跡部景吾在醫院住的是更踏實了,真田苓中間提起了回去上課的事情,都被他不動聲色的擋回去了。
真田苓也是沒辦法,人愣是不走,她又不能直接把人給趕出去。
就在這考慮的工夫,消失許久的阿大終於回來了,活著回來了。
不知道經歷了怎樣的戰況,真田苓也看不到,但隔著人群真田苓都聞到了那般刺鼻的血腥氣,一定是一場惡戰。
阿大跟在她身邊很久了,大大小小的傷也受過不少,但沒有哪一次是像這一次這樣的致命,危險。
所幸服部平次也急匆匆的追過來了,漫長的手術結束後,醫生通知了好消息,服部平次也是長鬆一口氣。
真田苓在等,在不確定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的時候,等待是最好的解決辦法。
服部平次把跡部景吾支開了,讓他幫忙去隨便干點兒什麼,藉口隨意到壓根就沒用腦子想的地步。
跡部景吾:「.....」
他往真田苓那邊看了一眼,大概明白了什麼,沒多問就轉身離開了。
服部平次往窗戶那扒了兩眼,低聲道,「當初帶走你的人抓住了,代號叫艾爾,果真就是組織的人,特意盯著你的。」
真田苓道,「人還活著嗎?」
服部平次嘴角一咧,不知道是想起了什麼,但顯然不是什麼好東西,「就剩一口氣了吧。」
真田苓微微點頭,這樣才算是不負阿大的辛苦。
服部平次感嘆了句,「真不愧是專業殺手啊,跟咱們以前碰上的小弟們不一樣,手裡的花樣真是一套一套的,就是死不了。」
「真這麼容易被解決,組織也就不會成為警方的毒瘤了。」
服部平次撓撓下巴,這倒是,這可是被全球通緝的組織啊,不知道付出了多少的鮮血,愣是沒找到他們的地盤,讓其來去自由的。
真田苓又問,「只有這一個人嗎?」
「嗯,目前查出來的消息是只有這一個人,是他自己要求過來的。」
「艾爾被公安的人帶走了,消息真快,手術室都沒出他們就趕到了。」
服部平次也只是抱怨兩句,上頭的命令又不能違抗,不過阿大這是立了功,人被帶走了,也不能白給他們幹活不是,看看能不能提個星什麼的。
「老爸說,咱們能知道的就到這裡為止了,剩下的有專業人士插手,讓你好好養病,爭取早日出院。」
真田苓:「好。」
服部平次離開後,真田苓窩在沙發上發呆,她其實對組織不是很感興趣,這種東西消失不了的,永遠會有新的幫派組織出現,換湯不換藥罷了。
她只是,只是有些擔憂阿大的身體。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阿大陪在他身邊不是一天半天,甚至可以說是在她最低谷的時候過來的,她怎麼可能真的就是無動於衷。
若非她現在過去了也是添亂,還要讓別人來扶著她,真田苓也不會在這干坐著發呆。
原本對失明的態度很是平淡,現在,真田苓倒是希望早些時間治好了,看不見確實影響了一些要事。
門外的腳步聲由遠及近,真田苓耳尖微動,在聽到來人是誰後又靜下來。
跡部景吾坐在真田苓旁邊,低聲道,「我剛才去監護室看阿大來著,醫生說手術很成功,萬幸也沒有傷及到要害,不會留下後遺症。」
真田苓歪頭,「你...」
跡部景吾:「好歹相識一場,我過去看看也是應該的。」
真田苓在他手背上輕拍了幾下,「嗯。」
這下子人員湊齊,真田苓和阿大都開始在醫院足不出戶,阿大在術後第二天就醒過來了,到底是身體素質強大,底子好,撐過來這一次的手術。
要是換成真田苓的話,沒個十天半月的怕是都醒不過來。
人醒了,真田苓當然是拄著拐杖過去了,人雖然看不到,但聽聲音也能聽出個大概來。
「身體感覺怎麼樣?」
阿大視線停留在她眼睛上,「還好,目前沒問題。」
「你呢,眼睛怎麼樣了?」
真田苓:「醫生說治療的情況不錯,會比預期更早恢復視力。」
「你就別操心我了,失明這事咱們不是早就知道了嗎?現在不過是正常發展,再過幾天就好全了,倒是你。」
阿大不解,他怎麼了,「我怎麼了?專心治療啊。」
真田苓冷呵一聲,「你,任性妄為,橫衝直撞,目無法紀,無法無天。」
阿大:「......」
在這一點兒上,阿大必須要為自己找補幾句,「我是奉命行動的,有任務在身。」
「不是擅離職守,更不是私自行動,所有的行動更是全面公開,全程監控。」
真田苓:「......」
這個點的就太明顯了啊。
算了,大哥不說二哥,這個話題先忽略,他們一個傷筋動骨,一個陳年舊疾,就別在這裡笑話誰了,半斤八兩不是。
病房不太隔音,主要病房裡的人也沒避著誰,門外的跡部景吾隱約聽到了些。
但也只是聽聽,並沒有像以前一樣什麼情緒都掛在臉上,能一直留在真田苓身邊的人都是不一樣的,跡部景吾沒什麼興趣去挑戰,井水不犯河水就是了。
他知道他要是進去了,說不定就像服部平次那次一樣,又找個什麼藉口把他支出去了,還不如他原本就在外頭吶,他大爺的面子也是很珍貴的好不好。
但最近的事情確實有些多,跡部景吾看著平板上密密麻麻的郵件,眼底深處浮現一絲凝重,他怕是不能繼續待下去了。
這一點,真田苓自己也發現了,因為她能感受到跡部景吾的疲倦,中間隔著時差,跡部景吾夜間忙碌白天又陪著真田苓,身體又不是鐵打的哪能受得住。
真田苓本意就是希望跡部景吾回英國去,發現這個機會倒是正好。
真田苓也沒拖延,當即就找時間跟他說了這事,最多就是等他醒過來。
跡部景吾單手支著腦袋靠在沙發上睡著了,要不是這幾天總是熬夜,他也不會白天睡著。
他是被驚醒的,沒有聲音打擾,是一個奇形怪狀的夢,關鍵醒來後還想不起來,只記得一種荒誕的感覺。
跡部景吾呼吸急促了幾分,這麼明顯的動靜真田苓當然是聽到了,「景吾?」
跡部景吾緩了下,「嗯,沒事,不小心睡著了。」
「做噩夢了?」
跡部景吾勾住真田苓的指尖,「沒有吧,想不起來了。」
「要聊聊嗎?」
跡部景吾捏著她的手指不松,「想跟我聊什麼?」
真田苓認真道,「景吾,我知道你最近很累。」
跡部景吾毫不猶豫的否決,「不累。」
真田苓:「.....」
行吧,就知道簡單的開場方式不能有效溝通下去。
「你低頭過來。」
跡部景吾聞言靠過去,他還以為真田苓是想跟他說什麼悄悄話之類的,剛湊過去臉頰就被吻了一下。
第一回沒估計好位置,真田苓抬手按住他的脖頸,摩挲了一番後深吻下去。
跡部景吾僵了片刻後反客為主,攻勢激烈,舌尖抵壓牙床,划過上顎,咂允著不松,幾乎讓人無法喘息,掙不開半秒鐘放鬆的時間。
良久之後,真田苓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坐進他懷裡了,嗯,這個不重要,「景吾,你聽話,回去吧。」
真田苓這次是真的咬耳朵,「我現在什麼事情都沒有,你不用一直守著我,我也會擔心你的身體。」
跡部景吾呼吸還沒有完全平復,控訴道,「你又來這一招。」他還想再拖延些時間的。
真田苓哦了一聲,「管用嗎?」
跡部景吾不吭聲,真田苓又問了一遍,「你快說。」
跡部景吾泄氣道,「管用。」怎麼能不管用。
真田苓有一下沒一下的摸著他的頭髮,管用就行了唄,招數不在新,有用就行。
真田苓:「那你聽話嗎?」
跡部景吾嘆息一聲,下巴搭在真田苓頸窩,「聽。」
真田苓滿意了,「我特別喜歡你現在的模樣。」
跡部景吾眼皮微掀,「你這話的意思是,平常的模樣你不喜歡嗎?」
真田苓揪住他耳朵,「瞎說,你偷換概念。」
「平常也喜歡,現在更喜歡,每天都喜歡。」
跡部景吾原本還想故作矜持一下,結果沒把持住,嘴角都快咧到耳後根了,「這是你說的,我都記住了。」
真田苓:「記著吧,什麼時候你也說兩句讓我聽聽。」
跡部景吾額頭跟她抵了一下,「我每天我在告訴你。」
真田苓疑惑,什麼時候,她怎麼一個字都沒聽見。
跡部景吾但笑不語,吻落在鼻尖,又一寸寸向下,這一次一別,又要月余才能見面,太久了。
真田苓一般在這個時候很少唱反調,情侶之間親親抱抱的多正常啊。
哄高興了人趕緊走唄,也就不用一直在這裡耗著了。
再不舍再不舍,跡部景吾也是買了機票,踏上了返英的道路。
工藤新一又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揣著手站在真田苓身側,「人走了。」
真田苓:「嗯,走了。」
工藤新一好奇的看向真田苓,「問下感想啊,你有那種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的感覺嗎?」
真田苓:「....你能別這麼肉麻嗎?」
工藤新一翻個白眼,「什麼話,好奇問問。」
「不至於。」
這是真田苓的回答,每天都有電話視頻,感覺也沒什麼差別,正常吧。
工藤新一:「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