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三章十萬紫金輕下注

  這和尚居然認得師父?

  龍郡主微微吃驚,最近大都高手如雲,名氣稍微差一點的都沒人關注,何況是沈振衣這種後起之秀。

  無夢和尚只看一眼就能認得出沈三公子,說明他做這個賭賽下注之事,還是下了不少功夫。

  「我正是棄劍山莊沈三。」

  沈振衣微微點頭,睜開眼睛,目光在無夢和尚身上一掃。和尚好像感覺到什麼不適一樣,側了側身,乾笑道:「沈三公子真是深藏不露,這等修為便是追求九禪天斗擂台的魁首,也未必沒有機會,可嘆天下人無知,居然都不曉得。」

  沈振衣漫不經心道:「大師不也是如此?」

  這和尚居然很厲害?

  楚火蘿嚇了一跳,從師父口中說出來的話,應該不會是假的。但她橫看豎看,也沒看出來這個貌不驚人的和尚有什麼了不起的地方。

  和尚乾笑兩聲,把腦袋搖得如撥浪鼓一般,「貧僧乃是方外之人,試名利如糞土,怎會去爭這魁首之位?」

  「視名利為糞土,你還開盤賭外圍?」

  楚火蘿忍不住,撇了撇嘴諷刺他。

  和尚愁眉苦臉,揉著光頭笑道:「那也是為了生計,不得不為耳。」

  楚火蘿無語,賺這種黑心錢,也好意思說是為了生計,真是讓人無話可說。

  沈振衣卻不管他,漫不經心道:「大師此來,不知要與我談什麼?」

  無夢和尚一下子精神了,連連點頭道:「貧僧是做賭注外圍生意的,自然是要看看此次參加九禪天斗擂台的黑馬成色,若是能夠合作,那就能賺得盆滿缽滿。」

  他頓了一頓,笑得像看見小雞的黃鼠狼,看著沈振衣道:「今日見到三公子,我已經知曉你絕對是最黑的黑馬,別人也就不用看了。三公子若是肯刻意低調,配合貧僧宣傳,將賠率降低,咱們至少能賺他幾百萬兩紫金。」

  楚火蘿與龍郡主倒吸一口涼氣,這八修世界之人居然賭這麼大?

  現在棄劍山莊家大業大,但正常一年的收入,也遠不到這個數目。

  「好。」

  沈振衣沒有多問細節,居然就一口答應。

  他回頭問龍郡主道:「我們這次出門,帶了多少盤纏,便全下我自己便是。」

  您對自己還真有信心!

  龍郡主苦笑,點頭道:「老莊主怕師父您出門不夠花用,讓我帶了十萬兩紫金,咱們也沒用多少,全下注麼?」

  除了地龍車、客棧、伙食的費用,沈振衣幾乎沒花什麼錢,十萬兩紫金都沒換開。

  「都下了吧。」

  沈振衣也不在乎這一點錢,一口氣便下了注。

  無夢和尚吹了聲口哨,讚嘆道:「三公子果非常人,好大手筆!既然肯下這麼多,我和尚也得花點力氣,無論如何也要將賠率搞到一百往上,公子這次一定能賺到手一千萬兩紫金!」

  他想了想,又道:「不過這筆錢也不必一次下注,咱們逐輪翻倍,再壓低賠率,收益更多。」青青小說 .

  沈振衣無所謂,「我不管那些繁瑣小事,這筆錢便交給你,你去操作就是。」

  他示意龍郡主將十萬兩紫金票交給無夢和尚。

  饒是龍郡主是龍族公主,見過無數財富,但也不由得為之吃驚——師父這手筆也太大了!

  這和尚到底可不可信?

  龍郡主遞金票的動作就未免猶豫了些,無夢和尚可不客氣,跳上去就抓過金票揣進懷裡,笑嘻嘻地揚長而去。

  「師父!」

  楚火蘿目瞪口呆,「您就不怕他是個騙子?」

  那可是十萬兩紫金!普通人過一百輩子都花不完的巨額財產,用來硬砸一個真人境武者出來都足夠了,師父居然隨隨便便就給了一個旁人?

  沈振衣微笑不語。

  龍郡主悄悄拉了拉楚火蘿,「你什麼時候見師父看錯過人?」

  在她心目中,沈振衣就和神一樣,他當然是不會錯的。

  楚火蘿這麼想著,也覺得是這麼個道理,反正錢都給了,人都走了,再糾結也沒用,只能聽之任之。

  此後幾天,無夢和尚連面都沒露,不過外圍賭賽之風,卻漸漸颳了起來。

  此次九禪天斗擂台,能夠進入正賽的,大約有一百多人。

  其中天下八宗的長老,以及一些知名的隱世老怪物賠率較高,次一等的是百多年前就成名的高人,至於那些新銳,大多就只是陪跑的。

  沈振衣很不起眼,就在這些新銳之中,賠率屬於最低的一檔。

  他第一戰的對手,是天下八宗之中魚神宗的長老,已經兩百年未履塵世,早就突破了真人境第八重,功力深厚,老而彌辣,這一場勝負,幾乎沒有人看好沈振衣。

  十二劍樓也有一位長老來參加擂台,沈重山特意派人來向沈振衣問候。

  「宗主說,三公子此次參加九禪天斗擂台,就當是見見世面,反正你現在年紀還輕,有機會等下一次擂台。

  四百年一次,沈振衣說不定還能等得到。

  沈重山本來也不會放過這擂台,但他發現劍氣隱患之後,正在閉關修煉,以求突破,這次也就只有憾然放棄了。

  如果劍氣隱患能夠解除,沈重山應該能夠突破到真人境第九重——他的壽元也能夠有所增長,就能夠順利保著,將十二劍樓穿給沈振衣。

  沈重山已經將沈振衣看成自己的傳人,他兩個兒子都已經死了,而沈振衣則比他們都更出色。

  對於十二劍樓的關心與建議,沈振衣不置可否。

  別人如何看,怎麼判斷他的勝負,對他來說毫無任何意義。

  他只知道一件事。

  在這裡,還沒有他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