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忍一忍

  北川一木看著遲遲歸來的蒲璃子皺眉問道,「去哪兒透風了,怎麼現在才回來?」

  真田苓:「沒去哪,路上被人攔住了。」

  北川一木眉心微跳,「哪個不長眼的狗東西,老子的人都認不得,誰敢攔你!」

  「靠了,你怎麼也不給我打電話,有事沒事啊你?」

  「我讓人調監控,非把他腿打斷不可,你過去看看,」北川一木指著一旁的酒保。

  真田苓想說什麼,看他的動作又收回去了,隨便看去吧。

  北川一木注意到了,「怎麼了,你想說什麼?」

  「沒什麼,會長去看看也行。」

  北川一木都快形成條件反射了,會長二字一出他就渾身起雞皮疙瘩,「你別告訴我......」

  真田苓嗯了一聲,淡淡的說道,「一個醉鬼,說話不中聽,讓我砸了一下。」

  北川一木:「....」

  蒲璃子,你知不知道你這句話說的就像是你在地上看見一塊石子,抬腳踢飛了一樣。

  北川一木還是讓酒保過去看看,現在不是惹事的時候,別到時候人真死了。

  酒鬼的事算是一個插曲,北川一木只是讓酒保過去看一眼,本人完全不當回事,哥幾個開始玩開桌牌,真賭錢的那種。

  真田苓就坐在一邊看著,沒有什麼上手的意思,這種程度的一看就是哄小孩玩兒的,太低級了她沒興趣。

  北川一木倒是玩的起勁,一旁的秋山代松也不落下風,像是要跟北川一木較勁似的,回回都是北川一木的對家。

  連輸兩次之後,北川一木品出點不對了,他狐疑的看著秋山,這傢伙今天是怎麼搞的,故意跟他作對的?

  秋山代松笑而不語,還是那副溫柔的表象,手裡卻是毫不客氣。

  北川一木回過味來了,冷冷的撇了他一眼,加大賭注,不管他想幹什麼,玩遊戲他還沒輸過。

  真田苓無聊的打個哈欠,這牌打的她人都看瞌睡了,還有秋山代松那種虛假的笑容,嘖,跟幸村精市比可就差遠了,一個盜版的連精髓都學不會。

  這廂打的正是火熱,那錢就跟白紙一樣灑了出去,兩位少爺可是一點兒心疼都沒有。

  耳邊是歌手的現場演唱,頭頂的水晶燈在光滑的地板上映射出別樣的光澤,酒保端著酒杯恭敬的候在一旁,那些男男女女也都圍在桌邊,看這兩位少爺鬥法,一切都跟平常一模一樣。

  忽然間樓下吵鬧起來了,並且聲音越來越大。

  「都不許動,警察辦案,所有人出示身份證!」

  「全部抱頭蹲在牆角,不許反抗!」

  「跑跑跑!說的就是你,」警察一把將逃跑的人按在地上,「打算跑哪兒去啊?你跑得了嗎?」

  會所的經理一臉難看的看著不打招呼就闖進來的這一幫警察,「你們這是做什麼?非法闖入嗎?我這裡可是正經生意!」

  領頭的警察微微一笑,唰的甩出一張搜查令來,「想不到你還挺懂法,看清了嗎,蓋章的搜查令。」

  「警方秘密抓捕的兇手逃竄到你們這來了,為了無辜的玩客也為了你自己,早點抓住早安心不是。」

  「還愣著幹什麼,趕緊查啊,千萬保護好群眾的安全。」

  「是,隊長!」

  經理沒有辦法,搜查令就在這擺著,這警察硬是沖了進去,他連一句話都插不上嘴,更被提阻攔了,只能是眼神示意身後跟著的助手,趕緊打電話報備。

  大隊長看著他們之間的小動作,眼底微冷,今天這次行動可是上級直接命令,誰來都不好使。

  警方提前做好準備,又帶足了人手,再加上真田苓在裡頭搞破壞,效果非常顯著。

  半小時後,警員們壓著一群戴手銬的人下來了,手裡還提著戰利品。

  會所經理一看到這些被扣住的客人,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隊長,他們在做D品交易,這幾個是嗑大了,壓根就沒反抗,現在腦子都還不清醒。」

  「隊長你看,整整一箱子都是,全是冰D。」

  「隊長!」又有一個警員高喊一聲,「隊長我們從包廂里發現三支手槍,六盒子彈,還有隊長,這支槍少了兩發子彈。」

  大隊長看著收繳上來的贓物,伸手拍了拍經理的肩膀,文縐縐的說了一句,「貴所真是臥虎臧龍。」

  這些東西一亮相,別說是臉色難堪了,經理站都快站不穩了,尤其是警察往他肩上拍了那一下,要不是咬牙強忍著他就跪下去了。

  事已至此,多狡辯幾句怕是不行,可若什麼都不說更是不行,經理看了看被扣住的其中一人,深吸一口氣擦了擦額上冒出的冷汗,「隊長,何必要把事情做絕,當真是一點餘地都不留了嗎?」

  大隊長微微一笑,在那裝滿了D品的箱子上拍了拍,「經理,做人也要看清楚形式,你說對嗎?」

  「將這些人還有贓物全部帶回警局,留下人守住這裡所以的出口,嚴格排查每一個人。」

  「畢竟咱們主要的目的,那個窮凶極惡的兇手還沒有抓到,一定要查仔細了。」

  「是,隊長!」

  樓下是人心惶惶,樓上也沒好到哪裡去,北川一木的手攥緊了欄杆,他們這裡像是一個看台,開放式可以把樓下的動靜看的清清楚楚。

  原先還圍在北川一木身邊討好的人一個個的都閉嘴不言,生怕多說一個字就被遷怒,氣氛陡然降至冰點。

  因為,被戴上手銬抓走的那些人中,有一個是北川家的人,更具體的說,他是北川一木的親爹。

  北川老頭有三個兒子,老大就是北川一木的爹,老二是個放蕩不羈愛自由的,老三就是北川和夫。

  拋去不知道在哪鬼混的老二,老三是最厲害的,北川家族大部分權利都在他手中,老大跟他是斗的死去活來,根本看不出來這倆是親兄弟。

  但結果很明顯,老大比起老三來,完全不夠數。

  真田苓相信,如果今天在這裡交易的人是北川和夫,他們一定抓不住他,不過很可惜啊,今天是北川家老大哎,就辛苦他去牢房呆段時間了。

  北川一木心情可不能用糟糕來形容,他這會兒誰也顧不上了,急匆匆的轉身走了。

  真田苓也不追,慢悠悠的在後面排隊調查,積極配合警察的任務。

  大隊長在看到真田苓走過來的時候,眼皮顫了顫,愣是當做沒看到繼續下命令。

  真田苓是被北川一木拉過來的,現在他人走了,真田苓就只能路邊站著,準備招個計程車回去,不過警車頭頂上的紅藍爆閃燈在夜色下太亮眼了些,壓根就沒有計程車敢停留一分鐘。

  這時一輛藍色的跑車停在真田苓跟前,車窗降下是秋山代松,「蒲璃子上車,我送你回去。」

  真田苓看了看,「不用了,我等計程車。」

  秋山代松直接下車站在真田苓眼前,「你認為現在還會有計程車過來拉客嗎?」

  「一木有急事先回家了,這會兒怕是顧不上你,我送你回去吧。」

  「如果你要等計程車,怕是等到明早也不會有司機過來。」

  秋山代松拉開車門,「上車吧,我只是送你回去,不會對你怎麼樣的。」

  真田苓沉默片刻,問道,「你有駕照嗎?」

  秋山代松眼不眨的扯謊,「有,放心吧。」

  真田苓也確實不想等到天亮才回去,有人送正好,不坐白不坐。

  車上兩人一路無話,秋山代松倒是想跟蒲璃子聊些什麼,不管是說什麼都好,可她以一上車就閉眼睡著了似的,姿態擺出來了,秋山代松就是想說什麼也不知該從哪裡說起。

  等紅燈時秋山代松焦躁的扯了扯衣領,只覺得車裡憋悶的慌,或許也是蒲璃子的緣故,他以前可從沒有這種狀態的時候。

  跑車熄火停住,真田苓便自動的睜開眼睛,「學長送我回來,回去路上注意...」安全。

  安全兩個字真田苓沒說完便停下了,因為她發現車鎖沒有打開,而且看秋山代松的臉色,他也沒有要開鎖的打算。

  真田苓往後一靠,「學長這是什麼意思?」

  秋山代松雙手握住方向盤,指尖在其上煩躁的敲打著,這些話他知道不該說的,於情於理都不該說的,可偏偏他就是咽不下這口氣,總不能什麼東西都是北川一木的吧,明明一開始,是他先認識蒲璃子的。

  秋山代松想通了,一木現在遇上了麻煩怕是顧不上蒲璃子的事情,而蒲璃子本人的意見,她應該感到高興才是。

  真田苓眉宇間隱隱帶著些許的不耐煩,秋山代松這個人真的是腦子有問題。

  秋山代松輕輕吸了一口氣,而後轉頭目光灼灼的盯著蒲璃子看,認真的說道,「蒲璃子,你跟了我吧。」

  真田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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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田苓是忍了又忍才把到嘴邊的謾罵給咽回去了,時機不到,現在就是關鍵時刻,打人還是罵人都不好,先忍一忍,北川家的事情過去了再說。

  想是這麼想的,真田苓眼裡還是陰沉的厲害,「學長喝醉了,這些胡話我就當沒聽到。」

  秋山代松盯著她半晌,抬手就要按住她的肩膀,被真田苓避開了,「學長怎麼也是豪門大少爺,還是有些教養,不要動手動腳的比較好。」

  秋山代松攥緊了手,「我現在很清醒,跟你說的也都是真的,一木不是什麼好人,你不如跟了我,我以後會對你好的。」

  「在會所里,警察突然襲擊帶走了許多人你也看見了,我可以告訴你,那其中就要一木的父親,他碰了那些東西,又被警察現場抓捕,是不可能輕易放出來的,一木現在自己都要保不住了,根本想不起你的存在。」

  「跟了我,我會保護你,你想要什麼我都可以買給你。」

  真田苓也攥了攥手,她有點兒控制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