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長見識

  正木仁八掰了掰手指,發出咔咔的聲音,「苓小姐,您先在這坐會兒,這些就交給我們了。」

  「正好咱們也快走了,這臨別禮物送的倒是不錯。」

  阿大和正木仁八這種受過專業級別的訓練,就是一個行走的大殺器,這種普通的小嘍囉,實在是不夠看的,說實在的,還不如濱口彌里身後的保鏢厲害。

  阿大抬手就奪了一人的棒球棍,一腳踹到對方的腹部,直把人提出三米遠,在瓷磚地板上呲溜滑了過去。

  阿大拿棒球棍在手裡飛轉了一圈,硬度可以,湊合著用吧,打人是肯定疼的。

  正木仁八扣住一個人的腦袋,反手一凝,咔嚓嚓一聲這男人身體一軟癱倒在地,徹底暈死過去了。

  跡部景吾倒是想保護真田苓,可看到她轉頭坐在沙發生一臉淡定的樣子,又覺得剛才他的舉動太大驚小怪了,真田苓這是完全沒當回事兒啊。

  跡部景吾開始思考自己是不是太久沒出門了,怎麼顯得這麼沒見過世面,一點都不冷靜。

  真田苓看看發現了一點兒不對,這批人裡面,好像也不全是廢物。

  一個寸頭的男人被一拳掄倒了地上,不單單是皮疼,骨頭都要裂碎的劇痛,他呸的吐了一口血沫,裡面混著一顆牙齒。

  寸頭的男人眼裡滿是陰翳,他本來沒想這麼幹的,他剛從裡頭出來,是想安分幾年,可現在這人太厲害,把他的火氣都打出來了。

  他清楚,這兩個男人保護的是沙發上的小姑娘,所以只要瞄準她就是行了。

  寸頭男人從衣兜里摸出一把槍來,爬起來就對著真田苓射擊。

  「苓!!」

  真田苓當然看到了,她一把推開想替她擋槍的跡部景吾,腦袋向左一側,完美的避開了這顆子彈,咚的一聲子彈射入了大理石柱子上,以子彈孔為中心,蜘蛛網一樣的裂開。

  開什麼玩笑,以前是面對面的開槍,距離太近了她躲閃不及才會被擦傷,這次的距離這麼遠,掏槍的動作她都看到了,這要是還躲不開,那可就真是回家洗洗睡吧,什麼也別幹了。

  阿大和正木仁八是下意識的驚慌,但心底也有對真田苓的信任,看見她躲開了才鬆一口氣,接下來就是控制不住的暴怒。

  槍都拿出來了,那可就不是普通的打架鬥毆。

  寸頭都驚呆了,「竟然...竟然躲開了...」

  跡部景吾被真田苓猛地推開,差點兒站不穩,看著真田苓輕鬆的避開那顆子彈,他也有些驚愕。

  真田苓看了他一眼,該怎麼說呢,這種行為,可能有些冷漠,但真田苓心裡真的沒有什麼特別感動的情緒。

  他就是,他....,算了。

  但這個時候真田苓根本顧不上多說些什麼,只叮囑一句,「站那兒別動,聯繫你保鏢。」

  這批人來的不正常,那個街頭小混混是能隨便拿槍出來的,又不是老米,持槍自由的。

  寸頭男人拿著槍指著阿大他們,沒能打中那個女人讓他格外的憤怒,「別動,你們幾個不准動,否則,子彈不長眼,打著誰可別怨我!」

  阿大任由他指著,整個人都擋在了真田苓的身前,高大健碩的身軀能把真田苓完全遮住。

  被人拿槍指著腦袋也不是第一次發生了,家常便飯了都,只要不是對準真田苓,他就不會有任何的慌亂。

  正木仁八同樣如此,臥底可不是那麼好當的,尤其他還是功成身退。

  「呀!」正門口傳來一聲短促的尖叫,半路上衣服被路人弄濕了,要回來換衣服的鈴木園子和毛利蘭,哦對了,還有一個工藤。

  尖叫聲正是園子發出來的,一開始只認為他們在打架,走進來才發現這人手裡還拿著槍!

  寸頭男人猛地扭頭槍口瞄準她們,「呦,又來兩個。」

  「後面的,想動手的儘管試試,看看是你們手快,還是我的槍快!」

  隱藏在眾人之中一個不起眼的男人臉色微變,個蠢東西,這是鈴木家族的小姐,傷了她一根頭髮絲,鈴木家不會善罷甘休的!

  早說過別找這些亡命徒,殺紅眼了,他媽的就不管不顧了,還有剛才跡部家的獨生子,那顆子彈要是打中他了,今天他們這群人一個也別想完整的走出去。

  毛利蘭緊盯著他手裡的槍,一手推開鈴木園子,「退後。」

  鈴木園子知道蘭的實力,說了句你千萬小心,便聽話的躲到一邊,絕不影響蘭的發揮。

  毛利蘭擺出一個作戰的姿勢,藍紫色的眼裡是一片鎮定之色,整個人分外的冷靜,她有過成功的經歷,所以不會害怕下去,這一次一樣可以躲開。

  寸頭的男人被這樣的眼神盯著,只會心裡發毛,進而惱羞成怒,「你想跟我打,別不知天高地厚了,你以為你能躲得過子彈嗎?」

  毛利蘭:「你可以試試。」

  沒本事的廢物男人總是能被輕易的刺激到,他們那敏感又脆弱的自尊心,男人被激怒了,罵罵咧咧滿口噴糞,「你他媽找死!」

  砰---!

  毛利蘭飛快的閃過,飄逸的長髮揚起,子彈從飛揚的頭髮中穿過,打中了身後一人高的花瓶,乒鈴乓啷碎了一地,最後子彈射入了牆壁里。

  寸頭男人手都抖了一下,「又...躲過了...」

  趁你病要你命,毛利蘭抓住他愣神的時機,大長腿飛踢過去,踢中了對方的手腕,卡塔一聲手槍應聲落地。

  毛利蘭扣住他的手腕,提膝,堅硬的膝蓋骨狠狠撞上男人的肚子,然後雙手放開,在他妄想反抗的時候,抬腿踢過去,繼而胳膊肘砸向他的背部,咔的一聲悶響,男人慘叫一聲撲在地上不動了。

  寸頭男人只覺得後背像是被鋼筋打中了一樣,疼的他喘不過氣起來,悽慘的趴在地上只有進的氣,沒出的氣,再也爬不起來了。

  解決完一個人後,毛利蘭拍了拍胸口,小聲的說道,「嚇死我了。」

  工藤新一:「....」

  他默默的站起來,腳上的鞋散發著微弱的電流,根本就沒等到他動手,蘭就秒殺這個人了。

  雖然現在不是時候,但工藤新一還想說一句,是嚇死他了才是。

  那把槍落在地上,距離阿大正木有些遠,他們當中有人衝去撿起來。

  只不過,被人截胡了。

  安室透不知道從哪個犄角旮旯里冒出來,一腳踹開了某個嘍囉,把槍拿在手裡。

  「各位,你們這兒挺熱鬧的。」

  真田苓眉梢上挑,呵,這個人出現在這倒是挺稀罕的。

  安室透把槍在手裡掂量了一下,向空中一拋,穩穩的落在了阿大的手裡。

  「苓小姐,許久不見,你似乎遇到了一些麻煩。」

  真田苓走出來,看著穿著一襲白襯衫黑西褲的安室透,「安室先生,確實好久不見了,怎麼樣?要幫忙嗎?」

  安室透又搶了一根鋼管拋給真田苓,「當然,我樂意至極。」

  「這點小事就不用苓小姐親自動手了,保護好自己,交給我們就行。」

  除了身邊親近的幾個人和醫生之外,安室透是唯一一個知道真田苓身體狀況的人,他很清楚,以真田苓現在的情況,她根本不能對抗這麼多來者不善的人。

  真田苓拿著鋼管在地上點了兩下,行吧,她負責觀看。

  阿大他們是越打越怒,這些人根本就不是什麼一般人,是經過特殊訓練的,可以想像得到,如果今天只有真田苓一個人,那麼,當初的事情就會再一次上演。

  這些人,欺人太甚,不可原諒!

  忽然,真田苓像是感覺到了什麼,眸光微動,毫不猶疑的以鋼管為劍指向某處。

  一個裹得嚴嚴實實只露出一雙眼睛的黑衣男人,像是憑空閃現一樣出現在真田苓的身後,他雙手握刀高高舉起正對著真田苓的腦袋砍去。

  為什麼他會停在半空不動了呢,因為真田苓手裡的鋼管末端正正壓在對方的咽喉上,只要他敢進一步,真田苓就敢捅過去。

  真田苓緩緩的笑了起來,「阿啦,你這是忍者嗎?」

  男人不說話,只以一種冰冷的眼神盯著真田苓,手中的刀一寸一寸的逼近,甚至不顧脖頸上壓出的血痕,就像是被培養出來的殺人機器。

  「原來你們是真的存在。」

  正木仁八眼角餘光撇到了真田苓這裡的情況,阿大被他們鉗制住了,安室透也不斷地解決纏上身的那群人。

  「阿大!」

  阿大也注意到了,他瞬間明白了正木仁八的意思,抬手掀翻一個人,把剛才接到的槍又扔給正木,交給你了。

  正木仁八抬手接住,瞄準的時間不超過半秒鐘,子彈穿透了那個忍者肩膀,迸濺出來的血跡有一些落在了真田苓的臉頰上。

  真田苓小聲的咦了一聲,帶了一絲嫌棄。

  正木仁八解決這個危險之後,槍口對準了這夥人里的領頭羊。

  「正木仁八,大阪府警察本部搜查二課強行犯搜查三系警部。」

  男人臉色大駭,「你是警察!!」

  正木仁八冷笑一聲,「你好像很驚訝。」

  這時候去參加晚會的少年們也相繼回來了,萬萬沒想到一回來竟是這樣的場景。

  真田弦一郎腳步都亂了,滿屋去找真田苓的身影,直到他看見在跡部景吾身邊的苓時,心口的石頭才終於放下。

  仔細看過去發現真田苓的臉上還有血跡,真田弦一郎抬腿就要過去。

  真田苓應該察覺到了什麼,側頭看過去,眼神平淡的看著真田弦一郎,一句話都沒說,但是真田弦一郎突然明白了真田苓的意思,不要動。

  真田弦一郎僵在原地,抬起的腳怎麼也落不下去。

  真田苓不明白,這一個一個的,是看不見這有危險嗎?

  領頭的男人臉色跟畫板一樣五彩繽紛的,半晌咬牙道,「他只有一個人,上!」

  真田苓眼皮微抬,這裡可不是只有一個警察啊。

  正木仁八砰的又是一槍,打中了其中一個人的手腕,他手裡的三棱刀掉落在地,痛苦的哀叫,捂著自己的手腕,血液從指縫裡不斷流出,很快地面便聚起一小灘暗紅色的血液。

  「你們,非法持有槍械,蓄意謀殺他人性命,攜帶管制刀具,聚眾殺人,嚴重違反本國律法,威脅公民安全。」

  砰---!

  正木仁八打中了一個試圖偷襲的人,子彈同樣穿過他的手腕,慘叫聲快要掀開房頂,空氣中的血腥味越發的濃郁。

  「在執行任務中,我有權力擊斃意圖反抗,寧死不改,劫持人質的兇手。」

  三發子彈,伴隨著正木仁八的聲音落下,整個大廳除了中槍之人的哀嚎外,再也沒有多餘的聲音。

  三校的學生也被這場面鎮住了,任他們平時再怎麼冷靜成熟,也不過是一群還沒有走出校園的孩子,哪裡見過這樣血腥的畫面。

  就連父親是警察的手冢國光都沒有親身體會過。

  他們有些錯愣的看著正木仁八,不,應該是正木警官。

  這個半路加入的,跟在真田苓身邊的男人,他不是阿大那般凶神惡煞的,一看就有一種悍匪的氣質,令人不敢接近。

  正木仁八白白淨淨的,經常是面帶微笑,臉上他媽的還有小酒窩,說話的時候也是彬彬有禮,他們還聊過幾句。

  哪裡知道開槍打人的時候,是這樣的陰森冷酷。

  正木仁八轉了轉手槍,「現在,你們有兩條路。」

  「第一,放下武器,雙手抱頭跪下。」

  「第二,頑強抵抗,嚴重威脅他人生命安全,被我就地擊斃。」

  叮鈴啷的,全是武器掉地的聲音,不想死的一個個的都放棄抵抗,跪地上縮著了。

  只剩下一個,這夥人的領頭羊,臉色已難看到了極點,卻又不想這麼輕易的放棄。

  就在這僵持中,屋外由遠及近傳來了刺耳的警笛聲。

  安室透理了理衣袖,溫和的笑了笑,「差點忘記了,我剛來的時候被嚇到了,所以就通知了警察。」

  「你們....」

  阿大懶得再聽他廢話,一腳踹向他的膝窩,劇痛襲來,他就是不跪也得跪。

  男人狼狽的跪在地上,方向正對著真田苓,像是跟她行禮一樣。

  他已經預料到之後的後果,是他所不能承擔的,男人臉上浮現幾絲灰敗之色,完了,全完了。

  跡部景吾沉默著看著跪倒一地的人,以及真田苓眼底深處隱約透出來的興味。

  說句實話,他一點兒都不驚訝,因為他曾見到過更加刺激勁爆的場景。

  他也不得不感嘆一句,真田苓的口味...確實是有點特殊。

  跡部景吾心底深深的嘆了一口氣,跟真田苓在一起,真的非常的鍛鍊他的心臟,也很長見識。

  跡部景吾扭頭看向真田苓,臉頰上還有一些血跡,跡部景吾摸出手帕遞給真田苓,「擦擦吧,臉上。」

  真田苓哦了一聲,接過後擦乾淨,上面都是髒血她也就不還了,直接揣兜。

  阿大走過來問了句,「怎麼樣?」

  「還行。」

  真田苓看著門口處湧進來的警察,「你覺得,我爺爺不知道的機率有多少?」

  阿大給了她一個眼神,自己體會吧。

  真田苓聳肩,她就是問問嘛,那行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