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2章 一個答案

  三個人保持同一個姿勢盯著突然閉合的房門,接下來要是沒事,那才是有鬼了。

  五秒後,門砰的一聲又被拉開。

  真田苓無比坦然的走出來,「其實,我是有一件事想跟你們商量一下。」

  工藤新一挑眉,「只是商量嗎?」

  服部平次嘴角扯了扯,「確定不是通知嗎?」

  阿大雖然眼神涼涼的盯著真田苓,但到底是沒再說什麼。

  真田苓誠懇的點頭,「真的,就是咱們商量一下,事關重大,我一個人也不好下決斷。」

  工藤新一瞭然,既然這樣的話,「不用商量了,我不同意,不管你說的是多要緊的事情,再重要也不行。」

  服部平次回想起真田苓的前科,毫不猶豫的跟上,「我也不同意,不用解釋了,都是詭辯。」

  真田苓眼含希奕的看著阿大,相處這麼久,好歹也是過命的交情,支持一下吧。

  阿大避開了真田苓熱切的視線,「少數服從多數,就算我同意也沒有用。」

  「所以我不同意。」

  真田苓:「.....」到底有沒有人你能顧忌一下她的感受。

  真田苓深吸一口氣,冷靜的解釋道,「諸位,能否先聽一下我要說的是什麼事情,然後仔細商量之後,再做出決斷呢?」

  「現在這麼直接的拒絕,是不是不太合適。」

  工藤新一注視著真田苓的眼睛,發現她對視之後竟躲閃了一下,這不是心虛是什麼?難道還能是眼睛抽筋了不成?!

  工藤新一從沙發上跳下來,走到真田苓跟前,「行,你說,你打算要跟我們商量什麼?」

  真田苓斟酌了一下用詞,這個還真是不怎麼好說出來,其實她的第一計劃是直接搞個失蹤算了,也省的他們不同意。

  但後來想想,這想法太自私了一些,且產生的後果無法預計,這才被排除掉。

  真田苓搓了搓指腹,「不如,咱們坐下詳談吧,這個前言有些長,一言半語也說不清楚。」

  工藤新一心下微沉,他有一種極其不祥的預感,很危險。

  四個人都坐下後,真田苓儘量的模糊概念,抹去了所有危險的情節,簡短的敘說。

  「前幾天那個女孩子失蹤你們也都了解了,我摸到些線索,挺重要的。」

  「但是需要有個人深入敵營,這個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我想去做那個餌。」

  服部平次騰的站起來,火氣大道差點兒沒把真田苓家的茶几給掀了,他原地轉了兩圈,才將將壓住上升的怒火。

  但在看到真田苓那張略顯無辜且蒼白的臉頰時,又實在是壓不下去,「真田苓!我看你腦子真是讓驢給踢了!」

  「你腦子裡裝的都是水嗎?晃一晃是不是還能聽見聲響?!」

  「別告訴我你不知道你自己身體是個什麼情況?你現在就是一個脆皮,風吹一下就能重感冒發燒的人,你還想去逞什麼能。」

  「我在你眼裡,到底是有多無能,才能讓你覺得,是個案子就要讓你以身犯險!警察他們都是死的嗎?所有事情都要壓到你一個人的肩膀上才可以嗎?」

  「動了多少次手術你心裡沒數嗎?你現在還能好好的坐到這裡,那都是老天保佑,你沒把自己給折騰死。」

  「康復了一年多,你那胳膊腿才能正常一些,你到底有沒有把自己的安危當回事!」

  真田苓幾次試圖張口,卻又被服部平次堵的無話可說,因為服部說的就是對的。

  她那時候接連遇險,自己躺在手術室昏迷不醒,醒來後還又失憶了,可陪在身邊的好友長輩都知道的清清楚楚,各種感情不是一兩句就能表達徹底的。

  真田苓低著頭,看向自己的指尖,半晌後才輕聲說道,「我有必須要去的理由。」

  服部平次火冒三丈,「什麼理由,你說!」

  「你說清楚,什麼理由,讓你必須去送死!」

  真田苓這次沉默的時間更久,「如果不去,我會死的,這個算理由嗎?」

  工藤新一霍然起身,劈手砸碎了一個杯子,「你給我閉嘴!」

  服部平次正在氣頭上都被工藤新一的動作給嚇了一跳,這傢伙,剛才一聲不吭的,怎麼這會兒比他還氣。

  阿大眉宇間一片陰翳,很顯然也是被真田苓的話給氣著了。

  真田苓最終沉沉了嘆息一聲,抬手捂住了眼睛,「我本來不打算說的那麼詳細,因為過程太....」悲慘又可憐。

  真田苓把右手的袖子撩起來,貼近手腕處的一塊假皮被她撕扯下來,她是不留疤痕的體質,但也不是一絲痕跡也不留,總需要時間來淡化。

  客廳的水晶燈很亮,亮的清晰的照出了真田苓手腕上的疤痕,斑駁交錯,新舊不一,在白皙的手腕上只顯得觸目驚心。

  真田苓的病她自己很清楚,他們大概也知道,只是雙方沒有直接明說罷了,「重度抑鬱,雙相情感障礙,創傷後應激障礙,具有嚴重的自殺傾向,且成功率極高。」

  「如果我在醫院,應該是被單獨關押,用上束縛帶,只在規定時間出來放風的精神病人。」

  服部平次嘴唇哆嗦了幾下,最後頹然的倒在沙發上,神色即痛又恨。

  工藤新一死死的看著真田苓手腕上的疤痕,目眥欲裂,腦中嗡嗡的響,像是耳鳴一般。

  阿大不忍的避開視線,他在執行任務時見過太多的血腥殘忍,可這些不應該出現在苓小姐身上。

  「我以前好像跟你們說過,我曾經被綁架過,在我還什麼都不會的時候。」

  「我沒有騙你們,這個兇手,讓我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你知道,干我們這一行的,第六感很重要。」

  「這麼多年過去了,他對我造成了永久性的傷害,從前是沒有辦法,」上輩子人都死透了,她就是想回顧也回顧不了了。

  「但我有預感,兇手再次出現了,一個潛逃多年的連環殺手再次出現,時機有多不容易,你們也清楚,我不想放過這個機會。」

  「我想去找一個答案,可以讓我活下去,也讓那些受害者活下去。」

  「這就是我必須要去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