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物!」
王杞之這幾天的耐心越發不好,他重重將碧玉爵扔在地上,摔得粉碎。
「不是說這兩人是十九外城最好的堪輿博士,居然這麼多天,還沒找出陵墓大門的開啟之法!我們的進度全被這兩個廢物耽擱了!」
他氣得雙目血紅,全無平日瀟灑自如的儀態。
司馬幽蹙眉,又不好明著勸,只轉圜道:「郎君,不必著急。這晉王陵墓何等森嚴,開門的大鎖怎麼會那麼容易解開,我看不如再給他們倆幾天的時間,想來必有解開禁制或是繞行的辦法。」
尤、黃二博士也是暗暗叫苦,他們精通堪輿之學,對古代遺址也極有研究,平日開門點穴,都沒有遇到過什麼困難,但沒想到這一次居然碰上了硬茬。
畢竟王爵之墓,這個時代還未曾有人開啟過,兩位堪輿博士用以往的經驗,試了多種手段,始終沒找到開門的法子,現在就算是再給他們幾天時間,一時也是茫然無措。
——但他們也知道,司馬幽能為他們爭取的,也就是這個了。
「實在不行,就讓隊伍中的高手,陸續都上去看看。我們還是得想辦法儘快開啟大門,方才好進行下一步。」
司馬幽也有些鬱悶,看著那兩個堪輿博士,料他們確實也是沒什麼新辦法。他們辛辛苦苦做好了這麼多準備,沒想到會被一道大門拒之門外,這想想就覺得不爽。
事到如今,只有死馬當作活馬醫,請隊伍中神人境以上的武者上去查看,或有所感應。
既然是死馬當作活馬醫,王杞之也就不在乎了,除了召集手下之外,也邀請沈振衣一起去。
「他們這幾天鬼鬼祟祟不知道在幹什麼,到現在連大門都沒打開,這時候突然來請師父前去,只怕是沒安什麼好心。」
楚火蘿扁著嘴,對王杞之他們的行徑愈加不屑。
龍郡主笑著勸道:「我聽說就是因為打不開門,那位王郎君發了好一陣子脾氣,這一次請隊伍中的高手前去查看,好像也是為了感應開門之法。」
沈振衣淡淡一笑,「他們心中沒有虔誠,自然開不起王陵之門,我原以為過幾天他們能轉得過彎來,沒想到還是一籌莫展。」
他搖了搖頭,「如今的堪輿博士,真多欺世盜名之輩。」
身為武者,一時間想不到開門之法也就罷了,但那兩個堪輿博士忙活那么半天,居然還沒想到關竅所在,實在有點名不副實。
「難道……三公子你知道開門之法?」
怒千發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詢問。
楚火蘿嗤笑一聲,「師父有什麼不懂的?區區開門小道,他當然知道。對吧,師父?」
她對沈振衣可是有無窮無盡的信心。
沈振衣也沒讓她失望,微微頷首道:「別的古代遺址如何開門,我或許還不清楚關鍵,但這晉王陵墓,我卻能猜得到原因。」
「什麼原因?」126中文網 .
楚火蘿好奇的詢問。
「我們上去再說。」沈振衣也不著急,便隨著王杞之派來的人,閒庭信步上山,從半山腰一個洞穴中進去——這個洞穴原本甚為狹窄,現在已經被開鑿得平整寬敞,一路前行,大約走了有兩里路左右,就見周圍更加空曠起來,四面山壁發出瑩瑩綠光,仿佛是一個天然形成的大廳。
而在這石廳的最里側,牆壁上有一道白玉大門,上面雕龍畫鳳,極為華麗。
「這……便是晉王陵墓的入口了吧。」
沈振衣只看了一眼,便看清這門上的雕刻都是王爵之制度,想來此地大墓,也只有晉王陵寢,應該是不會錯了。
兩個堪輿博士正趴在地上,滿身塵灰,不停地計算著什麼。
白玉大門之上,有無數斑斑駁駁的痕跡,都是之前試圖開門造成的後果——只可惜,終究沒有將這兩扇大門開啟。
「這白玉門,高過十丈,厚超三丈,更有無數禁制陣法加持,無法強行突破,必須要想辦法解開這禁制。」
司馬幽站在中央,向陸陸續續進來的武者們解釋。
「如今堪輿博士已經算了五天,大概知道這陣法弱點所在,只是這陣法依託陰陽五行,每一日隨著時辰流轉,變換不停,想要算清楚到底從何入手,還沒那麼快……」
事實上就算能夠算清弱點,到底能不能破陣,兩個堪輿博士還沒什麼把握。
「因此請諸位來,就是想讓你們以武者的靈覺,感悟開啟的關鍵。若是有什麼想法,儘管提出,只要能夠開門成功,古代遺址中的東西,任他多拿半成!」
眾人大嘩。
誰都知道古代遺址中的寶物價值連城,尤其是一看這白玉大門,就知道這遺址非同尋常,絕非那些小門小戶可比,這要多拿半成,可真真是發財了!
這些武者原本做好了準備,大頭是由王郎君拿走,他們不夠取些殘羹冷炙,還得這麼多人去分,如今得到司馬幽承諾可以多拿,怎麼不激動的上前感應,希望自己走運,能夠找到開門之法。
「我來試試,聽說這白玉門陣法,大多都有其極限,讓我用全力轟擊一次……」
「你傻了吧!司馬大人說不能強行突破,我看這機關或許是平移之法,我們將這兩扇玉門想兩邊推推看!」
「你沒看到這樞紐之處?再說兩邊都是石壁,怎麼可能拉得進去,這白玉門必然是向內推開,我看應該是裡面頂上了,大可用隔山打牛之法,將其摧毀推開。」
這一幫武者都是粗人,想來想去也只有些暴力的法子,於事無補。
司馬幽心中嘆氣,那兩名堪輿博士更是煩躁。
楚火蘿看那白玉門上的花紋,忽然若有所悟,想要上前查看。
尤博士正被煩透了,看她過來,厲聲喝道:「小姑娘,你又不懂,不要來此攪擾!真是莫名其妙不知所謂!」
楚火蘿一愣,反駁道:「你怎麼知道我就不能開門?」
除了師父,她可不服任何人對她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