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凌聽完姜掌門的話以後，微微眯起雙眼，目光在我身上打量了一番。
「此言當真？」
姜掌門點了點頭：「當真。」
看著他們兩位的談話，我心裡頓時有些著急起來。
畢竟，按照姜掌門所說，這事，事關重大，關乎孟浪的生死。
若是輸了……
看張凌和周浩宇的態度，一旦贏了，毫不猶豫就會殺死孟浪的。
周浩宇畢竟是龍虎山精心培養的天才。
我心裡也有些沒譜。
畢竟事關孟大哥生死，沒有十足的把握，我哪敢點頭答應。
我剛想開口說話，旁邊的姜清，則是輕輕的拽了拽我的衣袖，示意我不要說話。
張凌微微眯起雙眼，說道：「好，那就明日正午。」
「另外，希望姜掌門把人看好，不要讓他逃了。」
隨後，他們師徒二人，便轉身離開，回自己的院子休息。
等二人離開後，我才急忙說道：「姜掌門，我……」
姜掌門自然明白我想說什麼，抬手打斷我的話。
他表情，也帶著幾分嚴肅，看了一眼孟浪，說道：「我是在幫孟浪。」
「孟浪和龍虎山的恩怨，若是能用一場對決處理掉，是最好的。」
「否則，今天過後，龍虎山會派出各種各樣的高手，接連不斷地追殺孟浪。」
說到這，姜掌門頓了頓，深吸了一口氣：「張凌這次來，本就是為了讓周浩宇揚名而來。」
「早上他便提過好幾次了。」
「只不過我厚著臉皮，拒絕了好幾次。」
「沒辦法，二十歲左右的妖孽天才，我茅山還真沒有。」
看姜掌門的樣子，我心裡也微微鬆了一口氣，說道：「這樣說，姜掌門認為，那位周浩宇不是我的對手，才如此提議的？」
「不，最起碼你現在，十有八九不是他的對手。」姜掌門搖了搖頭，緩緩說道：「他學會了龍虎山的頂尖絕學，降龍神咒。」
「實力不容小覷。」
聽到這，我額頭也忍不住流出汗漬。
「放心，我自有安排。」姜掌門看了我一眼，示意我放心：「待會，跟我走一趟。」
「至於孟浪，就在屋中好好休息便是。」
「在茅山的地盤，他們不敢再輕易對你動手的。」
「頭疼，頭疼。」孟浪此時，捂著腦袋，仿佛頭疼欲裂。
見此情形，我讓孟浪先回屋休息。
待孟浪回屋後，我再一次朝姜掌門看去：「姜掌門，你說的安排是啥？」
「跟我走吧。」姜掌門背著手，思索片刻，沉聲說道：「希望你能打開那個地方。」
姜掌門領著我和姜清，往後山的方向走去。
路上，我和姜清都好奇地看著姜掌門。
「掌門，孟浪以前，是龍虎山的人？」
「他……」
姜掌門苦笑了一聲說道：「周浩宇，已經算是難得一見的天才了。」
「但他和曾經的孟浪相比，屁都算不上。」
「孟浪十五歲道長境，十八歲真人境，二十三歲，入神空境。」
「即便是放在龍虎山的歷史上，也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甚至，他如果不出事，恐怕能突破神空境……」
「天縱奇才……」
……
孟浪並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誰。
他是一個孤兒，被人拋棄在了龍虎山的山門前。
隨後，便被龍虎山的道人收養，最初，只是念這孩子，無父無母，想要將其養大一些，再送往孤兒院。
可沒想到，孟浪卻天資聰慧，四五歲時，看到龍虎山的道人修煉道術。
有模有樣地學了起來，任何道術，皆可無師自通。
這讓龍虎山大感驚喜，隨後，便全力栽培，教導。
孟浪也不負眾望，道術天資極高。
孟浪二十三歲，便達到了神空境。
龍虎山想要孟浪揚名，便開始安排他不斷的外出，斬妖除魔。
短短兩年的時間。
死在孟浪手中的妖魔，便達三四百之數。
他所過之地，任何妖魔，都無法存活。
可殺得越多，他便越是感到茫然。
在一處深山，他接到任務，需要斬殺一對狐妖。
這兩隻狐妖，自不是他的對手。
可這兩隻狐妖，卻沒有選擇逃走，而是跪在他的面前，懇求道：「道長，我們從未害人，藏匿深山修煉，就是怕遇到人類。」
「請道長饒命。」
孟浪深吸了一口氣，他面對太多太多這樣的求饒。
最終，還是決定動手。
見孟浪併入要放過它們的意思，兩隻狐妖卻不斷磕頭。
指著身後，一個尚在襁褓中的小狐狸。
「道長，我們二人成妖，您要殺我們也無怨言，可我們孩子剛剛出生。」
「請您饒它一命。」
鮮血灑地。
兩隻狐妖殞命。
孟浪慢慢來到那隻小狐狸面前，卻實在是下不去手。
他最終，將小狐狸悄悄帶回了龍虎山中。
結束歷練，回到龍虎山，他忍不住向師父，也是龍虎山的上一任掌門問道：「師父，弟子有一事不解。」
「我們身為修道之人，為何要如此殺妖？」
師父答：「修道之人，斬妖除魔，便是使命。」
孟浪：「若是妖魔害人，自當除之，可師門安排我所殺的許多妖，隱遁深山，並無害人之意。」
「道說萬物有靈，他們能從中修煉，得到智慧，難道有錯嗎。」
「這也是它們的道。」
師父皺眉，批評道：「妖就是妖，徒兒……」
孟浪：「妖只是我們給它們的稱呼。」
「弟子想，從今天開始，潛心修道，不願再造殺戮。」
師父微閉雙眼，道：「就依你的意思。」
孟浪並不喜歡殺妖，每一次殺妖，妖那求饒，絕望，渴求活下去的眼神，就會讓他感到不安。
這段日子，很是平靜，他每日便在屋中，翻看道書。
靜心打坐。
甚至偶時有趣，也會給那小狐狸，講述道書中的內容。
他在龍虎山中，並無多少朋友，每日都只有修煉。
每日陪伴下，他倒是將這小狐狸，當做了朋友。
沒想到，這隻小狐狸，竟天資奇高。
短短一年的時間，便能口吐人言。
見此情形，孟浪也暗道不妙，這小狐狸，已然成妖。
若是讓師門發現……