子了,這時候把情報放出去,看能不能給對面一點壓力。
……
相比山吹那邊其樂融融,聖魯道夫這邊變得愁雲慘澹了起來。
「主心骨」觀月再一次陷入了劇本被撕裂的事態,現在無視了選手的目光,拿起情報看了又看。
得不到反饋的兩人頭披毛巾在休息,但就底下那迷茫的神態,要是這樣就直接上場說不定會手抖。
「他們說是電波誒。」
「那豈不是像打電話一樣?」
「太嚇人了吧?對面有心靈感應怎麼打?」
網王觀眾特有的好聽力。
新渡米的計策成功了,隔著半個球場,聖魯道夫那邊的隊員和觀眾都聽到了他說的話,並產生了迷茫。
「怎麼可能有這種荒唐的事?」
一些有著學校榮譽感學生的正欲反駁,但回想比賽,山吹那邊從一開始的手口不一,到後面對視一眼就完成的陣型轉換,話到嘴邊音量也掉了幾分。
「哐!」
巨大的聲響吸引了眾人的注意力。
「哐!」
「哐!」
「哐!」
赤澤沒有停止,繼續敲擊著鐵絲網,直到聖魯道夫場內外的選手都注意到了這裡。
「你們在幹什麼!難道學校叫你們過來是來低著頭認輸的嗎?我們難道不是還占優勢嗎?」
「現在誰領先?告訴我!」
赤澤抓過手邊的一名學生,將他的頭扭向了記分板。
這震耳欲聾的質問喚醒了眾人的鬥志,聖魯道夫場邊的拉拉隊開始恢復活力,即使在這休息的間隙,加油聲也不絕於耳。
「聖魯道夫,加油!」
「……」
「加油!聖魯道夫。」
……
「看來老爺子我看走眼的事情又多了一件。」
本來以為聖魯道夫是那種純靠觀月當主心骨的理智派,沒想到還有赤澤這麼個熱血派在背後支撐。
打鬧的兩人也停止了動作,他們臉上的笑意早已消失,剩下的只有凝重,看這場景也能猜到接下來的比賽有多難打了。
……
「40-40」
「advantage,山吹」
「game,山吹中學,4-4」
場地中,雙方的球員都在飛快奔跑著,最後還是靠山吹那迷惑的換人擊球,完成得分。
「呼~呼」
兩邊的球員擦了擦頭上的汗珠,拼命喘著粗氣。
相比山吹這邊通過越發嫻熟的「電波通訊」,來完成奇奇怪怪的配合不同,聖魯道夫這邊的打法就相當簡單了。
簡單用四字概括:「每球必爭」。
每球都拼命去追,跑動也十分積極,伴隨著越發盛大的拉拉隊鼓勵聲,丟了球也沒沮喪多久,很快就投入到下一球的防守中。
就那個鴨子嘴,飛撲救球劃出來的血沫都不下十道,看著悽慘不已。
但也正是為此,如今比分仍舊是死死咬住。
「簡直是白刃戰!」
這般血戰的態度,就連山吹這邊也感到相當敬佩。
「只是,他們這樣不計代價的進攻,能堅持多久呢?」
敬佩歸敬佩,山吹這邊還是要為自己人考慮的,幸好那個鴨子嘴多半是頂著一口氣硬拼,等那口氣卸了,也就差不多了。
「問題是—我們這邊的好像也快不行了」。
有著優秀動態視力的千石和白錫兩人看向了喜多一馬,從他的下意識的身體動作就能判斷出體力存留有多糟糕了。
「這——」
跟著兩人的目光看過去,看清狀況的眾人都露出了擔憂的神色。
……
「game,山吹中學,比數5-4」
「呼~呼~呼」
急促的呼吸聲自喜多一馬的口腔處傳出,此時的他坐在長椅上,由新渡米來餵他喝水。
聖魯道夫那邊因為觀月沒有下達新的指令,所以一直沿用的是點名戰術,即使能搖來新渡米協助,被針對了一整局的喜多一馬也頂不住了。
離譜的是,雖然那個鴨子嘴疼的齜牙咧嘴,而且也是一副要死的樣,但他的情況肉眼可見的比喜多一馬要好。
比賽必須要儘快結束嗎?
正在伴老和新渡米交流意見之時,喜多一馬將新渡米扯了過來,用沙啞的聲音小聲說道:
「最後一球交給我,前面三分,交給你了!」
新渡米重重的點了點頭。
……
回到賽場。
「是保護戰術!」
「那個一年級的不行了!」
聖魯道夫兩人對視一眼,看到勝利曙光的他們欣喜若狂。
一模一樣的流程,來自山吹的高吊球高高飛起。
妙計!時間差地獄!
木更津正打算故技重施,來個空中假動作,卻發現,跳不起來?
「0-15」
不止是柳澤慎也,木更津淳的體力也消耗的差不多了,空中轉體這種行為不是現在的他能做到的。
「15-15」
「30-15」
「30-30」
「30-40」
新渡米看向了喜多一馬。
答應你的三分,我做到了!
沒有了喜多一馬的補位和體力的流失,他的死角已經被看穿了,接下來他一個人無法守護住防線,就要看喜多一馬這支奇兵了。
比賽到了最終時刻,聖魯道夫這邊是有天命的,此時正輪到喜多一馬接發球。
然而,喜多一馬快速看穿了發球的方向,只是剎那,他的臉色快速變紅,手臂上的肱二頭肌也不自然的膨脹,頂著最後一口氣揮出的球拍予以了小球巨大的力量。
「膨!」
惡魔化+波動球!
屬於聖魯道夫的拍線和它們的希望一起斷裂。
「game,山吹中學,比數6-4」
「比賽結束!雙打一山吹中學獲勝,總比分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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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改了少量bu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