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第198章

  「裁判,我們棄權!」

  伴隨著場外跡部景吾的突元決定,場上那身上纏繞著野性,正越戰越勇的高大身影,立馬就停下了手上的動作。

  不發一言、不問一句,心理也沒有一絲不甘的走下了場,回到跡部的身邊復命。

  這就是樺地,帝王身邊最忠誠的奴僕。

  雖然「奴僕」這個詞很不好聽,但誰又不想要一個潛力絕佳,身體條件優秀,還有著近乎沒有自主意識的忠誠,無論叫他去做什麼他都會去做,危急時候還會毫不猶豫上前擋刀的部下呢?

  自從11年前,年僅3歲的樺地在英國和跡部相遇的第一天起,他的命運就跟這位跡部家的大少爺的牢牢綁定,不分彼此,區區一場看起來即將要到手的比賽勝利,給了也就給了。

  樺地表現得極為灑脫,或者說他腦海里根本沒有「灑脫」這個詞得存在,只是一如既往的在執行著跡部的指令,但除了他以外的冰帝部員們可有著充分的自我意識,是會對跡部那輕飄飄的一句棄權決議提出自己的質疑的,就比如說某個粉紅頭的矮子。

  「喂,跡部,你為什麼要棄權?」

  「我不相信你沒看出來,對面山吹那傢伙都已經被樺地打到起不來了吧?」

  先自家隊裡的兩位逆賊一步,向日岳人率先出列發起了質疑。

  但帝王的決定不容質疑,跡部一句話沒說,只是遞給了他一句:「屁事真多,沒看見正主在這裡都沒發話嗎」的蔑視眼神,好懸沒把向日給氣紅溫了。

  也許是不想讓自家隊伍輸人又輸陣,僵在這裡讓對面看笑話,作為他的雙打搭檔以及兼任組合大腦的忍足土,連忙將向日給拉到一個僻靜的地方,並指了指樺地那對粗壯的腿。

  「樺地那種身材,想要一路用模仿過來的爆球亂舞姿勢,從零開始打進搶七局反攻是不可能的事。」

  「即使樺地能硬撐到比賽勝利,我們也不會為了這一場的勝負,而去損害他的網球未來。」

  「跡部現在,不過就是把我們待會必定會做的決定,給提前做完罷了。」

  聽完忍足的解釋,只是單純不滿跡部當獨裁者作風的向日岳人,也不再就這事發表什麼意見,畢竟他也只是一時的不滿才對著跡部發兩句牢騷,但這句話也會往同是受害者的隊友心窩子裡戳,就不是他想要的了。

  明明漸入佳境,眼看就要勝利的樺地,卻被跡部一句話就給下放,只怕此時的他心理也不好受吧?

  向日岳人帶著一點愧疚的憐憫眼神朝著樺地身上投去,得到的,還是那個面無表情,不發一言站在跡部身邊的樺地。

  ?

  好吧,我竟然會覺得這麼個頂級跟班會出現可惜這種情緒也是瘋了。

  發現對於跡部這個決定,到頭來只有他一人在感到不滿的向日岳人,頓時也將同樣將不滿的情緒丟至腦後,拋開總勝負不談,這次比賽他本人的發揮還是可圈可點的,雖然在這之中他的隊友也付出了一點小小的努力,但總的來說他的殺傷力還是更強的嘛。

  就是這次沒報到去年的一箭之仇有點可惜。

  向日岳人眼神投向對面,投向山吹那兩位去年選擇正面挑戰戰術,最後活活累死他才得到勝利的土豆雄兵組合。

  「下一次,就不會讓你們逃過去了!」

  同樣覺得比賽輸了我沒輸的跡部,相當滿意隊伍在這場比賽中所表現出來的東西。

  樺地、日吉若、鳳長太郎,三位鋒芒畢露的新人足以讓冰帝的明年同樣保持著絕佳的競爭力,甚至一路碾壓登頂也不是沒有可能。

  別的不說,就單從這次山吹的配置出場來看,在他們的兩位新人不突然來個開花變身的前提下,就他們目前所表現出來的實力和潛能,不過也是中人之資罷了。

  雖然聽說山吹中學那邊已經開始加緊投入網球部門面建設,準備借著去年那個全國冠軍的光,更進一步,將網球部打造成一塊閃亮的金字招牌。

  但這種才剛開始學會飛翔的雛鳥,怎麼比得上多年以來都以穩定建制,尤其是網球部更是著重建制的冰帝?即使劃開某位大少爺專程贊助,自費設立那些專業豪華的訓練設施不談,就網球部里那個200+人的預備隊,就足以讓別的學校在挖掘人才,以圖培養青訓這方面感到室息。

  不過學校的未來也應該是未來的一代才要考慮的事情,作為冰帝網球部目前的隊長,同樣對於跡部個人來說也是國中最後一年的隊長,再怎麼美好的未來設想也已經跟他沾不上一毛錢的關係了。

  哪怕是為了隊伍,為了身後的人們,他都得爭取在這最後一年裡,帶領著冰帝君臨天下。

  十分鐘後。

  單打一的比賽如期開始。

  「下面即將開始單打一號的比賽,由山吹中學千石清純,對陣冰帝學園瀧荻之介,請兩邊球員進入賽場。」

  沒錯,在橘桔平與樺地的激情大戰之後,竟然還有這麼場不知所謂的壓軸比賽。

  但對於熟悉兩邊隊伍人員構成的人來說,現在基本就可以選擇離場了。

  雖然瀧荻之介在去年關東大賽之前都還能掛上一個正選的名號,但自從鳳長太郎練會了他的重炮,日吉若學會將古武術融入網球裡面之後,瀧荻之介就變成了最好的一軍守門員。

  有著究極無敵弱化版洞察力的他,在球速未超越他觀察極限的情況下,他能清楚的測算出網球飛形的速度,這方法說有用也有用,至少打雜魚的時候有著一個不錯的威鑷力。

  可一旦對付那種已經根據自身的身體特點,而研發出自己專屬球技的關東級別球員時,他這點可有可無的觀察力便再也幫不到他什麼了。

  特長不足以構成制勝的武器,打法又是那種穩健留的,如今面對的還是網球水平高了他一層樓那麼多的對手。

  觀眾席上,除了等下要搶去專訪/搶去邀請,而在原地做蓄力起跑動作的記者和球探外,其餘知曉內情的老冰帝觀眾們,液晶三三兩兩的悄然離開了賽場,不想親眼看到這場勝負已經決定了的比賽,還有自家隊伍那遲來的失敗判決。

  沒有給此時留在現場的觀眾多一點希望,當然這同時也避免了他們會陷入更深的絕望。

  15分鐘,千石清純「溫柔」(指對現場觀眾)的,以絕對優勢的實力,將瀧獲之介橫掃出局,順利的拿下了最後這場的賽點局的勝利,同時也拿下了這首場與冰帝在正賽交手的比賽,順利的普級東京都大賽的決賽。

  「game,山吹中學,6-0」

  「比賽結束,山吹中學獲勝,比數3-2」

  「山吹中學晉級!」

  裁判的宣判聲殺死了冰帝那邊所有人的最後一絲僥倖,這也讓他們對發掘出超級新人的喜意降低了不少。

  「呼~」

  跡部長長呼出了一口氣,即使他用那無雙的眼力對準兩邊看了又看,而且他10+年的網球經驗也清楚的告訴他,這場比賽的勝率是10一0開,自己這邊是0,但他還是忍不住設想奇蹟的到來,期待著瀧獲之介這位元老級人物也給他帶來一點驚喜,只可惜最後事實還是朝著標準化結局而去。

  這種不理智靠祈求的做法相當不符合他帝王的風範,但跡部也沒有強壓這種想法,能做夢,就說明他那旺盛的求勝欲望沒有被這三年裡一次又一次的失敗所掩蓋,還是那個為了勝利不惜一切的男人一一正如當年在英國那樣。

  「好了,去敬禮吧!」

  「祝賀他們,然後在一個月後的關東大賽擊敗他們,尋找他們復仇!」

  跡部一馬當先,直面承受著場外觀眾第一手的鼓勵、讚賞、可惜以及是輕視的眼神洗禮。

  用著帝王的氣勢,獨自破開這林林總總的情緒之後,跡部率眾來到了網前,

  和同樣在對面一字排開集隊的山吹眾人面對面致謝。

  「多謝指教!」

  「多謝指教!」

  跡部知道白錫沒來,但他對面站著的人是千石,按網球實力來看也足以匹配跡部大爺的身份,因此千石便可以聆聽跡部大爺發出的狠話,雖然千石並不想要這個資格就是了。

  「關東大賽,等著!」

  「哎喲,這話可不應該衝著我來說,我們的部長那時候多半已經回來帶隊了「那你就幫本大爺帶這句話給你們山吹的部長好了!

  1?

  相互致禮結束,兩邊球員便開始各自往球員通道退場。

  好吧,退場過程也並不順利,蜂擁而至的記者和球探集中到了這場比賽打得好的那幾位三年級球員身上,想聽聽他們給對手的看法和他們自己對未來的規劃。

  但媒體人們忘了,這可是冰帝學園的比賽,以往圍攻無往而不利的他們遭遇了滑鐵盧,自發集結的啦啦隊和應援團們很快在跡部大爺以及冰帝部員目前豎起了一道人牆,阻攔了旁人的繼續前進,隨後便是安保人員的介入,好傢夥,財閥未來的接班人被你們這麼圍堵,要是出了點事還了得?也不管什麼採訪自由了,

  有一個算一個直接一米隔開即可,每人三個問題,抽籤制,問完滾蛋!

  早就料想到這種情況而沒有上前湊熱鬧的井上守,憑藉著他去年多次跟隨山吹行動的形象奪得了優先採訪權,在四平八穩採訪問題,但因為是第一個來採訪所以也不顯得庸俗。

  在獲得這份對媒體人來說珍貴無比的採訪問答記錄之後,井上守也是帶著資料連忙朝著自己的車趕,爭取儘快將採訪記錄轉化為新聞排版格式,爭取搶在所有報社之前以最快的速度發出去,獲取最高的新聞價值。

  這場都大賽,理論上在決賽之前,最有價值的比賽已經進行完畢。

  這種最具價值,不僅是對著所有媒體人及球探來說的,對於打探對手球技,

  獲取兩邊資料的人來說,這場比賽也同樣重要。

  那麼為什麼,青學沒有過來呢?

  另一處賽場。

  被井上守心心念念的青春學園正在這裡進行著比賽。

  之前,各校分組名單出來後,對青學所在的右半邊賽區,井上守做出了一個判斷一一沒有多少觀看的價值,青學會摧枯拉朽的打進決賽。

  青學裡,絕大多數三年級生也是這麼想的,包括龍崎教練,雖然她拼命的叫自家隊員要重視這場比賽,還不惜特意開了一場校內排位賽來作為賽前預熱,然後一個不小心把乾貞治給預熱下去了。

  但龍崎教練本質里是沒怎麼把這場比賽當回事的,這從她敢讓手冢輪休,甚至連大名單都沒給他寫進去這點就可以看出一二。

  哥們,我青學雖然是一輪游,但也是在全國這個泳池裡的一輪游。

  正所謂不管是不是土生土長,也不管個頭品質好壞,但凡只要是去過陽澄湖游過泳的,都可以按陽澄湖大閘蟹這個名號來自稱。

  同理可得,我們青學去全國大賽游過泳,自然也能稱為全國球隊。

  全國球隊,跑下凡來打你們這些都大會的比賽,那不是手拿把掐?

  他們是這麼想的,然而現實卻直接給了他們一個大逼兜子。

  輪空結束後,青學一上來就對上了一個沒什麼特意記住名字必要的學校。

  裡面的球員也顯而易見的菜,正常來說草草打兩球,在巨大的實力差距下就足以讓他自發投降了。

  可人家不,也不知道哪蹦出來的熱情和求生欲,完全不是對手的球員使用了最土味的硬接打法。

  也就是絕境時要拼根勁的辦法一一每球必追,逢球必打,一路在青學人的戲耍下不斷狂追,哪怕是累到了也要爬起來繼續回擊。

  而且這還不是一個人,是整整一隊七個人都在幹這事(都大賽首輪比賽要打完)。

  這極度頑強的作風收穫了青學人的敬意的同時,也給了乾一點小小的訓練靈感。

  菜,但是因為天賦不足而打不出什麼名堂,這很正常,但一連下來好幾家都是這種作風就相當的不正常了。

  察覺到有哪裡不對的乾,開始了屬於他的情報調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