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空方丈眉毛皺了起來,臉上也帶著猶豫之色。
「就住上一宿吧。」
說完,海空方丈便走進了靈隱寺中。
覺信臉上,也露出了如釋重負的模樣,重重的鬆了一口氣,隨後趕緊回頭,朝我們說道:「走,先進去。」
此時靈隱寺內,僧人基本上,也已經睡下。
覺信將我們引入到側院的廂房。
這裡應該是靈隱寺,專門為客人所準備的房間。
雖然靈隱寺的客人很少,但這些房間,都保持著乾淨整潔。
將我們一一安排住下後,我開口說道:「覺信,方丈睡下了嗎?我還想打擾一下方丈。」
覺信有些為難的說道:「師父應該是已經休息了……」
「人命關天的大事。」我指著冷秋月所居住的房間。
冷冬雪的屍體,便在那個房間之中。
覺信聞言,思考一番後,這才點頭:「行,陳施主隨我來吧。」
這時,旁邊的孟浪,應該也是聽到了我們的對話,推開房門:「我也跟你一起去見見海空方丈。」
路上,靈隱寺內,也是頗為幽靜。
「今晚,真是麻煩你了,明天一早,我們便離開。」我開口說道。
「不用了,師父雖然口頭上,只讓你們借宿一晚。」覺信搖頭起來,說道:「但我們靈隱寺,從未有趕客人離開的先例。」
「師父既然同意你們進來,就暫時安心住下便是。」
一旁的孟浪,此刻則是笑呵呵的對我說道:「覺信說得倒也沒錯。」
「還是先想想,怎麼才能讓方丈幫忙,將那佛門秘法給你吧。」
很快,我們便來到了一間住房外,覺信走上前,敲了敲門。
沒過一會,裡面的燈便亮起。
海空方丈打開門,看到屋外,我們三人,臉上帶著幾分疑惑:「怎麼?兩位施主,還有事情?」
「進來說吧。」
雖說,海空方丈,乃是靈隱寺的主持。
但房間裡,倒是頗為簡單,簡潔。
只有一張床,一個書櫃,簡單的桌椅,以及一個打坐用的蒲團。
請我們幾人坐下後,他從書柜上,拿出一袋茶葉,給我們泡茶:「我這茶,可比不得兩位施主平時喝的那些。」
「就是一些自己隨便種的茶葉。」
孟浪在旁邊,笑著說道:「靈隱寺可是佛門聖地,這佛門聖地種的茶葉,恐怕也是帶著幾分佛氣的。」
「可比外面那些所謂的好茶,珍貴多了。」
海空方丈泡好茶後,坐在椅子上,目光往我們二人身上,掃了掃。
我也就開門見山的說道:「原本,這麼晚了,本不該打擾海空方丈休息。」
「實在是人命關天的大事。」
「我們同行的那個女孩屍體,方丈想必,也看到了。」
「我聽聞,靈隱寺有佛門秘法,說不定,能夠將她救過來。」
海空方丈眉毛微微皺了起來,緩緩說道:「陳施主,這生死,乃是因果。」
「生死有命,強行扭轉不得。」
一旁的孟浪,則是喝了一口茶水,說道:「方丈說得倒是沒錯,生死有命。」
「但這姑娘,是被人突然一掌打死的,魂魄都還收在靈符之中。」
「並且,現在都還沒有陰差來勾魂索命。」
「說明這姑娘在生死簿上的陽壽,應該還沒有盡。」
「嚴格意義上來說,她還不算是死了。」
「只是魂魄出竅,咱們幫她的魂魄,回到自己的身體裡。」
「這就不算違背因果了。」
不得不說,孟浪這嘴皮子,的確厲害,同樣一件事,從他口中說出來,性質都變了。
海空方丈神色有些凝重,似乎在考慮著什麼。
孟浪接著說道:「方丈,您慈悲為懷,佛家不是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嗎?」
海空方丈淡淡一笑,緩緩說道:「我們靈隱寺,的確有這樣一宗秘法。」
「但條件,也頗為苛刻。」
「方丈您說,咱們洗耳恭聽。」我說道:「不管什麼條件,我們自己想辦法便是。」
海空方丈緩緩說道:「像那位女施主這樣,剛死的人,我們靈隱寺,的確有救人的辦法。」
「第一點便是,死者死亡時間,不能超過七天,且屍體保存完好。」
「第二點是,魂魄還在,並未被陰差勾走。」
「然後,還需要一件東西。」
「陰間的一把還魂土。」
聽到這,我心中微微一驚,看向海空方丈:「陰間的還魂土?」
海空方丈點頭,說道:「這個方法,只能救陽壽未盡,但卻出了意外身死之人。」
「雖說陽壽未盡,但畢竟已經算是死了。」
「只有用陰間的還魂土,封住她的七竅,再由我靈隱寺的幾位高僧,為她念誦三天三夜的經文。」
「興許能夠讓她重新活過來。」
說完以後,海空方丈看向我們二人,沉聲說道:「別的不說,光是陰間的還魂土,便不是一般人,能夠拿到。」
我扭頭看向旁邊的孟浪,說道:「還魂土?我去陰間,抓一把土回來就行了?」
孟浪臉色也有些凝重,瞪了我一眼,說道:「有這麼輕鬆就好了。」
「還魂土,在陰間也極為罕見。」
「想要搞到手,可不容易。」
海空方丈說到這,平靜的說道:「兩位施主,若是能在七天內,將還魂土帶回,老僧倒是願意為這女施主,做一場法事。」
「如果不行的話,老僧也無能為力。」
「只不過,老僧得提醒一下兩位,雖說,二位都不算普通人,更是有一身能耐在身。」
「但陰間那種地方,可非同尋常,若是去了,稍有不慎,便有可能回不來。」
「我困了,覺信,帶他們回去休息吧。」
「多謝方丈。」我起身抱拳感激道。
我們幾人退出方丈的屋子後,往自己的住處走去。
路上,覺信也忍不住回頭問道:「你們該不會,想去陰間一趟吧?」
我深吸了一口氣,點了點頭,沉聲道:「總得去看看。」
我拿出手機,想了想,還是給白瑾兒打去電話。
很快,電話便接通。
「喂,白姑娘,你地府不是有個熟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