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太乙玄光未破,尉遲少主是怎麼敗的?」
「剛才看一個人從黃金台上掉下來,我還以為是那個沈什麼……沒想到包裹著一團光,竟然是尉遲飛?」
大家都表示無法理解。
事實上直到尉遲飛墜地,他包裹周身的太乙玄光仍舊未散,所以這也是他動彈不得從這麼高地方摔下來沒事的原因。
尉遲飛摔得稀里糊塗,還是不明白自己到底輸在哪裡,想要找對手問一問,沈振衣早就飛躍下了黃金台,回客棧休息去了。
「這一腳當真如羚羊掛角,無跡可尋!」
皇帝在寶座上讚嘆。
他覺得在場之人,大概也只有自己看得出其中玄妙了。
太乙玄光,號稱毫無破綻,但單于驚知道,其實千百道光線,並不意味著都有殺傷力,看上去威勢浩大,但真正動手,就會發現這門武學的孱弱無力處。
如果要單于驚出手,根本不必在乎太乙玄光的攻擊,靠著強橫的身軀,硬頂太乙玄光,同樣可以一招制敵。
但沈振衣用的破敵之法,就更有技術性。
光看似沒有空隙,其實是有空隙的。
沈振衣便在太乙玄光的空隙中,遊刃有餘,挺身而進,所以才能輕輕鬆鬆,在不破太乙玄光的前提之下,一舉打敗尉遲飛。
雁公主雙目閃爍,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他們知道沈振衣的厲害,大多數觀戰的人卻並未品味出什麼,還是一頭霧水。
這時候一個光頭和尚鑽進人群,大聲嘆息道:「尉遲公子離開擂台的時候,太乙玄光都沒破,顯然這不能算是沈振衣打敗了他,我估計是尉遲公子一時大意,這太乙玄光施展得有些不對,這才失足落下擂台,不知是也不是?」
還有這種可能?
眾人的目光都轉向尉遲飛。
尉遲飛面紅耳赤,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讓他承認自己遠不如剛才鄙視的沈振衣,居然被人一腳踹下擂台,那他實在說不出口。
但是……失足……似乎也太扯了些。
他含含糊糊道:「我自己也不知為什麼,平日施展太乙玄光,未曾有意外,這一次用了之後就有些頭暈,不知是不是我修為未足的原因。」
「這就是了!」光頭和尚一拍掌,「太乙玄光何等高強的功夫,尉遲公子雖然功力精深,到底還年輕,真氣未純,連續用這太乙玄光,就容易被真氣反噬。」
「大約剛才擂台上,真是因為真氣反噬,所以尉遲公子才會不幸敗北!可惜!可惜!」
那和尚搖頭晃腦,恨恨道:「這都又叫那沈振衣占了便宜。」
原來如此,眾人都恍然大悟,紛紛羨慕沈振衣的狗屎運。
連過兩輪,沈振衣已經踏入三十強,基本上已經能夠鎖定前往亂離秘境的資格,就看到時候能不能進得去。 .
兩輪之後,皇帝便會在天瑤玉宮設宴款待眾人。
這即使是對於這些站在八修世界巔峰的高手來說,也是難得的榮耀。
聽說天瑤玉宮高聳入雲,沐浴月華,充斥靈氣,更種植各種靈物,喝一口酒,吃一口菜都能增長修為,是武人夢想的聖地。
這小子就這麼混進去,實在叫人不爽。
不知不覺中,大家受了那和尚的引導,只覺得沈振衣是僥倖。
無夢和尚拂一拂衣袖,悄然功成身退。
這一波,沈振衣又將投注翻了一倍,而且賠率仍然沒有上漲,照這個態勢下去,如果沈振衣真能夠奪得魁首,差不多也就夠富可敵國了。
回頭無夢和尚又找沈振衣報了個數字,沈振衣渾不在意。龍郡主與楚火蘿卻不由得駭然。
「早知道……咱們也該私下下點注的。」
楚火蘿懊悔不迭,她本來覺得這對師父不敬,現在想來,何樂不為?
「咱們那點私房,就算全投下去也賺不了多少,師父賺了就好,你要攢了做嫁妝麼?」龍郡主倒想得豁達,她們現在也沒什麼花錢的地方,吃住都在棄劍山莊,要什麼藥物兵器秘笈,沈振衣都會給她們取來,這內弟子的待遇極高,還需要私房錢做什麼。
除非想要嫁人,才得籌備嫁妝。
楚火蘿羞惱,「你才要嫁人!」
兩人打鬧一陣,方才罷休。
其實心裡都清楚,對方不可能嫁人,跟隨沈三公子這麼出色的人身邊,對其他男人哪裡還看得上眼?
龍郡主是從得知沈振衣便是龍皇府五百年前救命恩人之後,就打定主意,一輩子跟在師父身邊。
而楚火蘿的心思,自己雖然都不太確定,但她也絕不會離開師父便是。
她們倆青春少女,若有所思,一時竟是痴了。
第三日,九禪天斗擂台暫停一日,按照慣例,皇帝在天瑤玉宮設宴,邀請所有進入第三輪擂台的高手入宮赴宴。
這是極高規格的接待。
皇族中人,高手如雲,這些至少真人境第八重的強者們也不敢怠慢,都是極為客氣,甚至有點恭敬諂媚。
這是如今八修世界的態勢決定的。
皇族的實力強橫,至少有一半的頂級高手,都被朝廷收攏,為朝廷效力,這些在野的強者們,相對之下,就顯得勢單力孤。
就算是獨來獨往的武者,也不得不顧忌大月皇朝強大的力量,為之臣服。
不過沈振衣仍然是一貫滿不在乎的樣子。
他本來是不想來的,但想起天瑤玉宮中的靈氣,對楚火蘿龍郡主兩人有好處,反正也不麻煩,便帶著她們兩人一同赴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