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沒錯,剛才的緊要關頭是阿大朝那男人的手腕開了一槍,阿大的手槍上安置了消聲器,男人的慘叫聲幾乎壓過了開槍時的聲音。
情況危急,甚至可能會威脅到人質的生命安全,所以阿大緊急的開一槍也是多應當的,人質為重嘛,再說了,也不過就是打穿了手腕,又不會有生命危險的了,最多就是流點血,到時候去監獄裡補補好了。
工藤新一一開始想攔住的,他想用麻醉針也是可以的,不過阿大的速度太快他還沒反應過來劫匪已經抱著手腕倒在地上了。
結局已定,那就沒什麼好說的了,工藤新一心裡沉沉的嘆了一口氣。
她是什麼人?好問題,真田苓淡漠的回答道,「你爹。」
工藤新一:「.....」
這到底是來救人質的,還是來把綁匪氣死的?
很顯然男人因為迅速失血,又加上真田苓的話,臉色青白差點就要暈厥過去,嘴唇哆哆嗦嗦的說不出一個完整的句子。
阿大忍下嘴角的笑意,舉著槍逼近其他的綁匪,一副非常好說話的姿態,「哥幾個是打算自己來,還是我來?」
那些個不成氣候的綁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跟個鵪鶉一樣的縮起來不動了。
倒是中槍的男人還有些毅力,竟然硬撐著爬起來了,手腕中槍的說輕不輕說重不重的,心智堅強些的說不定可以忍住。
男人不能接受已成結局的事情還可以更改,他心中充滿了怒火和憤恨,他恨不得殺了這幾個突然闖進來的幾個人!
真田苓自然注意到了這男人的動作,怎麼著,這是準備反擊嗎?
真田苓手裡捏著一個小黑管,瞧著工藤新一把地上的水瓶子撿起來倒出弄了一條水路,她淡淡的說道,「你知不知道,水是導電的。」
男人的動作僵住,不可思議的瞪著真田苓,「什..什麼?!」
真田苓慢條斯理的擰開小黑管,幽藍色的光芒綻放出來,甚至還有一些卡拉卡拉的電流聲,「沒關係,教你啊。」
然後真田苓就把電擊棒按到了水裡,水的另一端就在這男人的腳下,卡拉卡拉砰噠!
真田苓瞧著被電成泡麵的男人,給予一句評價,「還不錯。」
阿大把那幾個人捆成了粽子一樣的扔到了一邊,這才去把跡部景吾背後的手銬解開,解之前他先把跡部景吾臉上的血跡擦掉了,那胳膊袖簡單的蹭了蹭,條件有限就先這麼將就吧。
臉上的黑布被解開的一瞬間,是跡部景吾這幾天了第一次見到光亮,他顧不得眼睛被光亮晃到的刺痛,眯著眼睛就要去看真田苓的身影。
只不過被人半道截胡了,阿大那張不好惹的面容直接撞進他的眼帘,嘴角還扯出一個放蕩不羈的笑容,那顆金牙差點兒沒把人的眼睛晃瞎。
「嘿,救你來了,驚喜不?」
跡部景吾:「......」
跡部景吾眼睫輕顫,「謝謝。」
阿大大手一揮,毫不客氣的收下了,「沒事兒,你的福氣。」
真田苓並沒有直接過去跡部景吾的旁邊,在確定對方安全的情況下,她可以抽出些時間去干別的事情。
比如說,眼前這個倒地不起的男人,這起綁架案的背後謀劃者。
門外的那幾個保鏢已經被他們解決了,只不過是還沒來得及問些有用的信息。
這男人並沒有暈過去,但他現在的情況,還不如直接暈死來得好。
真田苓盯著他的手指看了半秒,她想起來跡部景吾臉上的指印,跡部景吾那麼高傲的一個人,被他們戴上手銬綁在這裡簡直就是莫大的恥辱,跡部景吾雖然不曾說過,但真田苓也注意到了,這傢伙平常衣服上落下灰塵都受不了,現在卻讓這麼個東西留下了印記,真會噁心人。
真田苓抬腳踩在他的手背上,動作緩慢的碾了幾下,骨頭酥碎的聲音清晰可聞,末了真田苓把這人踢開,似乎是嫌棄硌腳了。
工藤新一看的眼睛疼,這時候的真田苓他可管不了,那眉眼明晃晃的昭示著她心情的糟糕,所以工藤新一默默的轉身,他不看不就行了。
這男人倒也能忍,手斷了也沒吭一聲,哪怕疼的幾乎上不來氣,他惡狠狠的瞪著她,「你...到底是...誰?!」
真田苓居高臨下的掃視著他,如同看臭水溝里最骯髒的垃圾,重複先前的兩個字,「你爹。」
男人冷笑一聲,強撐著爬起來,還是不死心的冷嘲熱諷道,「咱們的...大少爺就是...命好啊...被抓了...也有情人過來...啊啊!」
最後幾個字他沒說出來,因為真田苓聽的不耐煩了,照著他的胸口一腳踹了過去,「廢話這麼多。」
真田苓很不滿意這男人只是痛喊了一聲,要不是她現在身體不好,這一腳至少能斷他四根肋骨。
跡部景吾垂下眼帘,遮住了眼裡的所有情緒,嘴唇也抿成一條直線。
就在這時,一道聒噪的電話鈴聲突然響了起來,聲音的來源是門外,那幾個黑西服的保鏢。
阿大直接過去把那個人拖進來,手機鈴聲響的那個人正是這幫保鏢的頭頭,也是他第一個醒過來的。
阿大從他身上搜出了手機,戳到他的眼睛前,「你接?還是我親自動手?」
保鏢嘴角抽了抽,他就是個傻子也知道這親自動手是什麼意思,平白無故的還要再挨頓打嗎?
保鏢看著來電顯示,認命的按下接通鍵,而且還相當識時務的把免提打開了,電話接通的瞬間,一道嬌俏的女生傳來,「喂,景吾哥哥服軟了嗎?」
真田苓眉梢微挑,呦,還真是,不單是仇家上門這一點兒。
保鏢:「小姐還沒有,少爺他不肯吃任何東西,也不願意說話。」
少女的聲音響起,似乎還帶了點可惜,「景吾哥哥到現在還這麼倔強嗎?」
「也對,如果他隨便求饒就不是他了。」
「哎,你記住了,本小姐要的是他的聽話,要他對本小姐感恩戴德,以身相許,但是你們不許打他,一根頭髮絲都不能少。」
保鏢已經不敢抬頭了,臉龐都快扭曲了,硬是把聲音裝的平穩正常,「我知道了小姐,保證完成任務。」
少女不悅的說道,「你們能不能動作快點,再玩下去,他父母就找來了,我還怎麼來救人,囉嗦死了,你們還能幹什麼。」
「是,對不起小姐,我們會加快速度的。」
通話結束之後,空氣有一瞬間的凝滯,只剩下彼此的呼吸聲。
真田苓捏捏下巴,挺有意思的啊,把人綁起來再來個英雄救美,奇特的思路。
「不介紹一下嗎?」
保鏢頭埋在地上,聲音悶悶的傳過來,「櫻咲千依。」
櫻咲千依?櫻咲?
真田苓眉尖微蹙,好耳熟的姓氏,她是不是在哪裡聽到過?
工藤新一的臉色變了,櫻咲?不就是當初謀害真田苓的那幾個人之一嗎?因為大本營在英國不好解決,到是讓她多囂張了一段時間。
現在的話,自投羅網了。
跡部景吾的臉色也變了,他明白這一出是什麼意思了,怪不得櫻咲從英國回來後就像是狗皮膏藥一樣的,不管怎麼直說也當做聽不見,現在又合起夥同別人一塊來綁架他,弄出這麼噁心的戲碼。
真田苓:「你,他,怎麼勾搭的?」
保鏢臉皮僵了僵,用勾搭這個詞是不是不太好啊,但現在他也沒資格說這些,「我們小姐本來是找的外面的人,但這樣失敗的機率很大,我們也遲遲沒有下手。」
「直到這個人突然找上門來,說他有辦法,還不會被跡部家的人發現,當時談好的條件是現金。」
「過程都是他來安排的,我們只在最後提供了這別墅。」
說道最後,這保鏢試圖挽救一下自己,「我們真的沒打算傷害跡部少爺,就是關他幾天,小姐很快就會過來救人的,真的沒打算傷害他。」
「我們也確實不知道他跟跡部家有仇啊,否則我們肯定不會答應的。」
真田苓直視保鏢的眼睛,「真的,不知道嗎?」
保鏢眼神可疑的閃爍了一下,只不過是說辭而已,他在豪門當保鏢,什麼事沒見過,就算一開始不明白後來也明白了,他也勸說過小姐,但小姐就跟瘋魔了一樣,死活要這麼幹,他只是一個保鏢,領錢辦事沒有什麼話語權。
真田苓有些煩躁,鬧了半天就是這麼些破事,她一腳把旁邊的小桌子踹了,桌面上的湯湯水水灑了一地,本就狼藉的臥室更加雜亂不堪。
就是一場可笑的鬧劇,什麼玩意兒,小孩子過家家嗎?
真田苓本想這麼說出來的,沒成想一扭頭對上了跡部景吾的眼睛,這些話也就是在腦子裡過了一圈,到底是沒說出來。
怎麼說呢,跡部景吾現在的樣子,尤其是那雙眼睛,真田苓盯著他沉默片刻。
跡部景吾看的清楚,這些事情連他自己都覺得可笑,更別提是真田苓了,她本來就是一個淡漠的性子,或許是以為他真的被綁架了會遭遇危險,這才會過來的,只是沒想到這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笑話!
跡部景吾呼吸一窒,不敢和真田苓對視,心裡難過的幾乎喘不過氣來,太丟臉了,他想。
真田苓輕呼一口氣,伸手撩了撩頭髮,「你說你,也是夠倒霉的,什麼事都能碰見。」
好好的大少爺,金尊玉貴的,就這麼幾天不見的工夫碰上了這麼個齷齪事。
就算是沒有受到實質性的傷害,也足夠噁心很長時間的。
也不能說是沒有,是差一點,所以這幫人就更該死了。
跡部景吾眼睫顫了顫,低聲道,「抱歉。」
真田苓皺眉,她看不慣跡部景吾現在的樣子,她更喜歡跡部景吾平時光芒四射的貴公子樣,不過轉念一想,跡部景吾也才十六七歲,還是一個真正的小孩子,遇到這種事情會驚慌失措是再正常不過了,更別提他現在還算是同齡人中少有的冷靜。
真田苓瞅了他一眼說道,「你有什麼可抱歉的,錯的又不是你。」
「來之前我們報警了,警方很快就會趕到,要先和你父母聯繫嗎?」
跡部景吾低著頭看著地面,「好。」
真田苓摸出手機,打開撥號界面,「號碼多少?」
跡部景吾低聲說了一串數字,真田苓撥過去後幾乎是在瞬間被接通,就跟有人守在手機邊一樣。
跡部夫婦生怕錯過綁匪的來電,一直守在電話旁邊,只要是陌生的號碼全部接聽,兒子失蹤了多久他們就找了多久,徹夜不敢合眼,生怕真的出了什麼意外,不管綁匪要多少錢他們都給,只要保證他們兒子的安全,怕的就是要命不要錢的。
「餵?你是誰?說話!」
真田苓把手機放到了跡部景吾的耳邊,寥寥幾個字她就聽出了跡部夫人的心焦,失蹤了這麼久半點消息都沒有,最擔心的就是跡部的家人了吧。
跡部景吾也聽到了媽媽慌亂的聲音,他輕輕喊了一聲,「媽。」
跡部夫人的眼淚奪眶而出,壓都壓不住的哽咽,「景吾,你怎麼樣了啊,有沒有受傷,不要怕,爸爸媽媽很快就能來救你了。」
跡部景吾眼眸微閉,「媽,我沒事了,您跟爸不要著急。」
跡部夫人一臉的淚水,聞言愣了一下,「沒,沒事了?」
跡部紳人接過手機,他是家裡的頂樑柱,誰慌他都不能慌,哪怕心裡再擔心,「景吾,你那邊是什麼情況?」
「爸,已經沒事了,有人來救我了,警察也很快趕到。」
跡部紳人側頭看向警方的技術人員,他們在電腦上操作著,「可以了,先生,定位到來電手機的位置了。」
「景吾,你在原地不要動,我們十分鐘就到,保護好自己。」
「好。」
掛斷電話後氣氛有些凝重,真田苓換了一個話題,「哎,你說你的路數怎麼跟別人不一樣呢?」
剛才那女孩的聲音她聽到了,雖然真田苓沒想起來她到底是誰,不過意思她是聽明白了,「別家的都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恩愛不兩移的,怎麼到你這就變成謀財害命了,喜歡你的人怎麼也不按套路出牌,行事手段倒是別具一格,你也真....」
真田苓停下不說了,因為跡部景吾伸手拉住了她的衣袖,手腕處的弧度昭示了其主人的無力,甚至不需要真田苓掙開,她可能稍稍的動一下,跡部景吾的手就會失重垂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