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田弦一郎一眾皆是安靜的聽著,這些東西他們並非全然不懂,只是不能像真田苓一般這麼迅速的反應過來。
白石藏之介很難想像,若非他親眼所見,都不能相信真田桑居然有如此遠見,亦或許是他們真的太過天真了些。
手冢國光陷入了沉思,他忽然間想起了祖父曾說過的話,若你有苓那孩子一半的心智,那就好了。
只是無意間的隨口一說,但這話讓手冢國光記在心裡了,如同他祖父了解他,他亦是了解祖父,他老人家不會無緣無故的說出這番話,一定是苓桑有何獨特之處讓祖父注意到了。
而這一點正是苓桑獨有,他又沒有的。
現在,手冢國光心中思忖,他好像發現了一點兒。
聒噪的人都被清出去了,應該沒什麼問題可以繼續用餐了吧,真田苓的手剛摸到筷子,就聽見忍足侑士帶著疑惑的聲音,「你們還有事嗎?」
先前過來阻攔的小百合和她朋友,還站在他們不遠處沒走,吞吞吐吐的看樣子似乎是有話說。
叫小百合的女生臉皮都有些燥的慌,瞥向真田弦一郎的眼神也是羞澀和難堪,還有被剛才那一幕嚇到的驚恐,種種情緒交雜在一起讓小百合不知如何是好,她下意識想問問中間那個黑髮少女的意見,直覺告訴她,那個女生說得都是對的。
小百合用力握了握手,她剛才聽到了,這個女生是真田君的妹妹,所以所以,「真田桑,我想我想問問。」
「大平君他說自己家境不錯,但問我借過幾次錢,還沒有還,那我算不算,算不算是...同夥。」最後兩個字小百合幾乎是哼出來的,聲音沒比蚊子大多少。
真田苓抬眼瞧了瞧,小百合這個女生一看就是那種被家裡養的很好,天真不諳世事的嬌嬌,沒有壞心思,對陌生人也沒有任何防備心理,容易相信他人,是相當容易被騙的一種類型。
真田苓問,「你是獨生女嗎?本地的?」
小百合愣了下急忙道,「恩恩,我爸媽就我一個孩子,我是東京本地的,家就住在....」
真田苓抬手止住她的話茬,「詳細地址不用明說。」
既然小百合問了,真田苓也不介意多說兩句,把自己的猜測告知對方,至於信不信就是她的事情了。
「如果你跟剛才那個廢物從前沒見過,上大學後才認識的,並且他對你展開了過分的追求,那麼,他就是要吃絕戶。」
「一個毒鬼,他的話連一個字都不能相信,出現在你面前就是一個圈套。」
小百合臉色微白,她有些不能理解,但能感受到真田桑說的很危險,「什麼是吃絕戶,真田桑,我,我不明白。」
真田苓:「你要知道,毒這種東西不可能戒掉,但維持需要很多的錢。」
「不顧你的拒絕,死皮賴臉的的追你,目的是為了你以後的家產,畢竟你是獨女。」還是相當好騙的那一種。
小百合身形一晃,若非好友拉著,她都快轉不穩了,「那我該怎麼辦,我該怎麼辦啊。」
真田苓:「你不是本地的嗎,打電話聯繫你父母,告知所有的情況,順便讓他們帶你去醫院檢查。」
「如果你有礙於情面不好意思拒絕而收下的禮物,將那些都交給警察,髒東西留著沒用。」
小百合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對對對,她要跟爸爸打電話,立刻馬上,剛才她是太慌張了,一下子失去了理智。
「我明白了,我讓我爸爸帶我去。」
小百合說完後對真田苓深深的鞠了一躬,連帶她的朋友也一起,然後才小跑著離開的,這會兒誰還記得吃飯啊。
真田苓瞅了一眼,「還挺有禮貌。」提到父母就能冷靜下來,是因為知道只要父母過來了,她就放心吧,天塌下來,爸爸也會幫她擋住。
真田弦一郎有些奇怪,苓不是愛管閒事的人,怎麼會對陌生人說這麼多,「為什麼?」
真田苓解釋道,「她眼光不錯。」
這是真話,真田弦一郎和幸村精市這倆人想也知道,大部分時間都是在一起的,而剛才那位女生可以忽略幸村精市逆天的容貌,一眼就看上了真田弦一郎,這可不是眼光好嗎,看中了真田弦一郎正直的內心。
真田弦一郎還在琢磨的工夫,幸村精市已經猜出來真田苓未說出的話,不得不說的是,好吧,他應該做好心理準備的。
真田苓這一趟來東京其實也是閒得沒事幹過來看看真田弦一郎,主線外的事情那都是順帶解決的,沒什麼事兒的話她就要回去了。
飯後,真田弦一郎問真田苓還有什麼打算是,真田苓說道,「哥哥你們回學校吧,我準備回家...」
滴滴一聲,簡訊提示音攔住了真田苓未說完的話,真田苓瞥了一眼,還是爺爺發過來的,讓她去手冢家走一趟拜訪下老爺子。
真田苓收了手機,利落改口道,「我準備去拜訪一位老前輩。」
真田弦一郎:「嗯?」
「是手冢爺爺,爺爺讓我走一趟去,應該是有點兒事情要聊吧。」
真田弦一郎想了想,「需要我陪你一塊過去嗎?」
真田苓擺手,「不用了,哥哥你們不還沒放假嗎,我自己過去就行了,也不是第一次上門了。」
真田弦一郎點頭,這倒是。
「放心吧,我晚上就住這了,到家了給你發簡訊。」
真田弦一郎,「好。」
兩人分開,真田弦一郎跟幸村他們匯合,幸村精市往後面看了一眼,「苓去哪裡了?」
真田弦一郎道,「去拜訪前輩了,爺爺讓她去的。」
幸村精市瞭然的點頭,東京的老前輩的話,應該就只有一位了。
真田苓溜達到了手冢本宅,別的不說,手冢彩菜看見她來時很是驚喜,說了好些個話,最後吐槽了一句笨兒子又不在家。
還在學校的手冢國光冷不丁的打了個噴嚏。
真田苓大概聽明白了一點點,但這個她也不好說什麼,是手冢彩菜說,她聽著就是了。
後來陪手冢潘士下棋,雖然被嫌棄棋藝太臭之外,都挺好的。
其實來這一趟也沒什麼事情,手冢潘士就是想看看這孩子,悶不吭聲的竟然在背地裡搞出那麼寫個動靜,偵破的案子個個都是連環大案。
若非在苓之前就已經有了工藤服部這兩個名聲大噪的高中生偵探,要不以苓的能力,還真不一定盡數掩下來,就是現在也令人震驚。
手冢潘士年輕時也是一線幹過來的,他跟真田苓聊幾句,就能摸清真田苓的底細,越聊手冢潘士越是心驚。
這孩子到底是怎麼長的,年紀輕輕就有如此見地,這麼一對比,他的孫子是有些木訥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