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田苓給阿大去了一個電話,讓他過來一趟把這坨廢物玩意兒收拾了。
阿大當即後背一層冷汗,外套都來不及披上直接跑了過去。
「你怎麼樣?!」
真田苓懶洋洋的打個哈欠,「困。」
阿大仔仔細細觀察了老半天,確定了這個人一進來還沒出手就被苓小姐給秒了。
阿大心中長舒一口氣,他真是年紀大了,半夜三更的差點兒沒被嚇個夠嗆,不解恨的在青年的胸口處砸了一圈,隱隱約約有骨裂聲傳來。
「我把他帶走解決了。」
「等一下,」真田苓先攔住了阿大,費力讓自己精神起來,「是他把柯南扔下懸崖的。」
阿大眉心微皺,剛才太緊張了沒注意到真田苓臉色不對,不像是單純的睏倦,「你是不是又燒起來了?」
真田苓抬手摸了摸額頭,「好像吧。」
阿大先不管那人,從提前準備好的醫藥箱裡拿藥出來,這個時間點兒,外頭還在下雪,村醫是不會在出來了,只能是先用藥壓下去。
體溫槍嘀了一聲,三十八度五,還好不算高熱,今晚應該能頂過去。
「人我來收拾,先吃藥吧。」
真田苓安分的吃藥,末了說道,「讓他也試試吊在半空的感受。」
「你窗戶那邊是個死角,沒有監控,留他一口氣送警局就行。」
阿大面不改色應下,「好。」
「吃了藥早些睡,我在你房間安些東西過來。」
真田苓沒什麼意見,重新躺回去被子一拉蒙住腦袋繼續睡覺。
阿大觀察了下樓道,把人拽回自己房間,堵上嘴拿根繩子拴好吊在窗戶外頭了,控制好時間也凍不死人,阿大有經驗。
而後阿大又重新返回,在真田苓的房間隱蔽處安裝了一個迷你探測儀,今天的事不能發生第二次。
關燈鎖門,阿大回去也沒了睡意,開始計算時間,畢竟窗戶外頭還吊著一個人。
還沒等到時間,倒是來了一個不速之客,安室透。
阿大冷下臉,「你為他來的?」
安室透無奈解釋,「他現在還不能死,更不能交給警局,他還有別的用處。」
阿大下巴微抬,點著桌上的匕首,「看見了嗎?」
安室透當然看到了,一進門就看到了,「兩天,至多兩天,你就能在警局看到他。」
阿大盯著他思考片刻,「我的任務是給他留口氣,你把人帶走想幹什麼我不管,但你明天自己去解釋清楚。」
安室透:「行。」
阿大指了個方向,「窗戶外頭呢,你自己把他提回來吧。」
安室透走過去往外頭看了一眼,就看到了快變成凍乾的青年,「.....」
說真的,實力不行就不要出門了,確實是個廢物,丟人現眼的東西。
也幸好安室透只需要再忍兩天,否則別說是真田苓,他自己都控制不住嘎了他。
真田苓第二日起的很早,因為發燒從骨縫裡透出來的酸痛讓她沒辦法再繼續睡下去,乾脆就起來去外頭溜一圈吧。
真田苓見阿大過來,隨口問了句,「那人呢?」
阿大輕咳一聲,「人被帶走了。」
真田苓走了一步又停下,「什麼意思?被誰帶走了?」
阿大看了一眼屏幕上的地址,「先走吧,人在這裡,他說會給你一個解釋。」
真田苓盯了他半秒,「你不要告訴我是安室先生。」
阿大非常肯定的點頭,「就是他。」
搞什麼?真田苓皺眉不解,但也向他說的目的地走去。
是鎮裡的一個早點攤,非常的簡陋,唯一值得提的就是衛生還不錯。
安室透很熱心的招呼他們坐下,「都吃點兒吧,我請客,這家店味道是真不錯。」
真田苓眼皮微抬,「一頓早餐換個人,你倒是會做生意。」
安室透揉了揉鼻尖,「這不是事出有因嗎?」
「那你到是說,是哪個因,讓你半夜過來接人。」
這個還真不大好解釋,安室透聞到香味積極的動手幫忙,「你來嘗嘗這個茶碗蒸,跟東京的味道不一樣,天冷趁熱吃。」
阿大一言不發安靜的吃早飯,說好了自己解釋的,他才不會浪費吃飯的時間,快涼了都。
真田苓接受了茶碗蒸,但不會就這麼輕易放過,「你在護著他。」
「等一下等一下,」安室透喊停糾正了一下,「不,不是護著,只是他還有用,兩天,兩天後我把他送進去。」
真田苓嗯了一聲,「其實你把人帶走想做什麼我不感興趣,也不重要。」
「我只要他兩隻手,其餘都隨你。」
安室透考慮了半秒鐘,便答應了,「好。」
事情敲定後,他們三個人在寒風中吃了一頓早餐,別說,還真是不一樣的感覺,手指頭都快凍僵了。
溫泉山莊內,跡部景吾從睡夢中猛然驚醒,眼中布滿血絲,眼底後怕的情緒還未消散,他做了一個噩夢,很糟糕的夢。
讓跡部景吾此刻迫切的想要見到真田苓,聽聽聲音也可以,只是他打電話過去卻是無人接聽,這不對,不應該沒人接的。
跡部景吾連打五個都沒人接後,直接起身去敲真田苓的房門,衣服都未來得及更換,還是睡前的睡衣。
令跡部景吾驚詫的是真田苓的房間也沒人開門,緊鄰的阿大也是沒有人。
不知道是不是受了噩夢的影響,跡部景吾臉色泛白,急匆匆的朝樓下跑過去,他現在必須必須要見到真田苓!
這樣急促的腳步聲,讓忍足侑士忍不住回頭看去,誰啊這是,大早上的這麼著慌。
這一看忍足侑士也驚了一跳,跡部景吾竟然直接穿著睡衣就下來了,冷不冷是一回事,這樣失態不得體的事情跡部怎麼會做。
八點半這個點大家幾乎都下來用飯了,包括那些同校的女生,均是不可思議的看著神色倉惶的跡部景吾,這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忍足侑士感覺不對,急忙走過去,「跡部,你怎麼了?」
跡部景吾抓住忍足侑士的手臂,「你有沒有看到真田苓?」
忍足侑士:「沒看見啊,她,她不是在房間嗎?我沒看到她下來啊。」
真田弦一郎聽到了熟悉的名字,放下手裡的筷子,不解的看過去,跡部景吾這是什麼意思?
跡部景吾臉色難看,「她不在房間,打電話也不接!」
忍足侑士微詫,「那能去哪裡,會不會是真田桑睡得太熟了沒聽到啊?」
跡部景吾:「不可能,她有生物鐘,從來不會睡懶覺。」
真田弦一郎越聽越不對勁,「跡部,你什麼意思?」
跡部景吾眼中怒火更甚,「苓她不接電話,人也不在房間,阿大都不在,你還問本大爺是什麼意思!」
「你早上就沒有去敲門看看嗎?!」
忍足侑士眼看真田弦一郎臉色黑沉,生怕兩人當庭廣眾之下吵起來,急忙攔住了,「等等等等,有話好好說。」
「或許真田桑出去散步了也不一定,先別急。」
「不如等下我們一塊去找找啊,地方就這麼大點兒,很快就能找到的。」
就在忍足侑士手忙腳亂之時,真田苓從鎮上回來了,還沒看見人就聽見了這邊在嗡嗡的吵,「你們在幹什麼?」
哎呦我去,忍足侑士可算是鬆了一口氣,關鍵人物回來了,真及時,再晚一會兒他就攔不住了。
還不知道他們在吵什麼,真田苓就看到了跡部景吾穿的是睡衣,臉色凍得青白,「你怎麼....」
跡部景吾手指都在顫,「你跑去哪裡了,為什麼不接電話?」
「不是答應我有事第一時間聯繫我,你出門為什麼不告訴我!」
「我才是,我才是你.....」
真田苓摸出手機一看,好幾個未接來電,她手機調成靜音了沒注意到,但這轉瞬間的功夫真田苓就大概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真田苓拉住跡部景吾的手,他顫得更厲害了,交往這麼久以來,擁抱有,親吻有,但唯獨牽手沒有,真田苓不喜歡這個動作,恢復之後是習慣了也懶得去改,跡部景吾知道但也沒硬來,只想著以後慢慢會好的,真田苓會越來越習慣他。
一向溫熱的掌心現在也是一片寒涼,也不知道在外面凍了多久,真田苓輕聲道,「我知道,我都知道。」
「手機無意靜音了,不是故意不接你電話的,屋裡太悶了,我去外面走兩圈散散步,沒去哪裡。」
「明天是晴天,我帶你看日出好不好。」
跡部景吾海藍色的眼眸似有霧氣沉浮,真田苓這番話是什麼意思,他又怎麼不知道,「好。」
於此同時,真田弦一郎的臉色就不太好說了,幸村精市眼角餘光撇了一眼,很精彩。
切原赤也嘴裡的咬了半口的壽司都掉回盤子裡了,柳生比呂士扶了扶眼鏡,仁王雅治神色正常,但盤子裡的煮雞蛋已被碾碎了。
真田苓看向真田弦一郎,停頓了一下後說道,「哥哥,有件事我本來是打算等畢業之後在告訴你的。」
「我跟景吾在交往,有段時間了,剛好你們都認識,就不用再多介紹了。」
「沒有衝動也沒有玩鬧,是深思熟慮之後在一起的。」
真田弦一郎嘴唇開合幾次愣是沒說出一個字,臉色變化極不穩定,黑雲壓境,腮邊的肌肉都鼓起來了。
真田苓視線偏離了幾分,這情緒複雜的她不忍直視。
「我先回房間洗個手,具體的等下再跟你解釋,哥哥還有前輩們先吃飯吧。」
真田苓拉著跡部景吾先一步回房間了,坦白什麼的先放放,跡部景吾只穿件睡衣也不叫個事。
人走後,真田弦一郎忍了又忍,終還是沒忍住,怒罵一聲,「天殺的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