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真田苓昏昏沉沉的醒過來時,都快過十二點了,她一睜眼就看到了真田弦一郎那麼大的一個人杵在她跟前,一時間還以為是錯覺,自語了一句,「我眼花了?」
旁邊傳來一道童音,帶著幾分病後的沙啞,「苓姐姐,你醒了。」
真田苓終於反應過來,昏脹的腦袋都清醒了不少,「哥哥?你怎麼會在我房間?」
不是,為什麼真田弦一郎會出現在她房間?
真田弦一郎看清了苓眼中的疑惑,「你發燒了,我過來看看你。」
真田苓用沒輸液的手撐床坐起來,順便掃了一眼睡衣是整齊的,「可能是這兩天有些冷,我沒注意保暖,不小心感冒了。」絕對是昨晚凍的。
真田弦一郎抬手扶了一把,「你現在感覺怎麼樣,難受嗎?要不要吃些東西。」
真田苓:「還好,但我現在沒什麼食慾,過會兒再吃吧。」
真田弦一郎看向醫生留下的藥,「喝些粥怎麼樣?空腹吃藥的話對胃不好。」
工藤新一翻了翻山莊留在房間的菜譜,「苓姐姐,這裡有蔬菜粥,栗子粥,還有海鮮粥,茶碗羹也有,你想吃哪一個?」
其實哪個都不想吃,她確實沒什麼胃口,不過不吃飯也不行,「都行。」
既然如此工藤新一看著挑了一份,「那就蔬菜粥吧。」
確定了,真田弦一郎起身,「你先休息一會兒,我下樓端過來。」
「...那行,」真田苓本來還想去樓下走走,透口氣的,現在還是歇會兒吧。
真田弦一郎走後,門一關,真田苓就把視線對準了工藤新一,「說說吧,你是個什麼情況?」
工藤新一揉了揉鼻尖,「就是,就是一個小意外。」
真田苓頓時冷笑一聲,「你看我像一個意外嗎?」
就這鬼話,誰信啊,還沒她當初編的好聽。
阿大嘴角微抽,你們兩個其實半斤八兩,也不用誰來笑話誰。
工藤新一一噎,行吧。
他組織了一下措辭,「本來是和蘭還有那個園子一塊來旅遊的,然後真的意外發現了一些事情。」
「我在公廁隔間聽見了他們聊天時說最近有個人要過來,聊些生意,聽著語氣不太對,說話像是用了暗號似的,我起了心跟著他們調查了一番。」
工藤新一凝視低聲道,「應該是走私。」
「走私。」
最後兩個字異口同聲,工藤新一瞅了真田苓一眼,他最後調查的方向就是這家溫泉山莊,如果這裡確實有問題,而真田苓又是在這裡住下的話,很難不發現什麼。
工藤新一勾唇笑了笑,眼鏡片折射出一道詭異的白光,「原本只是我的推測,聽你這麼一說的話,就確定了。」
真田苓往窗外看了一眼,是連綿的山脈和空蕩的森林,「或許不止。」
工藤新一也這麼覺得,不過還沒有查到關鍵性的證據,嘛,也沒關係,確定好方向之後,查證是他們擅長的。
工藤新一又看向還在輸液的真田苓,「接下來或許不安穩,你注意好自己,有任何事情隨時聯繫,不可以擅自做主。」
真田苓古怪的看著工藤新一,「這話,應該是我來說才對吧。」
工藤新一一愣,「啊。」
「哎,也不知道是誰昨半夜給我打電話呼救的,一個人半夜三更的搞跟蹤,差點兒被人家連根端了,嗯,手背上針孔不疼了是吧。」
「你說你是跟蘭一起過來的,也不知道蘭知不知道你夜裡不睡覺乾的什麼是事情,說起來我好像很久沒跟蘭小姐聯繫了,怪想念的,你說我要不要打個電話聯繫下,溝通下感情。」
工藤新一:「.......」你是真狠啊,他攏共就說了那麼一句話。
深吸一口氣,工藤新一說道,「你那個小男朋友還在門口杵著,你跟他聯繫了嗎?或許你需要跟更重要的人溝通下感情。」
真田苓:「......」
你行。
阿大頗為無語,看這兩人菜雞互啄,互相傷害。
眼看著輸液袋內的最後一滴流下,阿大撕開膠布,快准狠的拔下針頭,在針孔處按了一會兒才鬆開。
真田苓站起來活動了下手腕,「我先去洗漱,你們倆也去吃午飯吧,下午再聊。」
OK,比個手勢他們連個就走了,不過走之前工藤新一看見門口的熟人,眼珠子一轉特意留了個門,「苓姐姐還有些難受,你要去看看嗎?」
跡部景吾蹙眉,這小子有這麼好心?
工藤新一聳肩,信不信隨你哦,反正話他是說了。
跡部景吾敲了敲門,沒聽見人回應,倒是聽見了浴室方向傳來的水龍頭的聲音,跡部景吾順手把門關上了。
環顧四周,一眼就注意到了床頭上放著的幾盒藥,跡部景吾伸手拿起來看了看。
真田苓洗臉時就聽到了門外的動靜,還以為是阿大,一開門發現是她男朋友,神情看起來有些不妙,工藤新一那張破嘴啊。
「景吾,」真田苓輕喊了一聲,看到他眼中的擔憂時,又解釋了幾句,「我沒事兒,就是不小心著涼了,睡了大半天已經好很多了。」
跡部景吾走過去把人抱在懷裡,又用額頭貼了下她額頭,還是感覺有些熱。
真田苓稍微的有一點點不適應,不過她也沒把人推開,微微偏頭道,「你小心傳染給你啊。」
「不怕。」
「是不是還沒有退燒,吃飯了嗎,現在餓不餓?」
真田苓一個一個的回覆,「已經退燒了,還沒吃,現在不太餓。」
「但我哥哥下去幫我拿粥了。」
跡部景吾想起那一堆藥,「多少吃一些吧,要不然喝藥難受。」
「嗯。」
片刻後,真田苓抬頭問他,「你看起來不太好。」
跡部景吾眉宇間有幾分無奈,「你發燒難受,我又怎麼會舒服,更何況第一時間陪在你身邊的還不是我。」
跡部景吾在聽到阿大說話時就想直接衝過來,急促的腳步在門口又生生止住,因為真田弦一郎攔住了,雖然沒說話但那意思已經很明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