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溫學院還是老樣子,那些行徑根本不會消失。
只不過是怕了真田苓手段,不敢出現在她面前。
真田苓下課去衛生間,剛走兩步就聽到了裡頭傳來的動靜。
真田苓臉色微沉,大步走進去,轉過彎就看到了聲音的來源。
真田苓的突然出現,讓裡頭的幾個女生驚了一下,其中一個厲吼,「蒲璃子,你馬上離開,我就當沒看見你!」
她知道會長正和蒲璃子的關係,暫時不想觸這個霉頭。
真田苓往前走了幾步,「餵。你們太吵了。」
女生的臉色難看,蒲璃子的動作就是明晃著打她的臉,她又算個什麼東西。
依著她家裡的條件,她今天把蒲璃子揍了,那又如何,她就不信會長會為了這麼個窮酸鬼跟她算帳。
真田苓不愛聽她們說太多話,乾脆的武力壓制。
真田苓踩住一個人的手背,「同學,這些手機是你來砸,還是我親自動手。」
「你別太過分...!」
真田苓換了另外一個人,「你呢,是自己來還是我來。」
女生眼淚都快出來了,磕絆的回應,「我來,我自己來。」
真田苓調轉方向第三次準備抬腳時,趴在裝死的幾個女生終於明白了,一個個忍著痛爬起來把自己的手機砸了,反正現在不砸,等下被才之後還是要砸,還不如自己主動些也不用受罪。
真田苓看著碎了一地的手機零件,站在那最先說話的女生跟前,「你呢?」
那女生倒是硬的,怨毒的盯著真田苓,呸了一口血沫子,「你死..嗚嗚!」
......
這一幕被其他的幾個女生看在眼裡,她們也顧不上什麼疼不疼的了,一個個拼了老命的砸手機,不管是不是自己的全部都拿來砸,沒有了還翻翻夥伴們的衣兜,扣也要扣出一個手機來砸。
那個受傷的女孩兒快看傻了,抱著衣服一動不動的。
真田苓微微彎腰,輕聲問道,「能自己站起來嗎?」
女孩子突然反應過來,動作慌亂,系扣子的手都在抖,真田苓也更清楚的看到了她手指上的傷,很眼熟,那是被踩出來的。
真田苓看著她的樣子,覺得自己剛才還是下手太輕了。
二十多歲的成年人,經歷的多了,知道怎麼做更能摧毀人。
真田苓也不催促,安靜的等著她收拾好自己,便帶著她離開了。
真田苓走後,差點兒把手機砸成碎末的幾個人才敢停下來,各自捂著傷口低聲罵了幾句。
女生一瘸一拐的跟在真田苓的身後,她知道自己的樣子很狼狽,也知道路過的同學用那種異樣的眼神在看著她,那些人心裡想的什麼她也知道。
可是現在,她睜大眼睛,死死的看著蒲璃子的背影,仿佛只要她一眨眼,眼前的人就會消失一樣,她在陷入絕境的時候,無數次希望有人能來救救她,有人能夠幫她一把。
所以,今天不是她做夢是嗎?真的有人來救她了是嗎?
真田苓把人帶到了醫務室,辦公桌後面坐著的只有一個男醫生,捧著手機在打遊戲,嘴裡還嘀嘀咕咕的罵著什麼。
真田苓皺眉,敲了敲他的桌面,「醫生,同學受傷了麻煩開些藥。」
男醫生似是打到了關鍵時刻,頭也不抬,「等會兒等會兒。」
真田苓提高音量又喊了一聲,「醫生,開藥!」
男醫生被這人煩的不行,視線終於從手機屏幕上離開,看了這兩個女生,尤其是受傷的那個,他在這幹了這麼久,一看就知道這女生是什麼情況。
在德溫學院只有沒錢沒本事的才會被欺負,他不耐煩的說道,「先等著,一會兒再看。」說完又低頭打遊戲去了。
真田苓一把薅住他的頭髮,用力向桌面上砸去,醫生的眼鏡都被砸歪了,手機也啪的掉落在地。
男醫生一瞬間沒反應過來,隨著腦門的疼痛清楚的傳過來,男醫生瞬間暴怒,想要掀開這不知好歹的女人,狠狠教訓她一頓。
只可惜,他只是想想罷了。
在他想反抗時,真田苓抓著他的頭髮像拎抹布一樣的,一下一下的狠砸在桌面上,直到上面那一層玻璃板都出現了裂紋,真田苓才放手。
真田苓看了眼自己的掌心,這種油膩的觸感相當噁心,這狗東西多久沒洗頭了!
「現在能看了嗎?」
不過好在另外一個女醫生進來了,她看上去很疲憊,眼神里都透著疲倦還有一種麻木,白大褂也是灰撲撲的,看痕跡這灰塵是剛弄上去的,掌心也有幾道壓痕,像是去搬運東西了。
真田苓換了種語氣,「醫生,麻煩看下傷。」
這女醫生也看到了這孩子的模樣,面上浮現一絲不忍,眼底也有些怒色,可到底是無可奈何,她就是一個普通人,如何也不能跟這學校作對。
「同學,你先坐這,我去拿藥,馬上就來。」
「好。」
女醫生往裡走了兩步,這才發現走後門進來的同事不知何時竟趴在桌子底下,額頭上好像還有點血。
她被嚇了一跳,「這是怎麼回事?」
真田苓瞥了一眼,淡淡的說道,「玩遊戲太激動,上頭了吧。」
女醫生試探的摸了摸他的頸動脈,沒有任何問題就是暈過去了而已,這樣的話她也就沒再管地上的人,這也不是個好東西,仗著自己的關係,什麼本事也沒有,就會踩高捧低欺壓人。
真田苓在旁邊看了一會兒醫生處理傷口,這女醫生是負責任的,她就是暫時離開也可以。
等真田苓再回來後,這女孩子已經處理好了,外傷抹了藥,嚴重的也包了紗布。
真田苓去找校務處買了一套新的校服,又去便利店買了一個草莓蛋糕。
真田苓動作很快,回來時那男的還趴在地上沒醒,真是一個廢柴。
她把蛋糕遞給那女孩,「要吃嗎?」
女生沉默著伸手接過,一口一口的吃起來,吃著吃著眼淚無聲的落下,止都止不住,身體也在微微的抽搐。
真田苓不太會哄人,她覺得這孩子需要發泄,遞過去一包紙巾就迴避了下。
醫務室看病是需要付錢的,真田苓同醫生聊聊情況,又買了一大堆的藥,看她傷的那麼厲害,這些藥怕是都有用。
等時間差不多了,真田苓才掀開帘子進去,「宿舍只有我一個人,如果不介意的話,要當舍友嗎?」
真要放任這女生離開,明天指不定是個什麼情況,她可不會小窺德溫學院裡那些成年人的惡意。
女生的眼睛也哭得紅腫,顫著聲音回答,「...好。」
真田苓把她帶回了宿舍,其他三個人是搬走了,私人物品也都清走了,但最明顯的床鋪沒有,將就下睡睡還是可以的。
關燈後,真田苓聽到了一聲帶著哭腔的謝謝,她看著天花板並沒有回應。
認真來講,真田苓不是什麼良善之輩,她也沒有什麼雄心要救所有受苦受難的人。
可她親眼看見了,那就不能棄之於不顧,總是要幫一把。
唯一讓她發愁的就是今晚不能睡覺了,旁邊多了一個人還真是不適應,她也不能像對前舍友一樣拉著人不睡看電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