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寧君只能勉強守住,她心中如光風霽月,遇到這種險境,也不畏懼,只想起沈振衣之前面授之機宜,以靜字為體,不驕不躁,只守不攻。
——師父既然早料到會有意外,自然也早就會有解決辦法。
她現在只需要暫時自保,等著師父來救援即可。
沈振衣在王座上看著龍郡主與楚火蘿,緩緩搖頭。
「也罷了,你們表現已經不錯,再拖下去,恐怕紫寧要有危險。」
「走吧!」
他單手一揮。
只聽嗤嗤聲響,圍攻龍郡主與楚火蘿的數百人,竟然一起胸口中劍,哼都來不及哼一聲,到底身死!
為首黑衣人大駭急退:「你……你也是神人境第八重?」
在他想來,除非是神人境第八重高手,誰能有這個實力,在瞬間秒殺這麼多人。
「你猜。」
沈振衣飄然而行,根本不在乎他。
「哼,就算你們僥倖逃過一劫,也難逃一死!」
「塔中高手尚未出手,你絕對逃不出方尖塔!」
那黑衣人冷笑。
他在塔中早已是傀儡,自然也不害怕死亡。
沈振衣淡淡一笑。
「誰說我要逃?」
他看著頭頂,緩緩而行。
既然來了,那也就不用走了,此處方尖塔,越往高處強者越多。
剛好。
便以此為試煉吧。
他慢悠悠地往上飄。
「你瘋了!」
那黑衣人首領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面前的畫面。
這人……是瘋得要死了吧?
真以為神人境第八重便天下無敵?
真是井底之蛙。
不用上去兩層,他就會遇上大量的高手,然後……
——死無葬身之地!
嗤!
一道劍光落下。
收割了這黑衣人的性命。
沈振衣行若無事。
他拍了拍水晶王座,從上面走了下來,對楚火蘿與龍郡主道:「我去去便回,你們就在此地,不要走開。」
白衣勝雪,一劍而行。
「師父,我們跟著你。」
「不必。」
沈振衣搖頭,沒有回頭。
「不用多少功夫。」
言語間,他揮劍斬殺從斜刺里殺出來的三人,穩穩又上升了一段。
在他面前,一個穿白袍的老者出現,攔在了他的面前:「年輕人,你的劍法不錯,不過想要上方尖塔,便是自尋死路。」
「方尖塔雖一通到頂,但分作九段,每一段算是一層。這九層乃是最底,沒有神人境第八重的高手,所以能任你馳騁。」
「再往上去便是第八層,這裡便有神人境第八重強者把守,你真要自尋死路麼?」
沈振衣翩然一笑道:「莫非你們還能放我一條生路不成?」
表現出了神人境第八重以上的實力,方尖塔中人就絕對不可能放過他。
這個老頭神神叨叨,也不過是緩兵之計而已。
沈振衣根本不理,昂然向前。
第八層中有數個神人境第八重高手,但大部分還是以神人境第七重的雜兵為主,沈振衣一邊向上,一邊信手殺人,劍光揮處,便是人頭飛起。
劍身,滴血不沾。天天小說 .
那白袍老頭看得駭然,本還指望那幾個神人境第八重高手能稍微攔他一攔,沒想到他們幾個也是一個照面便丟了性命,可能都沒看清沈振衣是如何出劍。
「他已上了第七層!」
白袍老頭瞠目結舌,看著沈振衣斬殺神人境第八重高手,如殺螻蟻一般,砍瓜切菜。
難道他不僅僅是初入神人境第八重,已經融匯天地,是第八重中境的強者?
方尖塔外之人,哪裡有這麼多靈氣供人升級?
不……不對。
白袍老頭盯著沈振衣的背影,駭然大叫。
「他是在這裡升級!」
每上一層,沈振衣的修為便提升一分。
第七層以下的高手,根本沒有抵抗力,他展現出了神人境第八重中境的實力。
到了第六層,方尖塔中同樣有中境強者出現。
但沈振衣偏偏還是能夠比他們高一線。
高一線的意思,就是一劍就能送他們上西天。
第六層。
第五層。
第四層。
根本沒花什麼力氣,沈振衣依然連中破三層難關,當他斬殺第四層最強的高手之時,他已經超越了神人境第八重中境,踏入大成境。
「這……怎麼可能?」
白袍老者彎如呻吟。
每一層的倖存者們戰戰兢兢跟在沈振衣的身後,不敢再來挑釁,他們也眼睜睜地看著他越來越強,越來越無法抵抗。
殺人不用第二劍!
這可是最強的武學聖地方尖塔!
他以為他是在身份地方?
有人顫顫巍巍道:「就算他厚積薄發,突破到第八重大成境已經是極限,在三層以上,有那麼多先輩高手,抵達大成之境的人也不少,我不信他還能如此囂張。」
白袍老者沉吟不語,他總覺得不敢相信,仿佛是生活在夢裡。
「嗤!」
可沈振衣依然這麼囂張。
他揮手過第三層,將最強鎮守者一劍劈開,白衣上濺了幾點血珠。
「那是朱解!」
有人失聲驚呼。
是千年來傳說中的劍聖劍道高人,早早隱居在方尖塔中,修為突飛猛進,故而能為第三層的最強者。
可是他仍然擋不住沈振衣的一劍。
當初沈振衣在玄天城中露出驚世絕妙的劍法,曾有人將他與朱解相提並論,想不到今日這位大前輩被他一劍斬殺,只恐沈振衣也不記得他的名字。
「但是他衣服上第一次濺上了血!」
有眼尖的大叫,瘋狂道:「說明他已經不能完全控制,朱解給他造成了壓力,這還不過是第三層,到第二層中那些老前輩老怪物,必然會給他好看!」
進入第二層。
沈振衣的上升幅度,果然減慢了許多。
有人撲上來,他照舊是一劍殺死,只是身上會再多幾個血點。
等到第二層殺完,白衣上已如桃花點點盛開,仿佛春日。
「第一層他一定不行!」
還有人在奢望。
但沈振衣只會滅絕他們的希望。
即使是第一層中的高手,他也同樣是一劍一個。
哪怕身上的血花開的再燦爛,他自己本身,還是毫髮無損。
「這世上……」
「怎麼會有這種人?」
眾人發出絕望的哀鳴。
從來沒有人想過,會有人一人一劍,殺穿整個方尖塔。
今日得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