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且,伴隨而來的,是那個巨大無比的流星錘。
我此時幾乎力竭,也沒辦法再使用出御劍八訣,只能是順勢往地上翻滾,堪堪躲過這一錘。
無歸鬼慢慢將流星錘給收了回去,其中一個腦袋說道:「行了,別用錘子了,將他打得魂飛魄散,我倆都沒得吃。」
他體型龐大,一步步朝我走來。
我趕緊從地上爬了起來,朝身後的方向跑去。
但我現在身體虛弱,速度上,和無歸鬼,根本沒法比。
很快,便被追上,他手掌很大,一把抓住我的胳膊,慢慢將我給提了起來。
兩顆腦袋認真的盯著我,仿佛是在思考,該從什麼地方開始下嘴。
「你要左邊,我要右邊。」
他倆簡單商量,竟是張開嘴,就朝著我咬來。
我此時,已經無力反抗。
沒想到,就在這時,忽然,前方的白色濃霧中,竟響起一陣公雞的鳴叫。
「咯咯咯。」
隨後,一道黃色的光芒,從前方白霧閃耀而來。
我定睛一看,竟是一隻頭頂雞冠的公雞!
這隻公雞高足足兩米,撲騰著衝來,張開爪子,朝著無歸鬼便抓來。
「這是,陽間的公雞!」
「遭了。」
無歸鬼臉色大變,絲毫沒有剛才的淡定神色。
他們也顧不上吃我,隨手便將我丟到地上,轉身想逃。
可這隻攻擊的爪子,卻狠狠的抓在了它的背上。
強大的無歸鬼,在這隻公雞面前,竟毫無還手之力。
片刻間,無歸鬼便被公雞給擊倒。
公雞將它死死地壓在地上,撲騰著翅膀:「咯咯咯!」
隨後,公雞身上,散發出一陣至陽之氣。
無歸鬼在這道至陽之氣面前,很快,便被融化。
我吞了口唾沫,忽然感覺到了什麼。
我的左手手腕竟慢慢出現了一條紅色長繩。
繩索的另一端,則系在了公雞的雞腳上。
我瞬間明白這是怎麼回事了,這便是我此前吩咐孟浪給我找來,帶我還陽的公雞。
公雞看了我一眼,隨後翅膀不斷撲騰,漸漸飛了起來。
我渾身無力,被它帶著飛到半空,在白霧森林中飛速前進。
而我的靈魂,也疲倦到了極致,漸漸地失去意識。
……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
耳邊,漸漸傳來了孟浪的聲音。
「醒了,醒了。」
「白姑娘,他醒了!」
我慢慢睜開雙眼,渾身上下,都帶著一股刺疼。
坐起身來,往周圍看去,此時,我依舊躺在那間酒店的客房。
房間內,則是白瑾兒和孟浪兩人。
而我的左手的紅繩,綁著一隻公雞。
此時,公雞躺在地上,已經有些奄奄一息。
「我『死』了多久了?」我揉了揉生疼的太陽穴,沉聲問道。
「天快亮了,大概六七個小時吧。」孟浪指著窗戶外。
我朝外面看去,太陽已經快要升起。
我解開紅繩,看著已經快要不行的公雞,重重地吐了一口濁氣:「幸好有它引我回來,否則,恐怕我會死在那個鬼地方。」
白瑾兒此時,坐在酒店的沙發上,削著水果,頭也不抬的說道:「倒是沒想到,你小子如此幸運,竟會撞上生死簿有問題。」
聽到這,我面色微微一變,吃驚地看向白瑾兒。
「白姑娘知道我發生了什麼?」我沉聲問道。
「王虎和我們家,有些交情。」白瑾兒削好蘋果後,啃了一小口:「我見你被陰差帶走,便請他幫忙查一查。」
「結果發現了生死簿被某位判官寫錯了。」
「他這才趕到陰棧幫你解圍。」
聽到這,我也回想起在陰棧時,那王虎有意無意,好像都在幫我說話。
我趕緊出聲感謝道:「多謝白姑娘。」
難怪霍先生會讓我來此地。
如果不在這裡遇上白瑾兒。
我恐怕真就稀里糊塗的,被帶去投胎轉世。
旁邊的孟浪,聽不懂我倆在說啥,有些著急地問道:「你們在說啥啊?」
我把之前在陰棧和白霧森林的事情,一一說出。
聽我說完以後,孟浪一拍大腿:「他娘的,我就說你小子年紀輕輕,無債無病,結果是搞錯了。」
「幸好你小子讓我去搞了只公雞。」
說著,孟浪低頭看了一眼,已經沒有呼吸的公雞:「這公雞也就一百來塊買來的,能有那麼厲害?」
我點了點頭,沉聲說道:「公雞是至陽至剛之物,光是它的公雞血,便能用來驅邪避煞,更何況它本身了。」
「只是,它進入那個地方,也沾染了極重的陰氣。」
「所以這麼短的時間,便沒了性命。」
此時,白瑾兒卻是忽然開口問道:「你遇到了那位叫做易老的人?」
我倒是沒想到白瑾兒會對這個有興趣,我點了點頭,好奇的問道:「白姑娘知道那位老人家的身份?」
「御劍除魔易,只待起南風。」白瑾兒緩緩說道:「他的名字,不就在這句話里?」
我之前沒時間琢磨,此時細細一想。
忽然,臉色微微一變,差點從床上蹦起來:「易南風?」
孟浪看我如此激動,皺了皺眉,忍不住吐槽:「你這麼激動幹什麼?」
「咋了,那傢伙是你親戚還是咋滴?」
我深吸了一口氣,緩緩說道:「老孟,你忘記了?」
「他是兩百年前,茅山派學會御劍八訣,並且封印秦薇薇的那個易南風。」
提到這,孟浪也想了起來,一拍大腿:「我去,你咋沒想起來呢。」
「你該告訴他,秦薇薇又跑出來興風作浪了啊。」
「讓他趕緊出來收拾秦薇薇那女魔啊。」
「當時的情況,我沒想那麼多。」我搖了搖頭。
白瑾兒眉毛則是微微皺了起來,沉聲問道:「秦薇薇從那個封印裡面出來了?」
她表情凝重,仿佛是預想到了什麼不好的事情。
白瑾兒直勾勾的盯著我,聲音冰冷了幾分:「我不是提醒過你,無論如何,都不能放她出來嗎?」
我搖頭起來,苦笑說道:「白姑娘,你該不會認為是我將她給放出來的吧?」
「不是你?」白瑾兒一愣神:「普天之下,只有你才能放她出來才對,難道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