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大確實沒有告訴真田苓跡部景吾來過,也把食盒收起來了,但當真田苓看到餐桌上多出來的兩道菜時,手中的筷子微微停頓住,「他來過了?」
阿大點頭,「說是有事先走了,讓我別告訴你。」
真田苓看著菜若有所思,有點兒奇怪啊,她想。
工藤新一兩條小眉毛緊湊在一起,啊,這熟悉的,被豬拱了一樣的心情,真是令人不爽了。
那天晚上在溫泉莊園那,說的還是太客氣了。
真田苓確實是想問問工藤新一那晚的情況,不過這個問題有些引火燒身,她的安全期還沒過去,暫時還不想觸雷,就這樣吧。
今年的冬天好像格外的冷,寒風蕭瑟,大雪紛飛,多地都出現了暴雪和極低氣溫的惡劣天氣。
千防萬防還是沒防住,真田苓非常不湊巧的中招了,半夜三更體溫直飆四十度,0號發出報警的聲音時把工藤新一嚇了個哆嗦,急急忙忙的從客房跑出來去敲門。
阿大看了眼體溫槍,「溫度太高,直接去醫院。」
「好。」
真田苓這會兒快燒懵了,但還有點兒意識,「能先吃藥,明天再去醫院嗎?我很困。」
阿大的回覆是把羽絨服套在了真田苓身上,「我送你去醫院,你繼續睡,不耽誤。」
真田苓現在說話不頂用,昏昏沉沉的就被拉到醫院去了。
不巧,晚上值班的醫生還是個老熟人,給真田苓動過好幾回手術的那位,他看了眼病人的情況,「燒得這麼厲害,怎麼現在才送過來?」
阿大扶著真田苓坐下,「抱歉醫生,是我沒注意到耽誤了時間,您先給她退燒吧。」
醫生一邊開藥一邊讓護士準備病房,又跟阿大說道,「其實也不用太過擔心,病人動過好幾次大手術,身體還沒恢復過來,抵抗力會比正常人更低,天氣惡劣會引起發熱也是正常,及時醫院治療就好。」
「行,你把病人送病房,我馬上安排護士輸液。」
阿大肅著一張臉點頭,「辛苦您了醫生。」
「應該的。」
一切準備妥當後,阿大在樓道盡頭的吸菸區,自從被派到苓小姐身邊他好像就戒菸了一樣,不過這會兒實在是煩躁。
從一開始他就知道苓小姐是個身體虛弱的病人,第一次見面也是在醫院,當時只當是完成任務的過來。
可相處久了,到底是有些感情在,那麼大的危機他竟然沒有發現,還被麻醉針一針扎過去,後果不僅僅是失職這一點。
朝夕相處都沒有發現,如果真田苓真的出了什麼意外,還是在他眼皮子底下,那真是切腹自盡都不夠的。
工藤新一抬手揮了揮,煙霧繚繞的這是抽了多少,「咖啡,要嗎?」
阿大隔著煙霧注視著這個孩子,雖然他不是外表所表現出來的這樣,「害怕嗎?」
工藤新一跳到對面的椅凳上,他知道阿大說的是什麼。
害怕嗎?
怎麼可能不害怕,他就站在礁石底下,眼睜睜的看著真田苓向後仰倒進海里,巨浪拍著礁石,就以真田苓的身體情況,寒冬臘月掉進海里半條命都能被乾沒了。
如果不是那個人及時拉住了真田苓,後果不敢設想。
不管是意外還是巧合,他救了真田苓就是不爭的事情,他感激並慶幸著。
當然後續的看不順眼就是另外一件事情了,這兩碼事,不摻和。
「快被她嚇死了。」
阿大把捏著香菸在指尖把玩,「你是不是知道,她生病的原因。」
工藤新一否認,「不清楚,她沒細說過。」
「我只知道她幼時被綁架過,留下了不小的心理陰影。」
阿大低頭思考著什麼,到底是什麼情況下,什麼樣的綁架,才會讓苓小姐至今都難以平靜。
工藤新一也是在發愁,想他年紀輕輕的,還沒有步入婚姻的殿堂,就已經提前感受到了養叛逆女兒的心累,不得不說這真的比在外頭破案還要辛苦。
好幾瓶子藥輸下去,又結結實實的睡了一覺,真田苓甦醒後精神還不錯,然後她就發現小叔叔就坐在她對面看報紙。
真田苓下意識的向阿大看去,這兩天應該沒露餡吧。
阿大微微搖頭,示意他也不清楚。
「小叔叔,您怎麼有空過來了。」
小田切敏郎把報紙折好後放在一旁,「剛好有時間,也聽到了些消息,就過來看看你。」
真田苓:「您客氣了,就是普通的小感冒而已。」
小田切敏郎停頓了幾秒鐘,「你知不知道你現在的表情,臉上掛了一個非常明顯的大字...心虛。」
真田苓眼珠子轉了轉,這,確實不大好接話。
「我更好奇,你前些天做了什麼事情,讓服部本部長親自跑來東京一趟。」
「不過我想,你應該會告訴我的是嗎?」
真田苓「......」
她為什麼要醒過來,她就應該繼續昏睡。
「人非聖賢,孰能無過,這個,人或多或少都會犯些錯誤,但不是故意的,真心道歉之後,也是希望得到原諒和諒解。」
小田切敏郎微微頷首,「那麼,你得到了嗎?」
真田苓:「或許還是需要些時間。」
小田切敏郎看了真田苓一會兒便收回視線,要不是早上服部本部長跟他聯繫,他還真就信了。
真田苓這一次,確實是搞了一件大事情。
「好好養病,我不希望下一次再見到你的時候還是在醫院。」
真田苓肯定的點頭,「我保證。」
之後真田苓試圖跟醫生溝通出院,在這悶著很無聊的啊。
醫生看看所有的檢查結果,允許三天後出院。
真田苓苦中作樂般的想到,也是個好消息了,最起碼有點兒盼頭了。
只不過,真田苓頗為奇怪的看著冒出來的跡部景吾,上次不是走了嗎?
跡部景吾把東西放下,「感覺怎麼樣了?」
真田苓看著他眼睛微眨,「挺好,一兩天就能出院了。」
跡部景吾最近不知道怎麼回事,看著看著真田苓就跑神了,眼神迷茫,思緒都不知道飛到哪裡去了。
真田苓托著下巴,看著跡部景吾在無意識的發呆,她就看看跡部什麼時候能清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