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夢凡塵和張庭寅全都怒了，聶天目光微微一凝，神情肅然幾分，卻並沒有絲毫慌張。
他能理解為什麼夢凡塵會如此暴怒。
堂堂的紅衣長老，不僅和凌玄天閣扯上關係，而且還被人殺了。
更離譜的是，殺人兇手還在他的面前大大方方地承認，這不是在打他這個公會會長的臉嗎？
如果聶天說的一切都是真的，煉丹師公會的一個紅衣長老外加四十多名黃衣長老和藍衣長老，全部都是凌玄天閣的殺手，而夢凡塵這個會長卻半點不知情。
那他這個會長當的得有多失敗？
這麼多因素綜合在一起，才讓夢凡塵如此暴怒。
至於張庭寅，完全就是在煽風點火添油加醋。
聶天甚至懷疑，這個丹武殿主也和凌玄天閣有莫大的關係！
泰山泰河兩人莫名對聶天下殺手，這背後的指使者，聶天不做他想，必是張庭寅。
不過他現在沒有任何證據，一切都是他心中猜測，當然不能說出來。
「你們想要證據是嗎？我給你們證據。」聶天冷漠一笑，隨即手中出現兩塊令牌，直接扔給夢凡塵，說道：「這兩塊令牌，想必以夢會長的眼力，一定認識吧。」
夢凡塵看著手中的兩塊令牌，一塊是由鑽石打造，一塊是由紫金打造，其上都刻著一把鐮刀，這讓他不禁一愣，悚然道：「這是凌玄天閣的死神令！」
「對！」聶天點頭，高聲說道：「一塊是鑽石級死神令，一塊是紫金級死神令。」
夢凡塵微微皺眉，似乎不敢確定，將兩塊令牌遞給一位紅衣長老，道：「林長老，你看一下。」
凌玄天閣的死神令，從低到高是七個級別：黑鐵，青銅，白銀，黃金，紫金，鑽石，黑皇。
聶天拿出來的兩塊死神令，一個鑽石級，一個紫金級，都是凌玄天閣高級死神令，尤其是鑽石級死神令，估計整個凌玄天閣也沒有幾塊，只有副閣主級別的人物才能擁有。
聶天再次看了張庭寅一眼，後者同樣露出驚駭的神情。
那位姓林的長老仔細察看一番，神情之中露出一抹驚駭，微微點頭，說道：「令牌是真的，這塊紫金級死神令，上面的確有刁大師的魂識氣息。」
「這······」林長老的話一出口，其他人紛紛驚恐。
他們絲毫不懷疑林長老的話有誤，難道刁正德真的是凌玄天閣的人嗎？
聶天看了一眼林長老，心中訝異，此人竟然能從死神令牌之中感知出刁正德的魂識，實在不簡單。
死神令牌已經離開刁正德半年之久，其中的魂識氣息非常弱，就算是夢凡塵也感知不出來，這姓林的長老怎麼做到？
「姓林？」聶天瞳孔微微一縮，想到什麼，心中釋然：「這長老姓林，應該是來自那個鑑定世家林家，林家擁有血脈元靈，再弱的魂識也能感受到。」
之前在拍賣會上，聶天已經見識過林義芳的能力，看來眼前的這位林長老，也是林家的人。
「聶天城主，這兩塊令牌，你從何而來？」夢凡塵一張老臉變得更加陰沉，心中已經隱隱有一種預感，或許聶天說得都是真的。
難道刁正德真的凌玄天閣的人？難道煉丹師公會的名譽真的要毀於一旦？
想到這一點，夢凡塵寬闊的額頭上滲出了密密的汗珠。
聶天看夢凡塵的反應，知道後者已經開始信了，便直接說道：「鑽石死神令是從凌玄天閣副閣主，也就是混亂之城副城主万俟蓉身上拿到，紫金死神令就是從刁正德身上拿到。他們兩人已經相互承認了身份，都是凌玄天閣的人！」
夢凡塵一愣，感覺腦袋轟然一下，頓時大了。
三千小世界早有傳言，混亂之城就是凌玄天閣的老巢。現在聶天說混亂之城的副城主就是凌玄天閣的副閣主，沒有什麼奇怪。
「聶天城主，刁正德承認自己身份之時，可有其他人在場？」夢凡塵如夢初醒，悚然問道。
「有。」聶天目光一凝，說道：「但是那些人，全都死了。」
其實葉老當時也在場，但刁正德和万俟蓉承認身份的時候，他卻已經離開了。
現在還活著的人，只有墨家外門長老墨峰，邱家嫡系子弟邱少峰和狐小狸，可惜這三人是不可能為聶天作證的。
「全都死了？」練文初怪叫一聲，再次站起來，大喝道：「那就是說，你所說的話，只是你自己的一面之詞，沒有人任何人可以證明，對嗎？」
「嗯。」聶天冷冷看了對方一眼，微微點頭。
的確沒有人能夠證明的他所說的話，因為所有的見證者要麼成了死人，要麼成了凌玄天閣的人。
「練文初，你想說什麼？」古意這時也站了起來，怒吼道：「就算沒有人給聶老弟作證，難道這兩塊死神令牌還不夠嗎？而且其中一塊令牌之上有刁正德的氣息，分明就是他使用過的，這足以說明他就是凌玄天閣的人！」
古意和聶天情義很深，這個時候當然會為他說話。
「哼！」練文初冷笑一聲，說道：「死神令牌是真的又怎樣？或許這小子才是凌玄天閣的人，隨便弄兩塊令牌，一紙名單，來顛覆我們煉丹師公會。至於死神令牌之上刁大師的魂識氣息，就更簡單了。」
「他殺了刁大師，然後提取刁大師的一縷魂識，融進死神令牌之中，藉此污衊刁大師！」
練文初說的鏗然有聲，一副十足正義的樣子，讓人看得想吐。
「練文初，沒想到你煉丹的功夫不怎麼樣，顛倒是非的本事倒是不小！」古意指著對方的鼻子說道，就差破口大罵了。
練文初也不示弱，還想反駁回去，卻被夢凡塵的怒吼聲打斷。
「夠了！」夢凡塵一聲怒喝，臉色陰沉可怖，「堂堂的煉丹師公會紅衣長老，跟罵街的潑婦有何兩樣？」
看到夢凡塵真的怒了，古意和練文初不敢再多說，只得坐下去。
夢凡塵凌冽的目光望著聶天，眉頭皺的很深，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半晌之後，他終於開口：「聶天城主，如果只有兩塊令牌，而沒有一個人證的話，本會長是不會相信你的！」
事關煉丹師公會的聲譽，哪怕練文初剛才的猜測再扯淡，夢凡塵也要偏向於他。
聶天目光一沉，沒想到夢凡塵會這樣說。
「我給他作證！」就在這個時候，內廳緊閉的大門突然打開，一道身影大踏步走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