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足侑士聽到幾個關鍵詞,這不是,這不是那天岳人跑回來告訴他們的八卦嗎?
是假的啊?八卦是假,真正目的是為了送受害者離開。
這樁風流韻事石井隊長也有所耳聞,他還想著電視劇里出現的套路竟然發生在他身邊了,也就隨意聽了聽沒多關注,可算算時間,怎麼也是七八天前的事情了。
石井隊長,「你當時為什麼不報警?」
真田苓奇怪的看了他一眼,這難道還用解釋嗎,你那隊裡比篩子還要漏。
「我在發現受害者之前,打聽了你們這裡的情況,沒有任何失蹤人口的跡象,受害者不是你們本地人。」
「那麼受害者是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並且被綁架虐待半年之後都沒有被發現的。」
石井隊長解釋不出來,真田苓說的所有問題他都回答不上了。
「所以我不信任當地警察,不信任任何一家醫療診所,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我聯繫了我相熟的警察朋友將人送走,現在人就在大阪的醫院裡治療。」
真田苓瞥向石崎京太郎,「你要去嗎?我可以告訴你門牌號。」
石崎京太郎胸膛劇烈起伏,是忍都忍不下去的情緒波動,這麼長時間沒有被警察發現,他一直是有一種愚弄警方的自傲,將他們那一伙人玩弄於鼓掌間。
可現在,真田苓的出現打破了這一切,就這麼幾天,真田苓就摸到了他所有的命脈,並且沒有說錯的地方,一步步將他困了進去。
簡單來說,石崎京太郎破防了,這些年的生活支起來他淺薄的自尊心,讓他將所有人都不放在眼裡,現在這一切被打破了,碎得徹底,拼都拼不起來。
真田苓:「發現了嗎?」
石井隊長一愣,注意到這話是對他說的,不過,「什麼啊?」
真田苓面部表情的看著他,等著他說個一二三出來。
石井隊長有些心慌,不知道是什麼原因,真田苓這樣子似乎讓他回到了上學時期,被老師點名回答不出來的時候。
事情發生的太多,且個個都刺激勁爆,遠超他的認知範圍,所以現在還有些暈,試探的問道,「我該發現什麼嗎?」
真田苓:「......」
她真是,很久沒有這種感受了。
工藤新一嘴角微抽,好吧今天晚上發生的事情確實有些多,他也有點兒擔心真田苓一個沒忍住罵出來。
當即探個頭道,「叔叔,好奇怪啊,這個老爺子會把人關在哪裡?」
石井隊長只是一時間沒轉過來,還不至於真的傻,這孩子的話瞬間讓他明白了。
綁架囚禁會把人關在哪裡?受害者身上這麼多的傷痕,施虐過程中不會一點動靜都沒有,有沒有居民會無意間聽見這些聲音。
還有,第一個被殺的老闆娘,死去的舞女,照片的孩子,除了這已知的三個人之外,還有沒有其他的受害者,有多少人,多少倖存者。
手段殘忍,心狠手辣,石井隊長想勸說自己兇手不會濫殺無辜都做不到,一個孩子,到底是有多大的仇怨,要下如此毒手!
石井隊長聲音艱澀道,「我知道了,我會...盡我所能調查清楚。」
真田苓面色稍緩,「太平間有多少無名屍體。」
石井隊長回憶,「有一些,都是他殺死的嗎?」
真田苓點了點照片,「不一定,看標記。」
石井隊長:「哪種標記,他在死者身上刻記號了嗎?」
真田苓側頭,「連環兇殺案的兇手,為了記錄自己的『成績』,通常會取走死者身上的某一個物品,單獨收藏起來當做勳章,或是頭髮或是戒指或是牙齒。」
「而你,石崎京太郎,你拿走的是受害者的耳環。」
石崎京太郎神色陰沉,隱約透著灰敗之氣,卻沒有說出任何反對的話。
真田苓晃了晃那一盒子的假資料,「你們要找的是他收藏起來的所有耳環,而不是這些擺在明面上等著你們發現的假貨。」
石井隊長重複道,「耳環...」
真田苓:「當年案發後,最後的關鍵性證據就是受害者掉落的耳環,在之上發現了石崎京太郎的指紋。」
「兇手的選擇會下意識的映射自己的內心,當年因為證物耳環被敲死,出來後也會在無意間選擇這一項。」
「看到了嗎,這孩子左耳上有一個撕裂的傷口,那是耳環被強力撕扯下的痕跡。」
「而那名死者,左耳上也有這樣的痕跡。」
「我不相信巧合,同時出現就是問題。」
「想要知道石崎京太郎在這些年殺了多少人,就要找到跟耳飾有關的所有東西。」
石井隊長身體都在戰慄,他年輕時跟著師傅也抓過連環兇殺案的兇手,所以他知道真田苓說的是正確的。
正是因為正確,才會覺得驚恐,他眼中平和安靜的鎮子裡,地底下到底隱藏了多少命案。
「去找,所有人都去找,不惜一切代價找到!」
「是隊長!」
命令完之後,石井對帳也是下意識的看向真田苓,「接下來還需要我做什麼嗎?」
真田苓:「……把人帶回去審問吧。」
其實他說不說也不重要了,真田苓大部分都查出來了,而且他這個年齡就是進去了,*的,煩人!
兩名警員扣住了石崎京太郎的手臂,就要把人壓回去。
石崎京太郎不甘心,太不甘心就這麼灰溜溜走了,對他們沒有造成任何傷害,就算還有…,他自己卻沒有任何成功的喜悅。
石崎京太郎眼角餘光撇見某個人,忽然掙扎了一下,警員厲呵一聲,「你要幹什麼!」
石崎京太郎死死盯著真田弦一郎的眼睛,這些天他也發現了這小鬼的本性,天真的有些愚蠢,但卻是他可以利用的點。
「你也是殺人兇手真田弦一郎!」
「因為你,我才會殺了那個女人,誰讓你跟她搭話了,她是因你而死的真田弦一郎!」
真田弦一郎臉色僵硬了一瞬,受害者是被兇手殺死的,但也確實是因為他們家和兇手的舊怨才被無辜牽連進來的,她本來可以不用死的。
真田弦一郎是不喜那個女人的糾纏,但從來沒有想過要她的命,一條活生生的命就這麼沒了,還是被活掐死的!
幸村精市辯駁道,「是你主動謀害性命在先,就算沒有她,也會有其他的人,是你自己想要害人,還想將責任都推到別人身上!」
真田苓忽然笑了出來,那聲音在一眾爭執中本不明顯,架不住有人耳朵尖聽到了,周圍頓時安靜了下來。
工藤新一暗道一聲不好。
幸村精市這些年也逐漸了解了,當真田苓面無表情不做聲的時候,一般沒什麼事。
可當一個不愛笑的人笑起來,尤其是真田苓,感受感受到的不是冰雪初融的美好,而是從心底泛上的驚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