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郡主又驚又喜,抄手一接,魔龍劍穩穩落在她掌心。甫一入手,便覺得血脈相連,仿佛生來就與這一口劍相通一般。
她福至心靈,想也不想,反手就是一劍斬出。
呼——
劍氣呼嘯,化為龍吟,一道金光朝著鑽地魔牛的頭顱斬去。
「妙哉!」
楚火蘿也不由拍掌大讚,她與紫寧君兩人分別以元磁劍法以及冰炎將鑽地魔牛困住,但這魔牛皮粗肉厚,防禦驚人,寒衣劍雖然鋒銳,一時間還傷不了它。
而龍郡主之前有出手的機會,卻又攻擊乏力,只能留下淺淺傷痕。
如今這一劍,卻完全不同,神完氣足,殺意驚人。
果然是師父出品,必是精品!
楚火蘿看看手中的寒衣劍,也覺得驕傲莫名。
鑽地魔牛感覺到了殺氣凜然,心中恐懼,不顧一切的向後急退,寒衣劍與冰炎在它兩肋拉出兩條長長的血痕,狂吼大叫。
——但即使如此,它也晚了一步。
龍郡主手中的魔龍劍,原本只是一口一尺三寸左右的長劍,但在出手之後,陡然伸長,化作一條金色蛟龍,張牙舞爪,一口咬住了鑽地魔牛的右角!
嚓!
只聽輕飄飄一聲響,魔龍劍如穿朽木,竟然是乾淨利落地將鑽地魔牛的右角斬了下來。
黑色的牛角在空中滴溜溜亂轉,唰的深深插入地面,從牛角的斷處噴出黑色的血液。
鑽地魔牛怒吼連連,聲震寰宇。
「贏了!」
怒千發大喜,牛角原本就是鑽地魔牛最強的地方,這都能夠一劍斬斷,那也就意味著鑽地魔牛不再是不死之身。而且缺失一支牛角之後,鑽地魔牛的實力也大打折扣,再來一次,必然能將其斬殺。
鑽地魔牛也想得明白,對死亡的恐懼是生物的本能,他立刻調轉頭,毫不猶豫地撒腿就跑。
「追!」
楚火蘿意氣風發,當然不能讓這到手的獵物就這麼跑了。
鑽地魔牛,可也是她接下任務中的凶獸一員。
讓它跑了,要再找一頭,可還得多花不少功夫。
紫寧君、龍郡主隨之跟上,三人依三菩提劍陣的步法,如影隨形,緊追而去。
「我們也跟上吧。」
沈振衣看著三人的背影,面露微笑,回頭對怒千發道。
「啊……哦。」
怒千發點了點頭,尾隨而前,又遲疑勸道:「公子,往這個方向去,可是向著荒野的深處越來越近了。雖然三位姑娘如今有這神奇的劍陣,但到底修為有限,要是真遇上強敵。」
沈振衣笑道:「荒野何等廣大,就算再追一陣,也到不了深處。荒野外圍最強的只是神境第二重的凶獸,她們只要不分散,至少可以全身而退。」第九小說網 .
他說起來似乎要比怒千發還要熟悉得多。
怒千發心中嘖嘖稱奇。
他知道沈振衣是斬月飛仙而來,怎麼會比他這個當地人仿佛還要更清楚荒野的情況。
同樣的話,薛老師帶隊的時候也對他們說過一次。
不過薛老師即使是神人境第二重,也不敢說遇到神境第二重的凶獸能穩穩全身而退,說話要保守許多。
「快追!」
楚火蘿打發了性,一路提著寒衣劍追砍鑽地魔牛。紫寧君在旁觀察,但凡鑽地魔牛想要遁地而逃,便以一記冰炎封鎖地面,將它逼出來。
龍郡主稍微慢些,但是她的魔龍劍乃是鑽地魔牛克星,遠遠一劍揮來,便能令它身上再添新傷,只能望風遠遁,苦不堪言。
「吼——」
鑽地魔牛發出最後的悲嘶,它情知自己是跑不了了,這絕望大叫,不知道是在召喚同伴,還是在表達憤懣。
「好了,這牛頭是我的!」
楚火蘿大喜,急沖向前,揮起寒衣劍,便想一劍刺穿鑽地魔牛的心臟。
嗤!
就在這時,就聽遠處呼嘯風響,楚火蘿心中警惕,頓住身形,就見一道銀光流矢從她面前飛過,不偏不倚精確地從牛背刺入,一箭射穿了鑽地魔牛,將它牢牢地盯在地上。
「姑娘莫慌,斬絕門護法在此,這魔牛猖狂不得!」
一個冷冽驕傲的男聲從遠處傳來,不過就在這聲音傳到楚火蘿耳朵的時候,那人影也已經飛奔到前,站在楚火蘿與鑽地魔牛之前,將一人一牛分隔開。
紫寧君與龍郡主這時候也趕了過來,與楚火蘿並肩而來,疑惑的打量著對面這男人。
此人五短身材,身上披著輕甲與披風,故作瀟灑。相貌還算清秀,但臉上有點點麻子,大大影響了觀感。
他一雙眼珠子有些渾濁,看著對面春蘭秋菊各擅勝場的三名女子,不由露出淫邪的光芒。
「在下乃是斬絕門護法苦英,剛才這畜生,可曾驚到三位美人?幸好我及時趕到,不曾傷了你們。」
苦英的語氣甚為輕佻,又頗為居功自傲。
楚火蘿一天便是不喜,蹙眉道:「誰要你救?我們三姐妹追殺這鑽地魔牛到此,眼看就要將其斬殺,要你多什麼事?趕緊走開,姑奶奶不想與你講話。」
苦英原本以救世主自居,被楚火蘿頂了一句,大為不爽。他看了看三人,只是不信,冷笑道:「你們三位美人最強的也不過是神人境第一重,想要追殺神境第二重的鑽地魔牛,只怕還力有未逮吧?我好心來救你們,你們不說以身相許,難道還想搶我的獵物不成?」
他語氣促狹,哪裡有半分氣度,竟然是想將這神境第二重鑽地魔牛的獵物占為己有。
楚火蘿怒極反笑,叱喝道:「你胡說什麼?這鑽地魔牛本來就被我們追到了絕境,怎麼能算是你的功勞?」
苦英懶得與她多辯,身手就想提起鑽地魔牛,回頭道:「不管如何,這魔牛是我一箭射死,便是我的獵物,你們乖乖退下,爺爺我不與你們計較了!」
一開始他還假裝一下,自稱在下,眼看這三名女子不吃他那一套,立刻便露出醜陋的真面目,自稱爺爺。
「住手!」
紫寧君清冷叱喝,手腕一抖,一朵冰炎擦著苦英的手飛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