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另一場比賽

  山吹網球場——

  白錫和切原赤也兩人手持球拍,各自站在球場底線兩端。

  遲遲趕來的正選眾人和伴老則在球場外面觀看。

  「你是客人,我是主人,自然是客人優先,發球局就你先來吧」。

  久違的拿起正常球拍走上賽場,白錫感覺興奮不已,說話行事間都隱隱多了幾份善意。

  只是這份善意切原接受不了一點,常年生活在三巨頭的威壓下,幸村精市那一份看似和善實則無視的傲慢早已被切原悟出,白錫這看似善意的態度和對方簡直如出一轍。

  還有接受挑戰時表現出來的輕鬆感,這種像是老叟戲頑童的態度讓他感覺十分不爽。

  不過面對這份表面善意,總不好當場翻臉,就用這發球讓對方重視起來吧。

  切原心理想著,手上的動作也沒停下,小球在一收一放間噠噠噠的響著。

  感覺來了。

  他直接拋起小球,待下落到合適高度時躍起擊球,如蝴蝶狀的鞋帶在半空中緩緩飛舞。

  「膨!」

  拍子擊中後,球上出現了一股不弱的旋轉。

  白錫眨眼間就判斷出了球的落球點,並跑到相應的位置等待回擊。

  球落地後並未彈起,而是在原地快速旋轉了起來,這熟悉的一幕嚇的白錫連忙偏過了頭。

  果不其然,球立馬直直的往面門上衝來。

  「15-0!」

  外旋發球!

  鬥志滿滿的切原就是要用這強力的發球技來讓別校的人認識認識他這位未來的立海大王牌。

  ......

  真是厲害的後輩啊。(來自網球正選們的讚賞)

  外旋發球啊,真是強力的技巧啊(這是來自伴老的讚賞)。

  不不,老頭,你讚賞時想到的絕對不是眼前這個小子吧。

  在這熟悉的一招出現後,伴老那副邊誇獎邊陷入懷念的模樣讓白錫眼角直抽抽。

  得到了別隊教練讚賞的切原更加起勁了,下一發外旋發球的旋轉都顯得強力了幾分。

  「膨」

  「欻欻」

  只是角度再刁鑽,彈射角度過高終究是這招的死脈。

  「膨!」

  早有準備的白錫向後一退,直撲面門的威脅球就變成了機會球,在白錫的回擊下,黃色的球影很快就在場中炸響,而切原顯得毫無反應。

  「15-15!」

  「一球!我的外旋發球就?」

  切原瞳孔巨震,外旋發球被破的他受到了不小的打擊。

  下一刻,隨著「啪啪」兩聲,切原用手在臉上拍了兩下,激盪的心情很快平復下來,注意力也很快重新集中了起來。

  只能說被三巨頭虐還是有點收穫的,他也想起了外旋發球在真田手上連一分都拿不到的過去,至少這次還拿到一分了,切原這樣安慰了自己。

  不知情的山吹正選們和伴老高看了他一眼。

  「了不起的調整能力」。

  「立海大又來了個不得了的傢伙啊」。

  「就憑這份鎮定和專注力,成為立海大的王牌這句話,看來不一定是狂言啊。」

  重振旗鼓的切原放棄了外旋發球,改打起了基礎網球。

  在自身那異於常人的專注力加持下,對進攻和防守的時機有著極佳的把控,一時間二人打的有聲有色。

  但比賽時間一長,體能的巨大差異還是讓白錫找到了機會。

  兩邊都選擇打基礎戰後,剛上國一,身體尚未發育的切原顯然承受不起這種全場飛奔的消耗。

  在察覺到切原已經不能第一時間調整到最佳站位再回擊,白錫果斷變招尋求壓制。

  球拍微轉,側身發力,一記有力的抽擊球朝著斜對角倒射而出。

  「踏踏踏」

  白錫突然的變招驚醒了正沉浸在比賽中的切原,發現自己的速度因為體力的消耗已經無法追上這刁鑽的一球後,果斷的變化了步伐,轉瞬之間就來到了落點處,回擊得分。

  「30-15!」

  白錫的注意力沒有放在丟失的一球上,他盯著切原那新改變的步伐出神。

  BIG膽!

  切原的步伐從原本的雙腳落地變為了單腳落地,雙手豎起持拍,在原地一蹦一跳,再配合上堅毅的眼神。

  經典外旋發球配合單腳基本碎步!

  這是對那位王子的拙劣模仿!

  網王這部劇就是王子的裝X記,每一個愛好者都應該維護一下這位故事主人公。

  白錫也決定手刃了眼前這個「冒牌貨」,來證明他是這部劇的老粉。

  ……

  「game,白錫,5-0!」

  認真起來的白錫沒再給切原機會,將比賽節奏牢牢的掌控在了自己手中。

  「看來今天是看不到赫赫有名的惡魔化了。」

  白錫微不可聞的嘆了口氣,他熟悉的並不是眼前這個清秀溫和的切原,而是那個能與不二交手的紅眼boy,甚至是更進一步,把乾打成粽子的白髮紅皮惡鬼。

  從先前的持久戰到如今的快攻戰,白錫都無比期待切原的變身。

  只是現在比賽都快結束了,切原依然沒有紅溫的想法。而且伴老還在隔壁看著,又不能直接對他的臉來一炮。

  看來這次是看不到了。

  「膨」!

  發球局都占不到便宜的切原,就更別說是接發局了。

  雖然只是白錫的信手為之,但身高加持下的高速發球,切原還是很難反應。

  「15-0」

  為了接球,不惜飛身撲救的切原赤也倒在了地上,見拍頭和球之間還是有一拳之差,氣憤的錘了一下地面。

  「可惡!又是這樣!」

  一次又一次,自進入中學後,每一場比賽都是被打的毫無還手之力。

  先是三巨頭,再是眼前這個,未來呢?未來還要被打穿多少次?

  「不要啊!我討厭,討厭輸啊!」

  如果我的注意力真的異於常人,那麼就在這裡燃燒吧,哪怕只有一球!一球就好!

  此時不乾的話,什麼時候才幹啊!

  ……

  身體回應了切原的訴求。

  蒸騰

  奔涌

  血液沖向了大腦。

  意志在瘋狂燃燒。

  雙眼變得猩紅一片。

  切原赤也——赤眼形態!

  「砰」!

  面對方才還無計可施的發球,切原以一種先前比賽都未曾見過的速度快步追上,回擊得分。

  「15-15」

  「看來你已經完全覺醒了啊」。

  原以為切原一年級還不會這招,不過現在看上去他只是不能自主進入這個模式。

  剛從小學畢業就戾氣這麼重,真是個天生邪惡的海星頭小鬼。

  不同於白錫提前知道劇情的淡定,場下山吹正選們可沒見過這種詭異的一幕。

  看到伴老因見到這一幕而臉上笑意瞬間消失,滿臉嚴肅的看著場內,不禁走上前詢問原因。

  「這是高強度的精神刺激導致血壓極速升高」。

  「雖然能短時間內提高運動表現,但是血壓的變化會很快使人情緒化,影響臨場判斷」。

  「並且會縮短球員的運動生涯,絕對不是一個好手段。」

  伴老講解的目的是次要的,主要是要警告一下這幫小子,不准他們亂用。

  這招其實沒什麼門檻,只要憤怒、不甘等這些極端情緒足夠,且外面的壓力給的足夠大,就可以使用了。

  巧了,作為日本運動番世界,裡面的人別的不說,極端情緒這方面絕對是個頂個的猛,不然你以為動不動就回憶殺靠的是什麼?

  伴老要做的,就是要看住眼前這幫不知輕重的小子,免的他們一激動就做出了影響未來的舉動。

  ……

  場上,不知輕重的小子感覺前所未有的好,血液的快速流動帶來了源源不斷的動力,身體逐漸變紅,頭髮逐漸泛白,整個人物形象朝著白錫熟悉的那個方向發展。

  「你也給我染紅吧!」

  越發暴戾的打法下,周遭的空氣似乎都散發出絲絲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