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震驚

  真田苓看著他們一圈人,還有隊長身後的幾個警察,「隊長,您是有什麼要事嗎?」

  「真田小姐,我來學校傳喚幾個人過去,他們牽涉到一些案子裡,還有之前的那些直播,涉嫌違法,需要帶到警局了解下情況。」

  「好。」

  中本卓大看著阿大說道,「沒事兒了,這裡交給我來處理就好,兄弟就先帶她走吧。」

  「行,你忙著,」阿大應了一聲帶著真田苓就走了。

  中本卓大笑眯眯的看著他們離開,然後臉色瞬間冷下來,陰沉的盯著天台的唯一入口。

  江川步實帶著這幾個混球本想是把他們拖到學生會處理一番,沒想到剛下樓梯就看到了一些警察和校領導。

  江川步實心裡一驚,這是,出什麼事了??

  中本卓大走到其中一個學生跟前,證件一擺,嚴肅的說道,「一個周前你出現在酒吧后街的案發現場,經調查我們懷疑你與其中的受害者存在密切關係,請跟我們走一趟。」

  男生臉色煞白,「我..我不知道..我什麼也沒看見...我真的不知道...」

  「不管你知不知道,當時你在現場,還請配合我們工作。」

  男生:「我..我..」

  中本卓大換到另一個人跟前,「三天前你在**酒吧待了一晚上是嗎?酒吧的監控拍到你了。」

  這樣的男生也就是在弱者面前強勢而已,在警察面前,屁都不敢放一個。

  一群欺軟怕硬的混球。

  「你跟一個綠頭髮的人接觸了是嗎,我們懷疑你也參與了他們的交易,跟我走...」

  「站住!」中本卓大爆呵一聲,嚇得一旁的校領導一哆嗦,「把人給我按住,往哪跑小兔崽子!」

  兩名警員一左一右的把這個蠢到家的,試圖逃跑的學生一把按在地上,學生身體重重的砸在石灰地面上,警員的膝蓋就像石頭一樣死死的壓在他的脊背上,壓制住他的所有反抗,「老實點!不許動!」

  男生痛苦的掙扎著,卻連一寸也爬不動,「我沒殺人!!我沒殺人!!你們不能抓我!」

  中本卓大掐住他的下巴,「我還什麼都沒說呢,你就自己招了。」

  「有沒有殺人不是你說了算,也不是我說了算,要看證據。」

  中本卓大一招手,「銬起來,帶走。」

  這些人里還剩最後一個女生,「你是網名叫『憂鬱的夢』是吧,不用否認,這些都是實名認證的,找到你就代表一切都查清楚了。」

  女生的臉毫無血色,濃重的妝容也擋不住臉色的慘白,又是看著旁邊剛剛跟她說話,現在卻被拷上手銬兄弟,眼淚在眼眶裡打轉。

  中本卓大毫無憐憫之心,「你剛才的直播內容涉嫌血腥暴力,嚴重污染了網絡平台的清淨,你亦有鼓動教唆的行為,嚴重危害社會公共安全,擾亂了社會秩序,請跟我走一趟。」

  女生的眼淚奪眶而出,站都快站不穩了,到底是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中本卓大可不管他們,他從兜里摸出一張皺巴巴的同意書,甩了甩,「領導,你看下,這是拘捕令,這幾個嫌疑人我們就先帶走了。」

  校領導擦著額頭上的冷汗,「您帶走就行,我們絕對積極配合,一定配合。」

  原本真田苓在學校被一個男人抱走的事情,難免會引起學生的議論,可學校的人誰都知道真田苓從第一天過來的時候就是拄拐的狀態,都知道她有傷在身。

  更何況,一個交換生有什麼好關注的,沒幾天就走了。

  相對的,親眼看到警察來把同校的學生戴上手銬拉走,這一事實更加的勁爆一些!

  學生們底下傳瘋了,國中生論壇也快爆了。

  但這沒辦法,有些人做了錯事,總得付出一些代價吧。

  不能說因為受害者有能力反抗,就使這些施暴者安然無事嗎?

  做夢去吧!

  而且中本卓大隊長說的也不是胡編亂造,那都是事實好伐,只不過這幾個學生在那幾起案子裡存在感相對較低,這才拖到了現在。

  真田苓在醫院接受檢查的時候,接到了小田切敏郎的電話,「喂,小叔叔。」

  小田切敏郎邊打電話邊簽字,「醫生怎麼說?」

  真田苓想起醫生的話,「挺好的,恢復還不錯,也沒有再受傷。」

  就那麼幾個渣渣怎麼可能讓真田苓負傷,她唯一受傷的就是拐杖,用了好久的呢。

  小田切敏郎:「沒事就好,不管有任何事情隨時聯繫我。」

  真田苓應下,「好的。」

  後來就在辦公室等候醫生其他檢查結果的時候,陸續的又接了幾個電話,大阪的家裡的朋友的,真田苓都回答的沒事,這本來就沒事嘛,她來醫院也是以防萬一,再加上複查的時間也到了,一次搞定而已。

  醫生出來後又說了幾句叮囑的話,阿大就帶著真田苓離開了。

  阿大回家的路上在街上停了一會兒,鎖好車門,真田苓一個人在裡面休息。

  很快他就回來了,手裡還拿著一個拐杖,就是造型非常的老化,八九十歲的老爺爺或是醫院的病人才會拿的這種拐杖,丑的沒眼看。

  真田苓一言難盡的看著阿大帶回來的拐杖。

  阿大輕咳一聲解釋道,「定做的話需要時間,這兩天出不來,就先拿這個堅持幾天,我催催他們儘量快些。」

  真田苓:「哦。」

  真田苓回家就去躺椅上歇著了,時間還早也沒晚飯的時間點,她的心情不太好,需要睡覺緩衝一下。

  跡部景吾哪怕是打過電話也不放心,急匆匆的趕來就看到阿大在院子裡澆花,不得不說這一幕很有衝擊性。

  跡部景吾往屋子裡看了一眼,「她呢?」

  阿大隨口說道,「屋裡休息,生氣了。」

  跡部景吾邁出去的腳步一頓,詫異的看著阿大,「生氣那些人嗎?」

  阿大:「怎麼可能,她生氣自己拐杖壞了,又嫌棄我新買的太醜。」

  「喏,人在椅子上休息,差不多也快醒了,你要進去等她醒來再說,門口坐會兒吧。」

  阿大知道真田苓的這些朋友,他從來不會幹涉,但是,誰都不可以在真田苓休息的時候打擾她。

  小伙子看著年紀輕輕的,在外面坐會兒又不礙事,沒看到他都閒的沒事開始澆花了嗎?

  跡部景吾知道,他還沒傻到把真田苓吵醒就為了說幾句廢話,當真在院子裡找個椅子坐下了。

  真田苓這一覺直接就睡到了日落西山,殘陽映照在臉上,真田苓的眼睫微顫,緩緩睜開了眼睛,一時間還有些迷怔。

  跡部景吾也就真的一直在院子裡坐到真田苓醒過來,盛夏的陽光正是毒辣,除了在網球場上訓練他還沒這麼曬過,哪怕是坐在陰影處,也是滿頭大汗,衣服濕了乾乾了濕的,汗珠滾落在地,在跡部景吾的腳邊落下一些印記,轉瞬間又被蒸發。

  瞅見真田苓在躺椅上清醒過來,阿大先是推門進去給真田苓倒了杯熱水,放在她手邊的茶几上。

  真田苓按了按脖子,聲音還帶著沒完全清醒的沙啞,「現在幾點了?」

  阿大看了眼時鐘,「快七點了,該吃晚飯了,你在這坐會兒,我去做飯。」

  「對了,你朋友來找你了。」

  朋友?誰啊?

  真田苓扭頭向後看,「跡部?你怎麼在這?你們今天不用訓練嗎?」

  不到七點你們就結束了,是不是有點兒早?

  跡部景吾面不改色的說道,「今天是自由訓練,按照自己時間來安排。」

  這話要是讓還在網球場上訓練的正選聽到,一定會遭到眼神攻擊,向日岳人跑圈跑的快累癱了。

  真田苓哦了一聲,這樣啊,「你這是找我有事嗎?」

  跡部景吾看著真田苓完全沒放在心上的模樣,眉宇間一片平淡,這樣挺好,那群垃圾不值得真田苓記在心裡。

  「我家裡沒人,來找你蹭頓飯,可以嗎?」

  廚房切菜的阿大餘光往跡部景吾身上瞟了一眼,這麼不要臉的話,這小子究竟是怎麼說出來的。

  真田苓也沒想到跡部景吾會說出這話來,說實話著實有點敷衍啊。

  不過也無所謂,你人都來了,她還能把人趕出去不成嗎?

  「行啊,清粥小菜,你不介意就行。」

  跡部景吾是傻了才會說介意,「當然不介意,我不挑食,做什麼吃什麼。」

  跡部別墅五星級的大廚師要哭暈在廚房了,大少爺不挑食,這絕對是他從業以來聽到的最不可思議的一句話了。

  跡部景吾扯了一下領口,「我能借用下洗手間嗎,我想洗把臉。」

  真田苓的視線落在他的半遮半掩的鎖骨上,因為身材太好,那還有一個凹陷,配上瑩潤的肌膚,勾出一個驚人的弧度,「……可以,在你右手邊最裡頭那間。」

  跡部景吾道了聲謝謝,先過去了,他整個人都被汗浸透了,很不舒服,非常的想去沖涼,不過現實不太允許,先將就洗把臉好了。

  冷水撲在臉上,跡部景吾總算是有了一絲涼意,拿過一旁紙巾擦臉的時候手指突然頓住,鏡子裡浮現出跡部景吾震驚的神情。

  跡部景吾剛剛才意識到,房子裡是沒有開空調的,就是前幾次過來也是沒開的,所以每次跡部景吾過來都會覺得很熱,他還以為是看到真田苓緊張的,也就沒在意。

  可是剛剛的感覺太明顯了,外面高達三十幾度的天氣,屋裡不開空調,真田苓還在陽光下睡覺,腿上還鋪著毛毯,額上卻連一層細汗都沒有。

  真田苓...真田苓的身體到底出什麼問題了?!

  到現在還不能正常走路的左腿,無法動彈的右臂,不正常的睡眠,對比以前消瘦的身體,也就臉色稍微能看一點。

  跡部景吾控制好自己的情緒,當做什麼也沒有發生一樣的從洗手間出來。

  只不過在餐桌上的時候,跡部景吾遞給真田苓紙巾的時候,狀似無意的觸碰到了真田苓的指尖,一觸即分,生怕慢了半秒鐘就被真田苓發現。

  跡部景吾趕緊低頭吃飯來掩蓋自己的情緒,剛剛的觸覺,就像是碰到了冰窖里的一塊陳年老冰,冰的刺骨。

  可以前不是這樣的,跡部景吾碰過真田苓的手,好幾次,入手的感覺是溫熱的,是一個健康的有活力的身體,而不是現在的毫無生機。

  真田苓真的沒有察覺到嗎?

  這怎麼可能?她只不過是沒有說而已。

  也沒什麼好說的,她的身體也就這樣了,短時間根本恢復不了從前的樣子,只能是後期慢慢的調養,這是一個經年累月的過程,心急不得。

  臨走之前,真田苓還是沒有出門去送,只不過多說了一句,「跡部,別想太多,我很好。」

  「還有,路上注意安全。」

  跡部景吾扶著門框沒有回頭,手指扣的死緊,手背的青筋暴起,指骨根根分明,他不回頭是怕自己在真田苓面前失態,這是他最不願意看到的事情,「好。」

  「你好好照顧自己,我明天再來看你。」說完人就走了,走的很急,生怕背後有人追他似的。

  真田苓捏著下巴,「我怎麼覺得他說的最後一句...聽起來怪怪的。」

  阿大往他離開的方向看了一眼,「可能是錯覺吧。」

  真田苓:「或許吧。」

  跡部景吾第二天早上真的過來的,他的目的很簡單,就是送來一根拐杖,很漂亮,比阿大在街上買的那根漂亮多了,同時也名貴多了。

  名貴到真田苓拿手裡都覺得燙手的地步,她不是很了解木料這一行學,但因為這種木料實在是太名貴了,也很有特點,看書的時候多看了幾眼便記下了。

  真田苓把拐杖推了回去,「這個我不能收,太貴重了,阿大買的也很好,拐杖而已湊合能用就行。」

  跡部景吾眉心微皺,不明白真田苓為什麼會拒絕,「只是一根木頭而已,哪裡算得上是貴重,你不是覺得那根不好看嗎?」

  一根木頭?而已?

  真田苓瞥了一眼上面的紋路,這根拐杖拿在手裡,那就是拿了一棟市中心的房子,手抖拿不了。

  阿大買的丑是丑了點,但是用著方便,不心疼。

  再說了,真田苓覺得拐杖的款式,還有隱蔽角落的族徽,「這是你的嗎?」

  雖然你們這些貴族可能出於玩樂性質弄跟拐杖,或許叫權杖更貼近些,但是這一根她怎麼覺像是長輩使用的?

  昨晚上剛從自己爺爺書房翻騰出來的跡部景吾,頗為心虛的避開了視線,這...還是那句話,定做的拐杖是需要時間的,一晚上工匠根本做不出來,他只能從家裡找出一個。

  可全家也就爺爺那有,跡部景吾以前拍照的時候倒是拿過幾根,不過那只能稱的上是裝飾品。

  跡部景吾騰的站起來,一溜煙跑了,聲音遠遠傳來,「學生會還有事,我先走了。」

  真田苓:「....」

  她頭疼的揉揉眉心,讓阿大把這玩意收起來,看著眼睛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